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還想要爭辯,但她看見楚麼還帶著微笑的臉,意識到自己被情緒左右了,便沒有著急回復,想了想後,繼續道。
「但我相信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我所見到的陸教授表面嚴肅,可實際上很愛護自己的學生。他很愛妻子,很顧家。我不相信這樣的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反而是陸教授的那個兒子,自大,偏執,仗著一張好看的臉就為所欲為,要我說啊,這種人明顯就是人格缺陷。」
楚燕越說越激動,尤其是在提到陸教授兒子的時候,整個人的情緒直接到了爆炸的邊緣。
楚麼看著楚燕小嘴叭叭的,卻是咂摸出來一點味道。
怎麼感覺不太對呢?
楚燕不像是那種會對別的男人評頭論足的人啊。
自大偏執這樣的形容就算了,還偏偏加了一句長得好看的臉。
楚麼忍不住笑了笑。
但就是這一笑,就被楚燕發現了楚麼走神。
「姐,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了嗎?」
楚麼立刻正經起來。
「聽到了聽到了,你繼續。」
「其實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了,上次他指路的時候那叫一個拽的二五八萬啊,真的是,是你問我路的好嗎,我還不惜地理你呢,我不就是問了問他叫什麼嗎,一個字都不說,現在好了,我也不想問了,真是越想越討厭。」
楚麼瞭然點頭:「原來不是第一次見了啊。」
這算什麼?一回生二回熟?
楚燕在氣頭上,壓根沒聽出來楚麼這話里的話。
「他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學校里,還有陸教授師母面前,否則,我見他以此打他一次。」
楚燕的義憤填膺終於收尾了,口乾舌燥地看向桌子,楚笑已經端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她。
「三姐,快喝吧。」
可不等楚燕將水喝完,楚麼的話幽幽響起。
楚麼的話幽幽響起,帶著一絲玩味:「燕兒,你說起來這個人的時候,情緒可真豐富啊。是不是,其實有點太在意了?」
楚燕一聽,差點沒被剛喝進去的水嗆到,她瞪大眼睛看著楚麼:「在意他?我怎麼可能在意他!他那種人,我避之唯恐不及呢!」
楚麼輕笑了一聲,眼神里滿是洞察一切的瞭然:「避之唯恐不及?那你為什麼對他的行為舉止記得這麼清楚?連他指路時的態度都記得一清二楚?」
楚燕被問得一時語塞,她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從說起。她確實對陸楊的行為記得很清楚,甚至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歷歷在目。這讓她不禁有些心慌。
但很快楚燕便跳出楚麼設置的語言陷阱,怒而拍床。
「我這不是在乎他,而是遇到這麼一個這麼討厭的傢伙也難得,能不記得麼我。」
說完她趴回去。
「姐,我都因為他扭了腰,你怎麼還欺負我啊。」
見楚燕是真的有點惱了,楚麼也不再提這件事,楚燕還小呢,這些男女的事情再遲幾年也挺好。
「好好好,算我錯了,不過,你說不想在學校遇到他,可能性不大。」
楚燕立刻轉頭看楚麼,卻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牽動到了腰部,疼得呲牙咧嘴。
可即使這樣也堅持問。
「為什麼?」
「你想想,你們第一次見面,他問你什麼?」
楚燕迷茫了一瞬,隨即回答:「問路啊,怎麼了?」
「那你聽過陸教授說沒說過自己兒子的一些情況。」
「倒也說過,陸師母說他是在國外大學學習的金融,在華爾街做投行……」她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對啊!她咋把這個給忘記了。
他一個和自己學校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幹嘛出現在他們學校?而且,還找自己問路。
當時他問的好像就是——金融系。
楚燕目光直愣愣,幽幽道:「不會這麼巧吧。」
楚麼笑了笑,安撫地拍拍楚燕。
「沒事哈燕子,如果實在不想去,姐給你請病假。」
楚麼語氣里滿是調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學生請假呢。
楚燕一拍床,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請,堅決不請,我不但不請,我還要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他無緣無故地讓我扭了腰,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楚麼看著楚燕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好,那你打算怎麼讓他付出代價呢?難道真的要去打他一頓嗎?」
楚燕瞪了楚麼一眼,「當然不是,我像是那麼粗魯的人嗎?我要用智慧來戰勝他,讓他知道,我楚燕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楚麼好奇地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呢?用你的智慧來給他設個陷阱嗎?」
楚燕得意地笑了笑,「陷阱?那太小兒科了。我要讓他在所有人面前丟臉,讓他知道,自大偏執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楚麼看著楚燕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她知道楚燕一向聰明,但這次的事情,她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不過,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楚燕的肩膀,「好,那你自己小心點,別讓自己再受傷了。」
楚燕點了點頭,「放心吧,姐,我有分寸的。這次,我一定要讓那個傢伙知道,我楚燕可不是吃素的。」
這邊說著話,許戰見時間不早了,便找了過來,打算將楚麼逮回去休息,敲了敲門後沒有進來,只是在外面說話。
「麼麼,你該休息了。」
楚麼看了一眼時間,竟然馬上要九點了,也到了小辰安夜奶的時間了。
現在這小傢伙可會算了,如果吃不到楚麼的這頓夜奶,哪怕是累死也絕對不會閉眼睡覺,可他偏偏又不哭不鬧,這才讓一屋子的人心疼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知道了。」
楚麼剛起身,楚笑就要拿被單往楚麼的身上裹,楚麼無奈,但還是任由楚笑動作。
華國人還是很注重坐月子的,不能見風不能著涼,為了讓楚麼坐好這個月子,不留任何隱患全家都是緊緊張張的,她雖然只有配合的作用,但多少還是有點壓力的。
好在,只用生這一個。
等楚麼要走了,楚燕才趴著揮手。
「姐,晚安。」
可說完,楚燕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給忘了,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