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個叫古月霽的元老站了出來。
他滿是怒火地質問林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開除我們,這個公司就全完了!老東家的畢生心血也全都完了!」
林麥面露厭惡之色:「行了,別裝作痛心疾首為公司著想,為我姑婆不甘的樣子了。
你要是心裡有公司、有我過世的姑婆,就不會搞什麼罷工了。
明明是你們想置公司於死地,想讓姑婆的畢生心血付諸東流,卻來斥責我!
好人演不像,卻跟個跳樑小丑似的讓人看不起!」
「你!」古月霽被罵得臉紅脖子粗,卻無言反駁。
林麥氣場全開,向他走近一步:「你什麼你?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你可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罷工的嚴重性。
現在咱們公司的股票就在狂跌,這裡面就有你一份莫大的功勞,我看你死了,怎麼見我的姑婆!」
古月霽被氣得心口疼,坐都坐不住,被林麥命令保安把人給抬醫院去。
以前一叫就動的保安隊長,好像耳朵失聰了似的,毫無反應。
林麥絲毫不理會,反正她第一時間安排了保鏢把人送往醫院,只是她的權力被架空了,保安不聽她指揮了,她也很無奈啊。
有這麼多記者作證,她才不怕保安隊長不承認。
林麥不急,有人急。
為了防止林麥指揮保安把罷工一事鎮壓下去,褚富石事先用錢秘密收買了保安隊長,交代保安隊長,罷工那天,一切只能聽他的。
可這個保安隊長也太不懂得變通了,人命關天,還要聽他的指示,那不是要暴露自己嗎?
他一連向保安隊長使出了好幾個眼色,黑人保安隊長置若罔聞。
褚富石氣的暗暗咬牙。
不該提拔這個刻板的黑人當保安隊長的,連他的眼神都看不懂。
要是個華裔,早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褚富石暗暗決定,等今天罷工結束了,他立刻選拔一名華裔保安當隊長,把這個蠢貨踢得遠遠的。
可當務之急,是把古月霽送往醫院,萬一在罷工現場掛了,保安是難逃其咎的,到時肯定會牽連出他來。
別說他要擔負法律責任,還會被古月霽一家給恨上,處境就不妙了。
他在心裡暗罵古月霽沒用,這麼容易就被林麥氣得死去活來。
他只得站了出來,讓保安隊長趕緊把喘著大氣,一副隨時要斷氣的古月霽送醫院去。
保安隊長立刻指揮著幾個手下,把古月霽抬走了。
林麥輕笑了兩聲,意味不明地對褚富石道:「我堂堂公司的ceo兼大boss的原配夫人,話還沒你好使呢!」
不少記者讓同行的攝影師給了褚富石一個特寫。
褚富石心裡明白,自己已經被林麥懷疑上了。
他裝作苦口婆心道:「林總,您也別怪我們會罷工,是您太不念舊情,行事風格太過去狠辣造成的!」
林麥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年近花甲,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她面前的褚富石,絲毫沒有尊老愛幼的覺悟。
「你說說看,我哪裡就叫不念舊情了?行事作風又怎麼狠辣了?」
「好歹我們是跟老東家一起打過江山的:你怎麼能把那些犯了錯的高管開除的開除,降級的降級?」
又老生常談!
褚富石還想往下說,林麥打斷他的話:
「我怎麼不能了?
你們那些子侄犯了錯,我還不能懲罰了?否則就是心狠手辣不念舊?
你們也別動不動跟我談恩情。
你們在姑婆過世後,為卓然守了幾年公司,我們沒給你們高薪嗎?
我接手時,沒給你們獎勵嗎?
你們的付出我們都報答了。
真要談恩情,也是我姑爹姑婆對你們的恩情更大。
沒有兩位老人家,誰能保證你們現在還能活著,還有機會拿罷工來要挾我。
我姑爹姑婆對你們恩重如山,你們就是這麼報答他的嗎?」
不少在場的元老羞愧得低下了頭。
林麥看著褚富石的眼睛道:「你們今天罷工,就是為了聲討我?」
她環視了一場全場:「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接受聲討!
你們不是指責我不念舊情,手段狠辣嗎?
那我就叫你們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不念舊情,和手段狠辣!」
「我之前就是念舊情,只打算給那些在李東心挪用公款一案中不作為的高管們開除或者降職,這些行政處罰就算了。
可你們都說我不念舊情,那我就不念舊情好了。
那些被我開除,或者降職的高管,我一律追究法律責任,要求賠償。」
在美國有句諺語,殺父之仇可以忘,奪財之恨不能消。
可見西方人對財產的重視。
因此,在美國,侵占公司財產判得是非常重的,坐牢、賠償、大額罰金……
整個套餐下來,誰都吃不消。
同樣,導致這種結果發生的相關人員也是要背負沉重的法律責任的。
那些被開除、被降職的高管也在罷工的隊伍里。
聽了林麥的話,心裡苦不堪言。
被開除已降職,已經很慘了。
特別是那些被開除的高管,開除原因牽扯到挪用公司資金問題,幾乎沒有哪家公司願意聘用,沒了收入來源。
現在林麥還要打官司讓他們賠付她的損失,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三千多萬美萬金,分攤到他們每個人的頭上,再加罰金,每人要掏一兩百萬,可不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褚富石站了出來,替那些被開除、被撤職的高管說話。qqxδnew
他心裡有幾分竊喜,在這個時候替那些被開除或者撤職的高管說話,能夠贏得不少人心。
只要人心向他,今天不能架空林麥,明天一定能!
明知道眾人想推翻自己,還進一步激化矛盾,追究那些高管的法律責任,林麥作得一手好死!
褚富石心裡得意,表現出的卻是苦口婆心,對林麥道:「李東心挪用公款,那些被開除被降職的高管根本就沒想到。
再加上假帳做得那麼完美,他們因此而疏忽情有可原,你怎麼能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呢?」
林麥犀利地向他看去:「你是第一天進入社會?
一個將近六十歲的人,說出這麼幼稚的話,我還以為是個六歲小孩說的。
你這麼替那些被開除的和降職的高管說話,是不是想收買人心架空我,你好代替我?」
「不是!」褚富石否認得十分迅速且果斷。
他不想自己的野心公布於眾。
如果人人都知道他的野心,誰還會幫他?
特別是那些元老,只怕心裡會想,你能當一把手,我也行,我憑什麼把你頂上去?
到時,他好不容易集聚起來,推翻林麥的力量,就土崩瓦解了。
「你說不是,可我覺得就是。」林麥道。「你幫他們說話不就是想讓他們對你感恩戴德嗎,也讓其他高管對你心生好感。這一波收買人心做得很不錯。」
褚富石正氣凜然道:「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但我問心無愧。」
「是嗎?」林麥輕笑,「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保安隊長聽你的不聽我的?」
褚富石硬著頭皮道:「我怎麼清楚。」
林麥道:「既然連你都不清楚,那我們就把那個保安叫來一問究竟。」
現場有太多記者盯著,褚富石想通知保安隊長待會兒當著林麥的面該怎麼說該怎麼做,都辦不到。
沒一會兒,保安隊長就被帶來了。
林麥當著保安隊長的面道:「我已經把禇副總給開除了,這個公司還是我說了算。
你現在告訴我,之前我讓你把古伯伯送去醫院你為什麼不聽我的?
你不說實話,下場和褚富石一樣哦。」
保安隊長將信將疑地去看褚富石。
林麥嘖嘖有聲:「都這個時候了,還等著褚富石的指示呢。
我再強調一遍,褚富石已經被我開除了,你還想要在公司幹下去,就老實回答我的問話。」
直到這時,褚富石和眾人才意識到,林麥不是拿褚富石被掃地出門一事嚇唬保安隊長,想要他說真話。
而是真把褚富石給開除了。
褚富石鐵青著臉問林麥:「你是認真的嗎?」
林麥似笑非笑地點頭。
褚富石臉色更加難看,大手一揮,對眾人道:「咱們走!」說罷,帶頭離開。
林麥在後面叫住他:「哎,你走可以,在開除文件上簽字了再走。」
褚富石充耳不聞,大踏步地走了。
其他高管聚攏在一起,現場開了個竊竊私語的小會。
開完會後,一個代表一臉誠懇道:「林總,我們不想走,只要你收回成命,讓那些被開除的和被降職的高管回到原來的崗位工作,也不追求我們的法律責任,我們一定會好好為您和少東家工作的。」
「不用威脅我,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林麥微笑,「我不會收回成命,也不稀罕你們為我工作,你們全都辭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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