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艷艷一群人越說越上頭，甚至開始商量要怎麼對付譚小玉。
「宋艷艷，你說咱們要怎麼對付譚小玉？」
宋艷艷臉上帶上詭異猥瑣的笑，湊近幾個人，壓低聲音。
「我在外面認識幾個哥哥，他們一直想要認識點乾淨點的丫頭片子，我看那個譚小玉就不錯，介紹他們認識一下怎麼樣？」
和宋艷艷一起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了。
「哈哈哈，宋艷艷，你可真行啊，不過這主意好啊。」
只有站在草叢外的楚笑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她不是傻子，已經猜出來宋艷艷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笑第一次開始厭惡自己，如果不是意外聽到這番話，她心安理得的轉學，然後呢？下次聽到小玉的消息會是什麼？
她簡直不敢想。
她有著姐姐做後盾，所以遇到霸凌，像個烏龜一樣把脖子一縮躲起來，或者乾脆轉學，遠離這個地方，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實際上，就算沒有她，也會有譚小玉，會有其他同學，宋艷艷才十幾歲，但其實已經從根里爛掉了，她習慣了特權帶來的便利生活，現在只是用來霸凌同學，那下一步呢？等她有了更大的權利，殺人都有可能。
楚笑咬著唇，但是臉上徹底沒有了血色。
顧城坐在校長辦公室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對面的溫校長卻是討好者將茶遞到顧城面前。
「顧校長怎麼今天有空來我們十二中啊？」說完，那笑容更諂媚，「難道是顧校長發現了十二中的潛力，也想要投資一下？」
溫校長那一張老臉上全是諂媚的褶子。
當年港城顧家來北城投資教育學，整個北城的學校都要強迫了頭，誰不知道要被顧家投資的話，那就等著成為同行領頭羊。
可誰知道，顧家直接自己搞了一個國際部，這口熱湯誰都沒喝上。
溫校長當年蹦躂的最歡，後面也是罵的最狠的那批人。
可再見到顧城，溫校長依舊是能舔著臉的去拉近關係。
顧城雖然看不起這種人，但他的好教養不會讓他隨意下人臉。
「溫校長客氣了，不過我今天來是來接一個即將轉學到我們學校的同學。」
溫校長蹙起眉。
這邊顧城繼續道。
「那孩子的姐姐和我認識，關係還算不錯，生怕小孩一個人害怕，便讓我來看這些。」
溫校長聽到姐姐兩個字，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楚麼的臉，冷汗便流了下來。
昨天聽到楚麼提到教育局的蘇局長，他就有一種這個女人不好惹的感覺，現在，顧城又坐在這，說他們關係不錯，他便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我怎麼不知道有學生轉學啊，按照流程這……」
「這流程不流程的，咱們都是自己人，還非要認這個死理嗎？」顧城還笑著，但那笑容卻是不達眼底。
溫校長也笑了起來：「說的對啊。」
「報告。」
兩人說這話，就聽到門口傳來柔軟的女聲。
辦公室里的兩個人都掛上笑看向門口。
「進來。」
門被推開，楚笑從外面進來。
顧城有些意外這丫頭怎麼這會才來，楚笑看到顧城也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溫校長笑著招呼楚笑。
「楚笑啊，你是來提轉學的嗎？轉校申請打好了嗎？來來來，校長這就給你簽字。」
溫校長也想好了，楚笑轉走也是好事，不然就以宋艷艷那個臭脾氣，再找到楚笑的麻煩，再把以前那些髒事都扯出來，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就是可惜了，他們學校難得出這麼一個名人，現在又要便宜國際學校了。
楚笑卻是走到溫校長面前道。
「不是的校長，我決定不轉學了。」
這話一出，顧城先蹙起眉，疑惑的看著楚笑。
而溫校長也被楚笑的反應弄的莫名，甚至看向顧城。
顧城不明白楚笑為什麼突然變卦，但也沒有貿然的打斷她的話。
「為這麼一點小事轉學怎麼想都不懂事，很抱歉麻煩校長了。」
溫校長卻是一直看著顧城，等著顧城發話。
顧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來今天這轉學手續沒辦成。」
說完，顧城看向溫校長。
「那就和校長給楚笑這孩子請半天假怎麼樣？」
這種親近的稱呼，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關係不錯，所以就算楚笑今天下了顧城的面子，顧城也把里子面子做足了，至少不讓溫校長從自己這邊找藉口欺負楚笑。
「那自然行，不過顧校長把我們學校的學生帶出去，可得記得送回來啊。」
兩個成年人互相打了半天機鋒，顧城帶著楚笑走了，溫校長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沒一會，教導主任過來敲門，溫校長抬起頭。
「去給宋艷艷打個招呼，她要是再敢動楚笑一根手指頭，就讓她給我滾出學校，就算是有她爹的關係都沒用。」
「好的校長。」
——
顧城將楚笑帶上車，眉間的川字越來越深，想拿出煙抽，可想到車上還有小孩，便忍耐了下來。
他看了看心虛的楚笑，才開口。
「說說吧，為什麼突然又不想轉學了？」
楚笑怯生生開口：「對不起顧大哥，我又讓你們失望了。」
顧城有些煩躁：「現在是失望不失望的事情嗎？我要的是原因！原因！我都答應你姐把這事情辦好了，你這突然變卦，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楚笑的腦袋更垂了。
顧城深吸一口氣，暗自告誡自己：要柔和，柔和，別嚇到孩子。
等顧城冷靜下來，繼續問。
「接下來，我不想聽到對不起，我想知道原因。」
楚笑閉上眼，咬著唇。
「我聽到宋艷艷她們說，她們的下一個目標，是我的好朋友。」
顧城震驚住了。
「你的好朋友？」說著想起之前在校門口等楚笑的女生。
「真以為自己是法外狂徒了？」顧城咬牙道。
「宋艷艷要想把她送給外面的小混混糟蹋，我知道，她敢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楚笑沒有立刻回答顧城，而是垂著頭，表情莫測。
「顧大哥，我沒有轉學的事情，能麻煩你暫時不要告訴我姐嗎？」楚笑實在不想再讓楚麼失望了。
顧城卻也正色道。
「想讓我瞞著你姐，就必須和我坦誠，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楚笑額頭上滲出冷汗，可眼裡的怯懦卻是越來越少，反而染了些陰翳。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