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樣的聲音,想要偽裝成功,聲音也是最關鍵的一個環節,這也是到目前為止,郜思夢都堅信眼前人是許戰的原因。
因為他的聲音和許戰一模一樣。
現在聽到謝志偉的聲音,郜思夢的臉一白,掙扎著想要後退,卻被謝志偉掐著脖子拽了回來。
「三個小時,這麼年輕的姑娘死了的話,還真是可惜了。」
謝志偉起身,出門,關門一氣呵成,不再給郜思夢任何一點追問自己,存在僥倖心理的時間。
等到謝志偉離開,郜思夢一下坐不住了。
前面表現的那麼胸有成竹,就是因為他相信眼前的男人是許戰臥底假扮的。
只要是許戰,以他的職業道德和正義感,哪怕再厭惡自己,也會把她救出去的。
而她皮下有手術做的GPS,雖然是捆綁,是綁架,但換個角度,也是華國對她的保護。
但這些有恃無恐,在謝志偉不是許戰的這個前提下,蕩然無存。
她身體忍不住顫慄。
那些人是說真的,自己真的只有三個小時時間了,如果再慢一些的話,自己真的會死。
她在被華國抓住做了間諜的時候都沒有那麼的恐懼。
可現在,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為虎作倀,以虎謀皮了。
「怎麼辦?怎麼辦?」
看著桌子上的試劑和藥,郜思夢牙齒打顫。
如果真的將藥走出來,自己就不會死了吧。
她剛想動,就想到了身上的東西。
如果真的按照他們的要求將藥劑做了出來,那自己就算是坐實了同謀的罪名,她簡直是蠢到家了才會做這種事。
於是,郜思夢想了想,咬咬牙開始做藥劑。
程斤坐在房間內,看監控里郜思夢開始動了,諷刺一笑。
「這女人啊,還是得用男人來的對付才有用。」
這套監控還是程斤從港城帶來的,不過現在的技術都只能看到畫面,聽不到聲響,但已經足夠用了。
見郜思夢很認真的做藥物,程斤滿意了。
而站在門外的謝志偉卻是表情嚴肅。
他知道郜思夢曾經是間諜的身份被抓住,現在放回來一定是被側翻的,但是他還是不敢冒險。
能出賣自己國家的女人,什麼時候都不值得信任。
但這三個小時,很重要。
從這裡到昆市用不了九個小時,所以謝志偉推斷出,三個小時後,是程斤的轉移時間,而且,不是向著關人的地方撤退。
這條線索很重要,謝志偉想著必須傳出去。
他看著旁邊跟著自己守著的兩個人,他走過去,敲了敲他們的肩膀。
「來一支。」
小弟立刻拿出煙,給謝志偉點上。
「爛仔哥,慢點。」
謝志偉狠狠地吸了兩口,就吸到了煙屁股的位置,然後又來了一支。
最後不舒服的揉揉眼。
「不行,還是不舒服,我去洗把臉,你們先看著,有什麼事情立刻來告訴我。」
「好嘞爛仔哥。」
謝志偉找機會去了洗手間。
經過的時候,又和那個保潔阿姨遇到,還正好撞了人家的車。
謝志偉抬腳狠狠一踹。
「沒長眼啊」
阿姨急忙去拉車,卻拽到了謝志偉的胳膊上。
這時候,謝志偉在阿姨的手心敲擊了幾下,對方認真記下後,立刻變了嘴臉。
「抱歉客人,您沒事吧。」
怎麼看都是一個樸素的實在是沒有特色的大媽,可卻是孟極最出色的探子之一,家裡擺著的榮譽獎章都要放不下一柜子了。
話扯遠了,兩人擦肩而過。
謝志偉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才出來。
這一來一回時間很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幾分鐘後,許戰這邊得到了消息。
「三個小時後,程斤轉移,但目前不知道轉移的目的地。」
說完,許戰看著下面的內容,蹙起眉。
「郜思夢也在?為什麼這麼消息沒有人同步?」
裴行知從外面急急忙忙回來。
「安全部的電話,他們盯著的郜思夢也到了雲景,應該是給程斤配藥,而且,他們很可能帶郜思夢一起走。」
許戰思慮再三。
「三小時後,將村子對外的所有通訊網都斷開後就動手。」
「是。」
這是最壞的時代,資源匱乏,交通和交流都不便捷。
但,好壞都是相對的,正因為不便捷,才會讓一些事情顯得很合情合理。
只要爭取到時間差,這次的犯罪團伙,就有機會一網打盡。
——
郜思夢將迷藥做了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郜思夢剛準備開門去和謝志偉說,就見程斤已經打開門進來,身後跟著謝志偉。
「郜小姐不愧是醫學博士啊,難怪上面不遠萬里要將您送過來呢,現在藥就位了是嗎?」
「恩,這些迷藥可以讓人昏睡一天一夜,也不會有很大的副作用,而且因為身體機能降到最低,對氧氣的需求變低,即使是在低氧的環境下也能生存。」
程斤聽郜思夢這麼說,眼睛發光。
「那麼太好了。」
說著,程斤拍拍手,有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抓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只是那姑娘的手被綁著,嘴也被封住。
郜思夢倒吸一口氣。
「你們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當然是試一試藥啊。」程斤說完,看著郜思夢那驚駭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還是郜小姐想要用自己試藥?」
郜思夢死死咬著牙。
她雖然嫉恨很多人,但畢竟是醫生,曾經她也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
「既然郜小姐這麼不服氣,那一起吧。」
說著上前。
郜思夢這次倒是往前一步。
「不用,我來就好,你們放了她吧。」
「呦,果然是醫者仁心啊,對自己的藥這麼有信心啊,那行吧。」
那女孩被扔到一旁去,所有人看著郜思夢。
郜思夢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配藥,吸進針管里,眼看著就要往身體裡注射,針尖都已經扎破皮膚了,程斤突然開口。
「算了,你可不能暈,你暈了,這種按照體重配比的藥,我們可不知道。」
郜思夢放下針的時候,已經全身都是冷汗,身體微微顫抖。
「把劑量寫好吧。」
郜思夢坐在地上不動,程斤看了謝志偉一眼,謝志偉上前,將郜思夢提了起來,又將紙筆遞上去。
郜思夢閉眼寫了出來。
可等她剛想將紙條送過去的時候,就見謝志偉低著頭給地上的女孩注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