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白爸爸就向白媽媽要家裡的戶口本。
家裡這些重要證件全由白媽媽保管。
白媽媽正對著鏡子梳頭。
她看著鏡子裡的丈夫,問:「你要戶口本幹嘛?」
「我想把麥子的戶口轉到我們的戶口上。」
白媽媽聽到林麥的名字就心中不悅。
她現在很後悔把林麥找回來。
如果不把她找回來,他們家還過著風平浪靜、幸福的生活。
霜兒也還是他夫妻兩個的掌上明珠,她和丈夫更不會因為林麥爭吵不斷。
就是因為林麥,害霜兒受盡委屈,害她夫妻兩個的感情出現了問題。
白媽媽沒好氣道:「她都是馬上要結婚的人了,把她的戶口轉進來幹嘛?
等結婚了還不是要轉到小方的戶口上!何苦多此一舉!」
白爸爸見她這態度,頓時來了氣:「你把戶口本給我!」
白媽媽見他兇巴巴的,火氣也上來了。
把梳子往梳妝檯上一扔:「不就是把丟失的小女兒找回來了嗎,你為了她一天到晚跟我吵架!
她是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樣對我!」
說到這裡,白媽媽覺得特別委屈,放聲大哭。
白爸爸不僅不心疼,還覺得特別心煩。
怒吼道:「是誰每天想吵架的?你真會倒打一耙!
一個養女可以在我的戶口本上,我親生女兒的名字還不能在我的戶口本上?
你說麥子給我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倒想問問你,白霜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讓你像個智障似的,那麼不公平地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面目猙獰道:「把戶口本給我!」
雖然白爸爸的樣子特別恐怖,可是白媽媽知道,他再怎麼生氣都不會動手打她的。
因此脖子一梗:「我就不給!」
白爸爸鐵青著臉,轉身就出了房間。
白媽媽覺得解氣極了。
當她拿起梳子繼續梳頭時,就聽見門外傳來白霜大得離譜的聲音:「爸,你不能拿斧頭去砍媽媽呀,你別殺媽媽呀?」
白媽媽嚇得梳子都掉了。
以前那麼愛她的丈夫竟然想拿斧頭殺她!
她心裡一片悲涼,從屋裡沖了出來。
果然看見白爸爸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斧頭,白霜正死死拉扯著他,一聲比一聲高亢地叫著:「殺人了!我爸要殺我媽!」
準備去上學的白夏和白露一臉懵地問白爸爸:「爸,你拿斧頭幹嘛?」
他們誰都沒有去奪白爸爸手裡的斧子,因為他們相信白爸爸不會殺媽媽。
只好奇他要用斧頭幹嘛。
白爸爸一把推開白霜,白霜順勢摔倒在地上。
白爸爸解釋道:「你媽不給戶口本,讓雪寶的戶口上我戶口本上,我去把柜子砍開,把戶口本拿出來。」
白露兄妹的臉全都黑了,異口同聲地質問白媽媽:「憑什麼不讓雪寶的戶口遷到爸戶口上?」
白媽媽把剛才跟白爸爸說過的理由說給他兄妹兩個聽。
兄妹倆當場就懟道:「麥子要結婚了,戶口不必遷到爸戶口上,那白霜還找到了她親生父母,她戶口怎麼還留在爸戶口上?」
母子爭吵之際,左鄰右舍聽到白霜的呼救聲,趕緊跑了過來,不停地拍打白家的院門,問發生了什麼事?
白夏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把門開了,將鄰居全都放了進來。
黑著臉指著白霜道:「白霜因為我爸不肯拿錢給她買學校讀書。
她故意冤枉我爸要殺我媽,就是想毀了我爸的前途,報復我爸!」
他雖然是猜測,可是一語中的。
那些街坊鄰居聽了這話全都譁然。
白爸爸作為某國有大銀行的分行副行長,行政級別是副處級幹部。
如果鬧出不好的傳聞,不管是不是真的,對他的仕途都有很大的影響,甚至停職或者降職都有可能。
白霜這舉動實在是太毒了!
尤大媽實在是看不過眼,語重心長地對白霜道:「白霜啊,你爸把你養大成人,可是付出了不少金錢和心血,你不能當白眼狼這麼害你爸啊!」
白霜哭得梨花帶雨:「尤大媽,我沒有冤枉我爸,他剛才真的拿著斧子想要砍我媽,不信你問我媽。」
眾人都看向白媽媽。
白爸爸卻若無其事地進了房間,很快從房間裡傳出斧頭砍木箱的聲音。
白媽媽心裡千轉百回,猶豫著要不要誣陷自己的丈夫。
想到昨天因為白爸爸讓她被自己親媽懟,最終一咬牙,道:「明遠剛才的確想拿斧頭砍我來著。
被霜兒攔了下來,他就假裝拿斧頭砍柜子,拿戶口本!」
白露兄妹兩個氣得當場爆炸,衝著白媽媽怒吼道:「媽!你這麼污衊爸是會害死爸的!」
白媽媽梗著脖子道道:「我說的全都是事實,你們也都親眼看見了,卻還要包庇他!」
白霜心中大喜。
既然白爸爸已經不疼她了,連給她掏錢買名額讀書都不肯,那就讓他吃些苦頭。
她拉著白媽媽的手就走:「媽,咱們這就去派出所報警!」
白媽媽多少有點猶豫,可最後還是被白霜給拖走了。
鄰居們提醒氣傻了的白露兄妹:「你們還不快去找你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來主持公道?」
兄妹倆忙去客廳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舅舅舅媽他們打電話,把家裡發生的一切三言兩語告訴他們,讓他們趕緊來。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舅舅舅媽在白媽媽和公安後一腳趕來。
那時公安正在向左鄰右舍取證,他們是否聽到了白霜的求救聲,白爸爸是否有殺妻舉動。
左鄰右舍已經看穿了白霜的惡毒人品,這孩子就是一條毒蛇。
白媽媽又是個傻逼,居然幫著養女污衊自己的丈夫。
大家事前並沒有商量,卻口徑一致地說白媽媽母女兩個冤枉白爸爸,就是想報復白爸爸。
然後把他們家的恩恩怨怨全都說給公安聽。
將白霜幾次三番阻止林麥和白家相認以及偷白媽媽金首飾的醜事全都抖了出來。
公安一聽,白霜人品這麼差,她的證詞只做保留,並不採納。
白媽媽毫無原則地護著養女,她的證詞直接不予採納。
羅外婆和羅外公一進門就狂扇白媽媽的耳光。
大罵她是個智障,被一個頗有心機的養女利用來陷害自己的丈夫。
要不是公安和幾個鄰居把羅外公和羅外婆給拉開,白媽媽說不定會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給打死。
鄰居們全都作證,白爸爸不可能殺妻。
白露兄妹兩個也力證白爸爸根本就沒有殺妻的行為,全都是白霜和白媽媽污衊。
再加上白媽媽的娘家人也指責她陷害白爸爸。
最終公安根據這些人的證詞,判定白媽媽和白霜報假警,把她們嚴厲批評了一頓就走了。
羅外公羅外婆全都氣得老淚縱橫,氣喘吁吁地把白媽媽又打罵了一頓。
然後跟白爺爺白奶奶道歉,說他們沒有教育好女兒,這才難受地走了。
白爺爺和白奶奶看著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打得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兒媳婦,重重地嘆了口氣。
對白爸爸道:「實在過不下去,就離吧。」
白爸爸嗯了一聲。
白媽媽對他已經無情到要陷害他的地步了,這婚肯定是要離的。
但是要等把白霜一家三口一網打盡再提離婚。
這個時候離婚,計劃就沒辦法進行了。
等白爺爺白奶奶也走了,家裡只剩下白媽媽一家人。
白媽媽撲通一聲跪在白爸爸的腳下,痛哭流涕的懺悔:
「明遠,我不是真的想要害你。
我只是受不了你冷落我,也受不了你不給錢霜兒讀書。
所以就想小小地報復你一下,你原諒我好不好?」
白爸爸被氣笑了:「你這是小小地報復我一下?你明明就是想毀了我!」
說罷,掙脫掉白媽媽抱著他雙腿的手,拿著戶口本,進了自己這段時間住的客房,收拾了公文包就上班去了。
白露兄妹兩個陰沉著臉也都走了。
家裡只剩下白媽媽和白霜。
白媽媽忍不住埋怨白霜,不該當著鄰居的面逼她陷害白爸爸的,現在害得她騎虎難下。
白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對不起,媽媽,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委屈,所以才陷害爸爸的,沒想到搞成這樣,是我的錯,媽媽,你打我吧。」
白媽媽哪裡捨得打她,現在全家人,也只有白霜對她好了。
母女兩個頭抱頭,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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