塗阿姨不是一個人來的,豆豆也來了。
還沒進病房,小傢伙就歡快地問:「爸爸爸爸,太爺爺和太奶奶說,媽媽生了個小弟弟,是不是呀?」
方卓然見她聲音那麼響亮,忙快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小嘴:「是的。
媽媽和弟弟都在睡覺,你不能這麼大聲音。」
豆豆認真地點了點頭,方卓然這才鬆開手,帶著她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
豆豆吃驚地看著嬰兒床上的小寶寶,想摸他,又不敢。
問方卓然,她生下來是不是也是這樣。
方卓然點頭。
小傢伙問林麥生孩子痛不痛。
方卓然又點頭。
小傢伙難過得都快掉眼淚了,像個小大人似的,叮囑方卓然好好照顧林麥,這才依依不捨地跟著塗阿姨走了。
林麥生了個小正太,方衛國和方卓越接到消息,第二天就乘飛機趕來看望她母子倆。
方衛國給了林麥五千塊錢,讓她想吃什麼儘管叫方卓然買去。
方衛民他們也都陸陸續續地來看望了林麥母子,也都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剛出生的寶寶一天一個樣,沒過兩天,林麥和方卓然的寶寶就露出傾城傾國之色。
方奶奶愛不釋手地抱著自己的重孫子,說他以後肯定比他爹還要帥。
一家人為給寶寶取名字頭疼了好幾天,因為想給他取個世上最好聽的名字。
一家人想破了腦袋,最後還是林麥說,她想要四個孩子,所以她以後還會生三個孩子。
那就按一年四季給孩子取名字,老大是兒子,又是在年底出生的,就叫方慕冬好了。
大家想了想,這名字多品品還是很有意境的,也就同意了。
哪怕林麥生孩子這麼大的事,醫院也就給方卓然放了三天假。
所以,儘管方卓然再愛老婆和孩子,照顧林麥的主力軍卻是白爸爸和白妍姐弟三個。
方爺爺老兩口年紀大了,想照顧林麥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白爺爺白奶奶和羅外公羅外公來看過林麥一次,方卓然就沒讓他們再來了,他們也一把年紀了,來一趟不容易。
林麥生了孩子第三天就有一門考試,她這樣子肯定不能去學校考試。
學校人性化操作,派了一名老師,把卷子送到病房監督她考。
考完之後,林麥就疲憊地睡了,等醒來時,各種懊惱。
有好幾道不該錯的題全都做錯了。
方卓然那時正在給她餵豬肚湯,見狀,安慰道:「只要能及格,不用補考就行了。」
林麥喝了一口他餵的豬肚湯,沮喪道:「光及格是遠遠不夠的,我想拿獎學金。」
「咱們家不缺那點獎學金。」
「不是缺不缺的問題,錢多了又不咬手,幹嘛不爭取?」
林麥拿獎學金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捐出去。
轉眼就過去了五天,林麥是順產,身體又好,恢復得不錯,醫生就讓她出院了。
林麥從小到大就沒住過院,在醫院住了五天院,她很不習慣,吃沒吃好,睡沒睡好。
回到家裡,才覺得舒適無比,要不怎麼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呢?
雖然這個年代沒有月嫂一說,但方卓然給林麥請了一個三十來歲,生養過好幾個孩子的保姆,專職照顧林麥和寶寶。
林麥從醫院回來的當天下午,前來探望的客人絡繹不絕。
林麥睡著了,沒法見客,寶寶太小,不能見外人,怕被感染細菌。
所以這些人只能送個禮,和方爺爺老兩口拉會家常,吃頓飯就走。
這些客人幾乎全是方爺爺老兩口以前在京城的老戰友,老熟人。
方爺爺老兩口回京城後,常和他們在公園裡一起鍛鍊身體。
坐月子期間林麥就沒去上學了。
早就進入了期末考試階段,上不上學都無所謂,在家裡複習是一樣的。
林麥在家只做三件事,學習、帶娃、搞事業。
雖然她不能出門,可是一部電話就能管理整個公司,一點都不影響她搞事業。
林麥回到家裡大約一個星期左右,焦英俊就提著禮物來探望林麥。
林麥的身體比剛出院時又恢復了不少,除了不能跑不能跳,接近於正常人。
寶寶有專職保姆看著,林麥就去了隔壁書房接見了焦英俊。
林麥前世聽人說,坐月子期間不能洗頭洗澡刷牙和見風。
可是她坐月子,有教授大人科學指導坐月子,方爺爺方奶奶並沒要求她這麼做。
洗頭洗澡刷牙都是可以的,房間的窗戶也不是無時無刻地緊閉著。
每天都要開窗至少半小時換空氣,但是堅決不讓她碰冷水。
所以林麥從自己的房間去隔壁的書房,只要把自己包嚴實了就沒事。
焦英俊先關心了幾句林麥母子倆,話鋒一轉,轉到了工作上。
他告訴林麥一個壞消息,鐵路局的席領導把家屬區那個項目給了別人。
他忿忿不平道:「林總為了給席領導治胃病,費了那麼大的勁請任老上門給他問診。
他卻把工程給了別人,做得太過分了!」
林麥雖然頗感意外人,但並不怎麼生氣,不是所有的投資都會有回報的。
她淡淡道:「請任老給席領導治胃病是我自願的。
難道我這麼做了,席領導就必須得把工程給我,哪有這種說法?
只要能把席領導的胃病治好,也是功德一件。
你呢,也別生氣,農民辛苦一年種莊稼,遇到個天災顆粒無收,他們找誰哭去?
不論是得還是失,有顆平常心就好。」
林麥在跟焦英俊談工作時,全然不知道席夫人兩手提滿了禮物,就站在門外偷聽。
陪她過來的塗阿姨想敲門提醒林麥和焦英俊,卻被她制止了。
塗阿姨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
焦英俊聊了十來分鐘工作,就起身告辭。
林麥還在月子期,要多休息,工作的事等她出了月子再說。
林麥送焦英俊出門時,看見席夫人站在門口,結結實實愣了一下。
對塗阿姨道:「席阿姨來了,您怎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
寒冬臘月的,讓席阿姨吹冷風可不行,吹病了怎麼辦?」
席夫人笑著道:「說得我弱不禁風似的。
倒是你,還在坐月子,吹不得風,快進屋去吧。」
兩人進了屋,在沙發上坐下。
林麥看著席夫人放在茶几上的禮物,笑著道:「是什麼風把席阿姨給吹來了?」
席夫人笑著道:「聽說你生了孩子,買了點禮物來看望你。」
她上下打量著林麥:「恢復得不錯嘛。」
林麥笑著點頭:「我年輕嘛,自然恢復得好。」
然後問起席領導的胃病是否好轉。
她笑著賠不是:「一直就想問問席領導的病情怎樣,可又怕席領導誤會我請任老給他治病的動機,因此一直沒敢問。」
這時,塗阿姨端著兩碗銀耳燕窩羹進來。
林麥接過一碗銀耳燕窩羹親自放在席夫人的面前。
繼續道:「雖然我請任老給席領導治胃病也確實是為了家屬區那個項目,但是想讓席領導擺脫胃病的折磨也是真心的。」
席夫人一邊喝著銀耳燕窩羹,一邊道:「老席的胃病好了許多,多虧了你。」
「席阿姨太客氣了。」林麥想到席領導不愛看中醫。
恐怕不懂中醫最長一個星期就要換方子,最短三天換方子,因此特意提醒席夫人。
席夫人笑著道:「這個常識我們還是有的。
已經找任老看過好幾次病了,方子也換了好幾次了。
不然老席的胃病也不會好轉得這麼快。」
喝完銀耳燕窩羹,兩人聊了不到一刻鐘,席夫人就告辭離去了。
塗阿姨直到這時才有機會告訴林麥,剛才席夫人在門外把她和焦英俊的談話全都偷聽去了。
她不忘替自己解釋:「我想通知你,可席夫人不讓。」
林麥沖她笑笑:「沒事的。」
塗阿姨這才安心。
她生怕林麥誤會她不夠機靈,不知道提醒她席夫人在偷聽。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