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夾克男也準備引爆手中的炸彈,企圖製造更大的混亂。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許戰展現出了他出色的戰術素養和冷靜的判斷力。
他迅速判斷出了炸彈的投擲軌跡,並果斷命令道:「裴行知,狙擊點準備!其他人,掩護我!」
裴行知迅速找到了一個狙擊位置,瞄準了其中一個即將引爆炸彈的僱傭兵。
隨著他的一聲槍響,那名僱傭兵手中的炸彈在空中爆炸,雖然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但由於距離較遠,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許戰利用煙霧彈和閃光彈製造混亂,迅速接近了慕紹輝和夾克男。
他手持手槍,冷靜而準確地瞄準了慕紹輝的腿部,一槍將其擊倒,使其失去了行動能力。
另一名隊員則迅速制服了最後一個夾克男。
戰鬥結束,所有人剛準備鬆一口氣,朝著這邊聚攏的時候,慕紹輝突然暴起,再次扔出一個炸彈,然後,翻身滾了出去,鑽進了雨林里沒有了蹤影。
許戰不等炸彈落下,突然撲過去,將即將要落地的炸彈抓住,然後投擲了出去。
炸彈呈現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在半空中炸開,只是這次半空中的炸彈讓方圓幾公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裴行知剛想說許戰這臂力驚人,可低頭,卻已經不見扔炸彈的人了。
「東南方,來兩人支援,裴行知留下收尾。」
裴行知按捺下想要追過去的衝動。
「收到。」
而作戰能力最強的兩個士兵也嗖的一下,像利箭一般衝進了雨林。
天空突然轟隆響起巨雷,原本瘴氣就足,能見度低的雨林更是被厚重的烏雲籠罩,雨水霎時間如傾盆而下,瞬間將雨林變成了湍急的河流與泥濘的沼澤。
慕紹輝留下的血跡被大雨沖刷掉,澆滅了最後一點痕跡,尋找難度加大,再加上雷聲雨聲的影響,讓許戰步履維艱。
可受傷後的慕紹輝像是殘喘的狗,絲毫不知道隱藏動靜。
許戰耳朵微動,立刻沖了出去。
可等衝出一片泥沼,許戰便看到了拖著腿在地上爬行的慕紹輝。
他已經疲憊到了極致,但身體還一點一點的趴著。
許戰剛準備上前,看到什麼,突然瞳孔驟縮,他舉起了手裡的槍。
「慕紹輝,現在立刻停止動作,我還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可慕紹輝卻怕的更快了,手朝著一塊小小的石頭伸。
可,那不是石頭,而是一個隱藏在雨林深處的界碑。
他們在追蹤中,已經不知不覺的到達了邊境點。
「慕紹輝!停下!」
可那邊,慕紹輝一邊往界碑邊緣爬,一邊嘴裡念叨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但雨太大,他的聲音甚至沒有被自己聽到。
可他知道,不能停下。
砰——
一槍打在他身邊的地上,子彈激起泥點,打在他身上。
慕紹輝還沒有停止往前爬。
砰——
「第二槍警告,下一槍你知道下場。」
慕紹輝遲疑了一瞬。
可是,他伸手就要觸碰到界碑了。
按照國際公約,離開本國國境線,則本國失去了對該人的管轄權,必須經過交涉遣返。
而現在的華國,在國際外交上還沒有多少 話語權,他只能行事更加小心。
許戰的視線冷了下來。
他不能靠近邊境線,但,也絕對不能讓慕紹輝離開華國。
砰——
第三槍,是打在了慕紹輝的肩膀上。
慕紹輝一邊嘶吼著還要往前爬。
這個時候,許戰倒是有些佩服他,這股韌勁,是個男人。
砰——
最後一槍,徹底結束了慕紹輝的生命。
而冒雨往雨林外走的楚麼好似聽到了槍聲,但雨聲太大,而她還穿著寬大的雨衣,雨點砸在雨衣上的聲音十分的聒噪,壓根不可能聽得到。
姜赤走過來問,「咋了?」
楚麼搖搖頭,應該是錯覺。
因為下雨,出去的路線更難,可等他們走出雨林的時候,剛才還仿佛狂怒席捲的大雨已經停下了。
楚麼一邊脫雨衣,一邊聽旁邊的阿叔和姜赤說話。
「我們這的雨就這樣,雨季一來,這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
楚麼剛脫下雨衣,就被人抱住腰。
「阿楚姐,我都知道了,你是為了救我才來的,嗚嗚嗚……」
小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話都說不清楚。
楚麼安撫著阿蘭。
「我把你帶出來,怎麼都得把你帶回去。」
阿蘭還在哭,楚麼卻沒見餘姚出來,奇怪問。
「餘姚呢?」
「阿余姐在裡面,她出來後就睡著了,大夫給她檢查身體呢。」
楚麼應了一聲就要進去看餘姚,可她還沒有掀開帘子,就見大夫衝出來。
「快,緊急送醫院,病人出現了不正常的抽搐症狀。」
楚麼心裡一咯噔,立刻衝進去。
她看到餘姚身體不住的抽搐,張大嘴大口呼吸,瞳孔已經開始發白。
楚麼立刻上前,幫助她調整了位置。
「餘姚,餘姚你聽得到我聲音嗎?」
餘姚沒有給楚麼絲毫的反應。
楚麼跟鍾老爺子一起生活這麼久了,多少也知道一些病理知識,抽搐,呼吸困難,瞳孔擴散,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這種生命特徵很危險。
可她畢竟不是專業的,所了解的太局限了。
「餘姚,你撐住。」
楚麼控制餘姚身體的時候,突然看到餘姚的衣服被捲起來,然後胳膊靜脈的位置有一個針眼。
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如同一道巨雷狠狠披在楚麼的身上。
「怎麼會,慕紹輝,你騙我。」
楚麼全身劇烈的顫抖著,眼淚已經掛在了臉上。
可她連眼睛都不敢眨,直直的盯著餘姚。
「餘姚,你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裴行知還沒回來呢,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你們回去就能結婚了。」
楚麼一邊又一邊搓著餘姚的手。
床上的餘姚卻給楚麼更多的反應。
一種絕望感襲擊了全身。
明明以餘姚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被他們抓住。
她只是投鼠忌器,害怕阿蘭出事,所以才跟了來。
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楚麼想都不敢想。
外面再次嘈雜了起來,帳篷掀開,衝進來兩個穿作戰服的人。
「等救護車過來來不及了,現在立刻送她到最近的醫院。」
好在基礎的藥物和醫療設備都在,兩個士兵展開擔架,楚麼立刻讓開,不影響到對方的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