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麼急忙拽住許戰。
「你可行了，不要鬧笑話，而且人家都是在這裡上班的，誰沒事會帶剃鬚刀上班啊。」
這話被同樣一臉邋遢走出審訊室的姜赤聽到。
他一邊打哈欠一邊說。
「那嫂子你可就錯了，這派出所可是洗漱用品最齊全的地方，一幫糙老爺們恨不得把辦公室當宿舍用呢。」
楚麼無言以對，看許戰的眼裡帶了些警告。
「你要是敢用別人的，今天就別出現在我面前。」
在形象和媳婦中間，許戰自然選了楚麼。
「都聽老婆的。」
姜赤哈欠打到一半，被這倆膩歪的硬生生翻了個白眼。
等閉了嘴，才問楚麼。
「餘姚那丫頭怎麼樣了？」
提到餘姚，楚麼心情好了不少。
「已經醒了。」
「那丫頭那麼凶，比老爺們還猛，這點小毒一定干不倒她的。」
許戰見姜赤話要多起來，立馬打斷。
「我先帶楚麼去法醫那邊一趟，你去吃飯，吃完收拾一下自己，記得把自己的工作匯報寫一下，我一起給你交上去。」
姜赤立刻蔫了下來。
「我就一來義務幫忙的，還要寫報告啊？」
「寫了報告有獎金，說不定還有獎章。」
「寫，我現在就寫！」
姜赤快步離開，許戰才帶著楚麼朝著法醫室走。
因為環境特殊，從進入法醫室大樓就感覺渾身透著陰森的寒氣，許戰緊緊握著楚麼的手，安撫道，「冷嗎？」
楚麼搖搖頭，「還好，咱們快去吧，等下還有事情要做。」
兩人很快就到了法醫室，換上簡單的隔離服後，兩人就被帶到了冰櫃前。
法醫還再次和楚麼確定。
「你確定要看？」
因為在華國，一般人很少會見到死人，因為文化的原因，死人被譽為不詳，所以很遭避諱。
楚麼搖搖頭，「沒事，我不會怕。」
不但不會怕，如果這裡面的人真是慕紹輝的話，她只會感到愉悅。
白布被掀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是慕紹輝。
楚麼的心落下來，但，她和許戰一致認為慕紹輝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所以眼前這個人是誰還有待商榷。
「我可以翻著看一下嗎？」
楚麼那語氣還挺嚇人，好像自己要翻看的不是什麼死人而是一件衣服似的。
「也，也行。」
楚麼剛要上手，就被許戰攔住。
「你說，我看就好。」
楚麼搖搖頭，「不是看，是聞，他的身上應該有香味才對。」
「香味？」
「是，昨天慕紹輝噴了香水。」
法醫助理站在一旁接話。
「昨天下了那麼大的雨，而且過去這麼久了，有可能味道散了。」
楚麼搖搖頭。
「不可能，他昨天用的是UV的男士香，UV的香水品質很高，留香會在48小時以上，別說是下雨了，就算是全身上下在水裡泡過，洗過，醃製過，那味道也不可能百分百消失。」
法醫助理疑惑問，「你怎麼那麼確定？」
楚麼聳肩，「我是做這個的。」
助理還想說什麼，法醫已經開口。
「這位女同志說的對，好的香味的確可以殘留很久，他的衣服在這邊，衣服上的味道應該會比身體上殘留下的更多。」
許戰在那邊檢查慕紹輝，可除了泥土味之外，什麼都沒有。
慕紹輝的衣服取過來，楚麼湊過去，第一次沒聞到味道，第二次掀開衣袖的時候，才聞到一丁點香味。
「太淡了。」
許戰走過來，告訴楚麼。
「身體上味道也很淡。」
「我昨天和慕紹輝靠在一起的時候，很確定他身上味道很濃，就算是被大雨沖刷後，也不應該只剩下這點味道。」
說完，楚麼嗅了嗅自己身上。
昨天到今天事情太多，楚麼沒有換衣服，而且她同樣經歷了那場大雨，可是她身上同樣的香味卻還是很明顯。
許戰聞到那股明顯充滿了雄性荷爾蒙占有欲的香味，眸色瞬間幽深了起來，得靠的多近才能染上這麼濃的味道。
法醫過來嗅了嗅楚麼身上的味道，再嗅了嗅慕紹輝的衣服。
「的確很淡，但，這個味道只能作為參考，並不能成為作證。」
的確，現在還沒有辦法利用味道界定。
「我們現在已經將慕紹輝的DNA已經交上去了，也有同志採集了他居所的DNA，這是目前唯一確定身份的方式。」
楚麼咬了咬唇，的確，DNA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鑑定方式，就算是幾十年後還是依靠這個辦法破案。
可雙胞胎是可以擁有同樣的基因序號的。
但如果提出慕紹輝是雙胞胎的話，就必須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慕紹輝的『同胞兄弟』真的存在。
可如果真的存在，許戰不可能到現在了都找不到這個人。
現在的戶籍還沒有全國聯網，想要做手腳簡直太容易了。
仿佛還存在第二個『慕紹輝』已經成為了一個謎題，除非，那天突然再冒出來一個人來。
楚麼和許戰從法醫室出來，都有些失落。
許戰摸了摸楚麼的發頂。
「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會放棄調查的。」
楚麼看向許戰，點點頭。
「好，我們一起查。」
如果死的不是昨天挾持楚麼的慕紹輝，那就說明那個慕紹輝，此刻一定已經逃出華國了，想要再抓住，才是真的難上加難。
楚麼這邊沒有辦法確定下慕紹輝是不是本人，那警方就需要投入更大的精力去調查這件事，許戰自然也沒有辦法鬆懈下來。
畢竟後續還有很多問題亟待解決，楚麼便自己去了一趟國營商場。
在華國土地上像伯斯這樣的私營商場還是占據了少數，大部分還是國營商場，但這裡的東西物美價廉，楚麼里里外外轉了兩圈，東西拎了一大堆，也才花出去不到一百。
只是在看到衣服的時候，楚麼卻是將整個商場都逛下來也沒有下手買一件。
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捶著腿，楚麼無奈笑起來。
「完了，我被自己慣壞了。」
的確，自從有了自己的服裝廠，楚麼基本沒有再給家裡人從外面買過衣服。
現在服裝廠的生產線雖然還是以女裝為主，但是兒童裝和男裝也各有一條生產線，現在又因為家裡多了鍾老爺子，還有裴家蘇家和郜家幾老，中老年裝線都不差，只是後面三條生產線的更新換代沒有女裝那麼頻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