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又死了一個

  林麥驚得站了起來,眼睛瞪得銅鈴大:「你說的是財務總監,郭總監嗎?」

  福伯抿著嘴點了點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麥問:「郭總監是怎麼死的?」

  「電梯失事,摔死的。」

  林麥心裡疑雲密布。

  怎麼這麼巧,昨天她和郭總監一起查帳,今天就收到郭總監死亡的消息。

  八成是郭總監查到了什麼,被兇手殺人滅口了。

  夫妻倆匆匆吃了早餐,就出了門。

  開車的仍是湯姆,傑克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慎重起見,林麥用江城話對方卓然道:「郭總監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方卓然認同地點了點頭。

  林麥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知道兇手是誰!」

  方卓然表情嚴肅地問:「誰?」

  林麥拿過他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在他掌心裡寫下「李東心」三個字。

  方卓然雖然心裡震驚,可表面卻很淡定。

  他鎖了鎖眉:「你怎麼會懷疑他?」

  林麥道:「就在今年七月底,我帶方爺爺他們去澳門旅遊,在澳門賭場碰到過李東心。

  我懷疑李東心在澳門賭場輸了不少錢,於是從公司里搞錢,結果被他大伯發現了。

  他大伯估計說過讓他把錢退回去,不然就揭發他之類的話。

  李東心不想坐牢,可是又拿不出錢來補窟窿。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親大伯給殺了,卻偽裝成,他大伯是因為突發疾病而亡。

  大概李伯伯的管家是知情人,他又把管家給殺了,也偽裝成自殺。

  我昨天就懷疑李東心是兇手,可是不敢肯定。

  昨天,我和郭總監一起查對帳目,今天他就死了。

  我現在敢百分之百地肯定,李東心就是兇手,事情不會那麼巧。」

  方卓然沉默了片刻,道:「那也不一定是李東心乾的,說不定另有其人。」

  「不!就是他!」林麥十分肯定道,「昨天晚上,我去找李伯母說服她,給李伯伯做屍檢時。

  李東心正在說服李伯母半夜三更把李伯伯的屍體火化。

  這不是從記者會上得知我想做屍檢,想趕在前一步毀滅證據是什麼?他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方卓然沉默了片刻,道:「假設兇手就是李東心,而李東心一直在殺人滅口,掩蓋自己的罪行。

  目前貌似只剩下幫他做假帳的財務人員還沒傳出死訊。

  你知道幫他做假帳的財務人員是誰嗎?

  我懷疑,李東心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直接去那個財務人員家裡殺人滅口。

  我想現在就趕去那個財務人員家裡,看能不能保下他。

  如果能保住他,說不定能讓他指認兇手。」

  林麥搖頭:「我不清楚,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她剛拿出大哥大,車子忽然猛地打了方向。

  林麥因為慣性,一下子撲在了方卓然的懷裡。

  手裡的大哥大好巧不巧,從半開的車窗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被後面的汽車碾得粉碎,方卓然的腦袋也狠狠地撞在了車窗上。

  司機湯姆盯著後視鏡里一輛破舊的皮卡,罵了幾句髒話。

  然後半側著臉問:「少爺,你還好吧。」

  方卓然摸了一下被撞疼的腦袋,道:「我沒事。」

  司機解釋道:「剛才那輛皮卡不遵守交通規則,突然撞了出來,我為了避險,所以才打了方向盤,害您受傷了。」

  方卓然道:「你做得很對。」

  林麥扭頭去看那輛皮卡,早就沒影了。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那輛皮卡是故意想撞他們的。

  林麥向湯姆和傑克借了大哥大,打電話給一個元老,讓他告訴她,為李東心做帳的財務人員姓名、住址和聯繫方式。

  那個元老說,為了杜絕高層和財務人員互相勾結,貪污公款,所以財務人員是流動抽取的。

  給李東心做帳的不止一個財務人員,林麥必須告訴她,她要查李東心哪個財務項目,他才好告訴她那些。

  林麥悻悻然,到現在為止,她並不知道李東心哪個項目的財務有問題。

  那個元老警覺地問:「你是不是懷疑李東心?」

  昨晚林麥舉辦的那場記者會今天早上已經見了報。

  報紙上說,林麥懷疑季憶南和他管家之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他殺,所以這位元老才會這麼問。

  林麥一口否認,還讓那位元老不要把他倆通話的內容說出去。

  雖然她知道那個元老不會相信她不懷疑李東心,但該否認的還是要否認。

  在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李東心就是兇手之前,她不想給人留下隨便懷疑公司高層的壞印象。

  既然非要通過帳本才能找到給李東心做假帳的財務人員,那就先去郭總監的死亡現場,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夫妻倆趕到案發現場時,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警戒線外圍了一些公司的員工,對著地上的屍體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警戒線內,一個法醫在給郭總監做初步屍檢,幾個公司的值班人員正惶恐不安地接受著一胖一瘦兩個警察的問話。

  郭總監的屍體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濺出的鮮血早就已經乾涸了,變成了暗紅色。

  他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全是驚恐。

  林麥夫妻站在一旁聽著警察向幾個值班人員問話。

  那幾個值班人員都表示,電梯在上一個星期就出現過故障。

  有個清潔工被關進去兩個多小時才得救。

  還有一次,一群人下班乘電梯。

  電梯突然陡降三層,有兩名中年女職員當場嚇暈了過去。

  一胖一瘦兩個警察問完了話,轉頭對林麥道:「死於意外。」

  今天的新聞發布會,今天已經上了報紙頭條,林麥的美照也刊登在報紙上,所以那兩名警察知道她是guiton集團的ceo。

  林麥點點頭,問:「我可以檢查一下死者的遺物嗎?」

  警察點頭:「可以。」

  林麥首先檢查郭總監的公文包,見裡面放著幾本帳本。

  她秀眉微凝。

  哪怕用腳趾頭去猜,也能猜到這幾本是問題帳本,果然是兇手得知郭總監找出了假帳,殺人滅口。

  只是她很好奇,兇手怎麼沒處理這幾本帳本。

  如果處理了帳本,線索就斷了,對兇手不是更有利嗎?

  林麥把心裡所想問了出來,那幾個值夜班的員工告訴她。

  電梯是直通地下車庫的,郭總監從電梯裡摔下,是直接摔到地下車庫的。

  地下車庫一到傍晚七點就關了門,想要進來或者出去,只能通過唯一的進出口。

  如果郭總監是被謀殺的,兇手為了不暴露自己,是不敢從出入口進出的,也就沒辦法拿到或者就地銷毀這些帳本了。

  林麥暗暗慶幸,幸虧公司有這條規定,給她留下了這條線索。

  不過這也證明了給李東興做假帳的財務人員很危險,說不定已經被滅口了。

  她翻了翻那幾本帳本,並沒有署名是誰做的帳,不禁皺了皺眉。

  夫妻倆拿著那幾本假帳去了財務部,問這幾本帳本是誰做的。

  一個財務人員認出筆記來,道:「好像是rose做的。」

  林麥不抱什麼希望地問:「rose人呢?」

  一個財務人員答道:「還沒來呢。」

  林麥抬手看了看表:「都快九點了,怎麼還沒來上班?」

  公司上班時間是八點半,rose很明顯遲到了,林麥心裡越發肯定她出事了。

  那幾個員工也是一臉不解:「rose平時上班很準點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員工撥通了rose家的電話,可電話打通了,卻一直無人接通。

  林麥當即找了個知道rose住址的職員,帶著她夫妻倆直奔rose的住所。

  在路上,林麥問那個小職員,她跟rose關係怎樣。

  小職員點頭:「我們關係不錯,我工作就是她介紹的。

  我們以前還合租過房子。

  我不是談了男朋友,搬出來跟男朋友住,說不定我倆到現在還住在一起。」

  林麥問:「那最近rose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呀~」長著一張混血臉的小職員仔細地想了想,「就在上個月,rose曾經跟我說,她想結婚了,問我是買公寓好,還是買小別墅好。

  她不喜歡她現在的房東,是個種族歧視者,結婚後,她想擁有自己的房屋,不想再租房子被人歧視了。」

  小職員問:「這算異常嗎?」

  「算吧。」林麥想了想,問,「她結婚想買房,拿得出錢嗎?」

  紐約的房價對於一個工薪階級而言,壓力還是有些大的。

  小職員道:「聽rose說,她男朋友很有錢。」

  rose住在一套公寓樓里。

  帶路的小職員敲了好久的門,裡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麥對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保鏢傑克道:「撞門!」

  傑克見總算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咧著嘴笑了笑,只撞了一下,就把大門給撞開了。

  眾人正要進去,隔壁出來一個白人老太太,一肚子的脂肪,像懷了五胞胎似的。

  走一步,肚子就顫一下,看得人倒胃口。

  那個白人大媽張口就罵:「你們這些黃皮猴子,幹嘛撞我的門?」

  巴拉巴拉,污言穢語,滔滔不絕,不比國內的市井大媽遜色。

  小職員湊到林麥的耳邊小聲道:「這個就是rose的房東老太太。」

  林麥不想跟一個潑婦吵,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千美金,用英語冷冰冰水道:「一千塊錢,足夠你買一扇上好的門。」

  白人老太太態度十分倨傲:「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沒有三千塊,我絕不善罷甘休!」

  林麥把一千美元放回錢包里:「行,那就打官司吧。

  雖然我們確實是私闖民宅,可你這房子不是租出去了嗎。

  要告也是房客告我們,你有什麼資格告?」

  白人老太太頓時傻了眼。

  她沒想到,這個華人姑娘居然懂一些美國的法律。

  只得裝大度,揮了揮手:「算了,我不跟你們黃皮猴子計較,一千就一千吧。」

  林麥正要進屋,聞言,收了腳,把那一千塊錢拿出來:「想要是吧。」

  白人老太太剛伸出手來,林麥就把那一千塊美金扔地上:「自己撿去吧,白皮豬!」

  白人老太太氣得豬頭瞼更肥了,指著林麥道:「我要告你!」

  林麥又往地上扔了一千美元:「還告嗎?」

  白人老太太生活比較拮据,根本就沒錢打官司,她剛才那麼說只是為了嚇唬林麥。

  見林麥又往地上扔了一千塊,立刻閉緊嘴巴,撿錢去了。

  林麥眼裡全是不屑。

  在美國這種金錢至上的國家,就沒有金錢搞不定的事。

  如果沒搞定,那一定是錢給的不夠多。

  一行人進了屋。

  客廳沒人,廚房衛生間也沒人。

  只有緊閉的臥室沒有看。

  林麥給了傑克一個眼神。

  傑克會意,走過去,用肩膀一撞,就把房門給撞開了。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林麥差點吐了。

  眾人往臥室里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渾身是血的俯臥在床上。

  跟過來的房東老太太差點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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