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麥驚得站了起來,眼睛瞪得銅鈴大:「你說的是財務總監,郭總監嗎?」
福伯抿著嘴點了點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麥問:「郭總監是怎麼死的?」
「電梯失事,摔死的。」
林麥心裡疑雲密布。
怎麼這麼巧,昨天她和郭總監一起查帳,今天就收到郭總監死亡的消息。
八成是郭總監查到了什麼,被兇手殺人滅口了。
夫妻倆匆匆吃了早餐,就出了門。
開車的仍是湯姆,傑克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慎重起見,林麥用江城話對方卓然道:「郭總監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方卓然認同地點了點頭。
林麥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知道兇手是誰!」
方卓然表情嚴肅地問:「誰?」
林麥拿過他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在他掌心裡寫下「李東心」三個字。
方卓然雖然心裡震驚,可表面卻很淡定。
他鎖了鎖眉:「你怎麼會懷疑他?」
林麥道:「就在今年七月底,我帶方爺爺他們去澳門旅遊,在澳門賭場碰到過李東心。
我懷疑李東心在澳門賭場輸了不少錢,於是從公司里搞錢,結果被他大伯發現了。
他大伯估計說過讓他把錢退回去,不然就揭發他之類的話。
李東心不想坐牢,可是又拿不出錢來補窟窿。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親大伯給殺了,卻偽裝成,他大伯是因為突發疾病而亡。
大概李伯伯的管家是知情人,他又把管家給殺了,也偽裝成自殺。
我昨天就懷疑李東心是兇手,可是不敢肯定。
昨天,我和郭總監一起查對帳目,今天他就死了。
我現在敢百分之百地肯定,李東心就是兇手,事情不會那麼巧。」
方卓然沉默了片刻,道:「那也不一定是李東心乾的,說不定另有其人。」
「不!就是他!」林麥十分肯定道,「昨天晚上,我去找李伯母說服她,給李伯伯做屍檢時。
李東心正在說服李伯母半夜三更把李伯伯的屍體火化。
這不是從記者會上得知我想做屍檢,想趕在前一步毀滅證據是什麼?他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方卓然沉默了片刻,道:「假設兇手就是李東心,而李東心一直在殺人滅口,掩蓋自己的罪行。
目前貌似只剩下幫他做假帳的財務人員還沒傳出死訊。
你知道幫他做假帳的財務人員是誰嗎?
我懷疑,李東心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直接去那個財務人員家裡殺人滅口。
我想現在就趕去那個財務人員家裡,看能不能保下他。
如果能保住他,說不定能讓他指認兇手。」
林麥搖頭:「我不清楚,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她剛拿出大哥大,車子忽然猛地打了方向。
林麥因為慣性,一下子撲在了方卓然的懷裡。
手裡的大哥大好巧不巧,從半開的車窗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被後面的汽車碾得粉碎,方卓然的腦袋也狠狠地撞在了車窗上。
司機湯姆盯著後視鏡里一輛破舊的皮卡,罵了幾句髒話。
然後半側著臉問:「少爺,你還好吧。」
方卓然摸了一下被撞疼的腦袋,道:「我沒事。」
司機解釋道:「剛才那輛皮卡不遵守交通規則,突然撞了出來,我為了避險,所以才打了方向盤,害您受傷了。」
方卓然道:「你做得很對。」
林麥扭頭去看那輛皮卡,早就沒影了。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那輛皮卡是故意想撞他們的。
林麥向湯姆和傑克借了大哥大,打電話給一個元老,讓他告訴她,為李東心做帳的財務人員姓名、住址和聯繫方式。
那個元老說,為了杜絕高層和財務人員互相勾結,貪污公款,所以財務人員是流動抽取的。
給李東心做帳的不止一個財務人員,林麥必須告訴她,她要查李東心哪個財務項目,他才好告訴她那些。
林麥悻悻然,到現在為止,她並不知道李東心哪個項目的財務有問題。
那個元老警覺地問:「你是不是懷疑李東心?」
昨晚林麥舉辦的那場記者會今天早上已經見了報。
報紙上說,林麥懷疑季憶南和他管家之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他殺,所以這位元老才會這麼問。
林麥一口否認,還讓那位元老不要把他倆通話的內容說出去。
雖然她知道那個元老不會相信她不懷疑李東心,但該否認的還是要否認。
在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李東心就是兇手之前,她不想給人留下隨便懷疑公司高層的壞印象。
既然非要通過帳本才能找到給李東心做假帳的財務人員,那就先去郭總監的死亡現場,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夫妻倆趕到案發現場時,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警戒線外圍了一些公司的員工,對著地上的屍體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警戒線內,一個法醫在給郭總監做初步屍檢,幾個公司的值班人員正惶恐不安地接受著一胖一瘦兩個警察的問話。
郭總監的屍體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濺出的鮮血早就已經乾涸了,變成了暗紅色。
他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全是驚恐。
林麥夫妻站在一旁聽著警察向幾個值班人員問話。
那幾個值班人員都表示,電梯在上一個星期就出現過故障。
有個清潔工被關進去兩個多小時才得救。
還有一次,一群人下班乘電梯。
電梯突然陡降三層,有兩名中年女職員當場嚇暈了過去。
一胖一瘦兩個警察問完了話,轉頭對林麥道:「死於意外。」
今天的新聞發布會,今天已經上了報紙頭條,林麥的美照也刊登在報紙上,所以那兩名警察知道她是guiton集團的ceo。
林麥點點頭,問:「我可以檢查一下死者的遺物嗎?」
警察點頭:「可以。」
林麥首先檢查郭總監的公文包,見裡面放著幾本帳本。
她秀眉微凝。
哪怕用腳趾頭去猜,也能猜到這幾本是問題帳本,果然是兇手得知郭總監找出了假帳,殺人滅口。
只是她很好奇,兇手怎麼沒處理這幾本帳本。
如果處理了帳本,線索就斷了,對兇手不是更有利嗎?
林麥把心裡所想問了出來,那幾個值夜班的員工告訴她。
電梯是直通地下車庫的,郭總監從電梯裡摔下,是直接摔到地下車庫的。
地下車庫一到傍晚七點就關了門,想要進來或者出去,只能通過唯一的進出口。
如果郭總監是被謀殺的,兇手為了不暴露自己,是不敢從出入口進出的,也就沒辦法拿到或者就地銷毀這些帳本了。
林麥暗暗慶幸,幸虧公司有這條規定,給她留下了這條線索。
不過這也證明了給李東興做假帳的財務人員很危險,說不定已經被滅口了。
她翻了翻那幾本帳本,並沒有署名是誰做的帳,不禁皺了皺眉。
夫妻倆拿著那幾本假帳去了財務部,問這幾本帳本是誰做的。
一個財務人員認出筆記來,道:「好像是rose做的。」
林麥不抱什麼希望地問:「rose人呢?」
一個財務人員答道:「還沒來呢。」
林麥抬手看了看表:「都快九點了,怎麼還沒來上班?」
公司上班時間是八點半,rose很明顯遲到了,林麥心裡越發肯定她出事了。
那幾個員工也是一臉不解:「rose平時上班很準點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員工撥通了rose家的電話,可電話打通了,卻一直無人接通。
林麥當即找了個知道rose住址的職員,帶著她夫妻倆直奔rose的住所。
在路上,林麥問那個小職員,她跟rose關係怎樣。
小職員點頭:「我們關係不錯,我工作就是她介紹的。
我們以前還合租過房子。
我不是談了男朋友,搬出來跟男朋友住,說不定我倆到現在還住在一起。」
林麥問:「那最近rose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呀~」長著一張混血臉的小職員仔細地想了想,「就在上個月,rose曾經跟我說,她想結婚了,問我是買公寓好,還是買小別墅好。
她不喜歡她現在的房東,是個種族歧視者,結婚後,她想擁有自己的房屋,不想再租房子被人歧視了。」
小職員問:「這算異常嗎?」
「算吧。」林麥想了想,問,「她結婚想買房,拿得出錢嗎?」
紐約的房價對於一個工薪階級而言,壓力還是有些大的。
小職員道:「聽rose說,她男朋友很有錢。」
rose住在一套公寓樓里。
帶路的小職員敲了好久的門,裡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麥對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保鏢傑克道:「撞門!」
傑克見總算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咧著嘴笑了笑,只撞了一下,就把大門給撞開了。
眾人正要進去,隔壁出來一個白人老太太,一肚子的脂肪,像懷了五胞胎似的。
走一步,肚子就顫一下,看得人倒胃口。
那個白人大媽張口就罵:「你們這些黃皮猴子,幹嘛撞我的門?」
巴拉巴拉,污言穢語,滔滔不絕,不比國內的市井大媽遜色。
小職員湊到林麥的耳邊小聲道:「這個就是rose的房東老太太。」
林麥不想跟一個潑婦吵,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千美金,用英語冷冰冰水道:「一千塊錢,足夠你買一扇上好的門。」
白人老太太態度十分倨傲:「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沒有三千塊,我絕不善罷甘休!」
林麥把一千美元放回錢包里:「行,那就打官司吧。
雖然我們確實是私闖民宅,可你這房子不是租出去了嗎。
要告也是房客告我們,你有什麼資格告?」
白人老太太頓時傻了眼。
她沒想到,這個華人姑娘居然懂一些美國的法律。
只得裝大度,揮了揮手:「算了,我不跟你們黃皮猴子計較,一千就一千吧。」
林麥正要進屋,聞言,收了腳,把那一千塊錢拿出來:「想要是吧。」
白人老太太剛伸出手來,林麥就把那一千塊美金扔地上:「自己撿去吧,白皮豬!」
白人老太太氣得豬頭瞼更肥了,指著林麥道:「我要告你!」
林麥又往地上扔了一千美元:「還告嗎?」
白人老太太生活比較拮据,根本就沒錢打官司,她剛才那麼說只是為了嚇唬林麥。
見林麥又往地上扔了一千塊,立刻閉緊嘴巴,撿錢去了。
林麥眼裡全是不屑。
在美國這種金錢至上的國家,就沒有金錢搞不定的事。
如果沒搞定,那一定是錢給的不夠多。
一行人進了屋。
客廳沒人,廚房衛生間也沒人。
只有緊閉的臥室沒有看。
林麥給了傑克一個眼神。
傑克會意,走過去,用肩膀一撞,就把房門給撞開了。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林麥差點吐了。
眾人往臥室里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渾身是血的俯臥在床上。
跟過來的房東老太太差點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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