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下了一場大雨,又悶熱又潮濕,林麥吹了整整一夜的電扇,早上起來居然有點咳嗽和鼻塞。
她覺得意外極了。
她身體很好,一年四季打個噴嚏都很少。
大夏天的,她居然感冒了!
不過她並沒有當一回事,照樣起床就做早點。
鬍子拉碴的方卓越像遊魂野鬼似的來到她身邊,道:「小嫂子,看在我心情不好的份上,早上能不能做幾道好吃的早餐,療療我的情傷?」
自從他告訴方奶奶他們,他喜歡陶之雲之後,就徹底放飛自己了,一點都不避諱自己喜歡陶之雲這件事。
他現在特別想不通,當初他怎麼就那麼怕別人知道他喜歡陶之雲,還覺得喜歡她充滿了罪惡感,真是腦殘!
如果一開始就看明白自己的真心,去追求陶之雲,說不定兩個人早就在一起了。
現在好了,讓劉永江那個傢伙捷足先登了。
林麥本來早上只打算簡單地煮一鍋肉絲麵。
見方卓越說得可憐,於是改做牛肉丸子湯外加腸粉。
方卓然進廚房問她,要不要去請白家一家人來家裡吃早餐。
林麥搖頭:「不要。」
昨天晚上從王家村回來,林麥就沒管他們的晚飯,把他們送到招待所就回來了。
白媽媽對她就那樣,那她就同等對待咯。
林麥說話的時候咳嗽了兩聲,方卓然緊張地問:「感冒了?」
林麥點點頭:「沒事的,多喝幾杯熱水就好了。」
方卓然卻不聽她的,騎著自行車去醫院開了感冒藥回來,看著她服下這才放心。
早餐做好了,一家人坐在飯桌前吃了起來。
無論牛肉丸子也好,腸粉也好,林麥都不經常做,主要是這兩道小吃做起來太費時間。
就拿林麥做的牛肉丸子來說,不是普通的牛肉丸子,而是正宗的潮汕牛丸。
這種牛肉丸做起來比豬肉丸費時費力多了。
得把新鮮的牛腿包肉作料,去筋後切成塊,放在大砧板上,用特製的方形錘刀上下不停地用力把牛腿肉槌成肉醬。
然後加各種調料,繼續再槌15分鐘……
一整套手工下來,做出的牛肉丸扔在地上能蹦起老高,吃在嘴裡有嚼勁,而且還脆爽,味道棒極了。
儘管林麥的潮汕牛丸沒有嚴格按照潮汕牛丸的做法來做,可味道已經相當不錯了。
一家大小全都吃得頭都不抬。
特別是方卓越,吃出一臉幸福感。
林麥的牛肉丸彈牙、多汁、滿滿的純肉感,一口一個好不過癮!
吃一口牛肉丸,喝一口鮮湯,那滋味跟上了天似的。
方卓然瞥了他一眼:「吃了你小嫂子做的牛肉丸,心情是不是轉好了?」
方卓越一聽這話,又變成了苦瓜臉。
本來吃著美食,差點就忘了陶之雲是誰,大哥偏要提起。
林麥一家大小全都在大快朵頤地吃著美味的早餐,白媽媽卻有些生氣。
她低頭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都快八點了,方卓然還沒來接他們去他家吃早餐。
白媽媽稀罕的不是這頓早餐,而是那份恭敬。
她有些不高興道:「都這個點了,小方還沒來接我們過去吃早餐,這也太失禮了,也不知道麥子是怎麼想的。」
雖然沒來接他們吃早餐的人是方卓然,可是白媽媽只會怪罪在林麥的頭上。
因為方卓然生林麥的未婚夫,他來不來接他們吃早餐,完全取決於林麥。
不然方卓然認得他們是哪根蔥!這一點白媽媽還是拎得清的。
白霜給白媽媽順著胸口道:「媽媽你可千萬別生氣,咱們和麥子又沒有確認關係。
就算確認了關係,她和我們又沒什麼感情,自然不會把我們放在心上,也就不記得讓方教授請我們去他們家吃早餐了。
咱們也別惦記那頓早餐了,自己找家小吃店吃早餐好了。」
白媽媽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八點半,林麥也沒開車來接他們,白家一家人只好頂著烈日來到了醫院。
林麥已經等在了門診大廳。
白媽媽在路上一直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見到林麥切不可數落她。
她從小不在自己跟前長大,和他們沒什麼感情,自己不能對他要求那麼高。
可是看見林麥清清爽爽的樣子,再看看他們一家大小被太陽曬得汗流滿面,皮膚也泛著油光,實在是太狼狽了,心中就不好受
特別是身體不好的白霜,被曬得像花兒一樣蔫了,她都快心疼死了。
因此也就忍不住語重心長地批評林麥:「麥子,我們為了找你,從京城來到江城。
不管我和你爸還是你哥哥姐姐,還有霜兒,都不適應江城的天氣。
這麼熱的天氣,你怎能不開車來接我們,你看霜兒都曬成什麼樣了。」
白霜挽著白媽媽的胳膊道:「我不要緊的,媽媽別生麥子的氣。」
林麥瞥了白霜一眼,問白媽媽:「您就真沒想過我為什麼早上不請你們去我家吃早餐,也不開車來接你們去醫院的原因嗎?」
白媽媽臉色難看:「還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你不親近我們,不想招待我們咯!」
林麥點頭:「您回答得很對,我不親近你們,不想招待你們。
不過我不想親近你們,不想招待你們,全都是被迫的。
我如果親近你們,招待你們,你的寶貝白霜肯定會不高興,說不定還要出什麼招數暗算我。
我已經被她暗算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寧願讓你們怪罪我對你們不親近,不好好招待你,我也不想再被她暗算了,」
白媽媽被懟得啞口無言。
白霜一下子就哭開了,可憐兮兮地看著白媽媽:「媽媽,麥子她不肯原諒我。」
林麥似笑非笑:「給我一個原諒你的理由。」
白霜頓時傻眼了,她根本就找不出林麥原諒她的理由。
林麥譏諷道:「你自己都找不出我要原諒你的理由,你還讓我原諒你,你這臉皮可真比豬皮還厚!」
白夏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特別誇張的那一種。
白霜聽著他的笑聲,又羞又怒。
林麥面無表情道:「行了,去拿白霜的檢驗結果吧。」
所有的檢驗結果拿到手,看完之後,白爸爸和白媽媽臉色全都不好看。
林麥早就猜中了結果,一份檢驗單她都不看,氣定神閒地站在一邊看著白爸爸白媽媽。
白夏和白露狐疑地看著自己的父母,拿過那一疊厚厚的檢驗單的結果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白露一臉的不可置。
白夏卻是輕笑出了聲,一副沉冤得雪的表情,對白媽媽道:
「我以前就跟媽說過,白霜沒有病,她就是看不順眼我,故意嫁禍給我,所以才裝病,說是我把她氣得得了心絞痛。
媽卻不信,還指責我逃避責任,死不認錯。
現在有這麼多份檢測結果都說明白霜沒病,媽再可以相信我以前說的那些話了吧。」
林麥聽了白夏的話,這才明白,白夏為什麼老是懟白霜,原來他也是被白霜算計的那一個。
白媽媽轉頭,深受打擊地問白霜:「霜兒,你真的一直在裝病欺騙我們嗎?」
白霜拼命地搖著腦袋:「我沒有,媽媽,我沒有!」
她指著林麥道:「麥子的未婚夫是教授,他如果在檢驗單上做手腳,輕而易舉!
不然麥子不會像早就知道檢驗結果一般,連看都不看一眼檢驗單!」
白媽媽立刻狐疑地向林麥看去。
林麥對著白霜笑了,笑容甜美:「證據確鑿,你還努力翻盤,真不愧是林建國和姚翠花的女兒,就是厲害!
既然你擔心這些檢驗結果被我未婚夫做了手腳,那咱們換一家醫院做檢驗,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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