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很多中西醫結合醫院的婦產科器材很多都是許戰捐獻的,其中就包括了育嬰箱。
這是一種模擬母體溫度和檢測嬰兒整體狀況的小箱子在未來那是每一個醫院的基本標配,但是在八十年代,整個華國都找不出幾個醫院配備。
按照楚麼早產的情況,孩子一出生就應該進育嬰箱才是。
但,誰能想到這大胖小子早產了一個多月,各項身體體徵竟然還十分的正常,可見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沒少長。
甚至抱出去被懷疑是足月出生的都有人相信。
可偏偏,這個小傢伙長的太有特點了。
雖然剛出生,但那小鼻子小眼睛,簡直和縮小版的許戰一模一樣。
楚麼笑著探出手戳了一下小傢伙的臉蛋。
「我以前都聽人說什麼,小孩子出生後和誰誰誰長的一模一樣,我就覺得瞎胡吹,這小崽子一出生,我算是相信了。」
囡囡扒在床邊,學著楚麼伸手要戳弟弟的小臉蛋,卻被辰陽拉住。
「囡囡,弟弟剛出生,你身上髒,不能碰。」
囡囡剛才還笑嘻嘻的,一下子就撅起嘴。
楚笑排在兩個小孩後面,看著襁褓里的小傢伙呲著個大牙笑。
裴老夫人站在側邊,看楚么正在輸的液體還有多少,聽到楚麼這麼說,笑著應和。
「你還別說,這個小傢伙剛抱出來啊,我都驚呆了,我還以為又生了一個許戰出來呢,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小子的模樣,剛生下那麼一點點,閉著眼都能看出那一臉的嚴肅哦。
不過許戰表面上看著嚴肅,小時候啊,也是個上躥下跳的皮猴子。」
說完擔憂的看著襁褓里的小傢伙。
「這點要是遺傳了,可有的受啊。」
楚麼看著懷裡的小傢伙,想著許戰小時候上躥下跳的樣子,忍不住露出笑意。
「男孩子調皮點也沒事,反正不用我管。」
裴老爺子站在最後,眼巴巴的往裡面瞅,雖然擠不到前面來,但看到那個小奶娃也是心滿意足了。
房門被推開,鍾老爺子進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下來了,臉上也全是笑意。
楚麼生產的時候裴老爺子雖然也進去了,但也只是在旁邊的等候室內,等楚麼生產出現問題的時候才會出現。
畢竟楚麼是早產,再加上她耐藥性的特殊體質,連剖腹產都不能用,否則麻藥失效的話,就相當於把人活剮開,那可不僅僅是痛那麼簡單了。
而小傢伙見到的第一個還不是楚麼,而是鍾老爺子,也是鍾老爺子將小傢伙洗白白後遞到了楚麼的懷裡。
剛才確定楚麼和孩子都健康無事後,便去做了一些手續,所以這會過來。
「麼麼,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楚麼點點頭:「外公,我沒事。」
當羊水破了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但這個小傢伙也給力。
從她被推進手術室到出來,也不過是兩個小時,其中大半個小時還是收拾小傢伙呢,所以她疼起來總共不到一個小時。
這簡直是天使寶寶。
砰——
屋子裡一片祥和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人狠狠的推開。
所有人都朝著門口看去,眼神都變得十分的不善。
這誰啊,莽莽撞撞冒冒失失的,這裡是醫院知不知道?
但等衝進來的是許戰後……
表情更不好看了。
就連楚笑都不滿的撇撇嘴。
所有人都知道許戰是因為執行任務才來不了,但作為丈夫,這麼重要的時刻不在,就是失職。
許戰直接衝到楚麼面前,握住她的手。
「麼麼,還疼不疼?」
就算楚麼嘴角還帶著笑,但是從上到下也全是狼狽,不等楚麼說話,許戰一個大老爺們的眼眶已經有些發紅,握著楚麼手很輕,但是另外一隻手,卻是攥的青筋暴起。
「沒事,我好得很,都沒怎麼疼。」
許戰嗯了一聲,但他怎麼可能相信。
他捲起袖子就要往楚麼臉上擦,但想到這還是作戰服,便起身將衣服扔掉後,拿了一張紙將她額頭的汗漬沾掉,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在對待最精美的藝術品。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昵,將小床上的小傢伙忘了個徹底。
等小傢伙響亮的啼哭聲響起,宣誓自己的存在感,楚麼笑著看過去,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臉蛋。
「許戰,快看,你兒子,和你一模一樣。」
許戰只是撇了一眼,卻是蹙起眉。
楚麼心裡咯噔一下。
「你不喜歡他?」
許戰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小傢伙,最後,還是失望的別開眼。
「不像你。」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被抖的笑出聲。
「你這孩子,兒子像你還不好啊。」
許戰想了想,認真道:「還行吧。」但怎麼看怎麼不情願。
「孩子還小,生下來都像父親,長一長就會融合母親的優點了,你們倆基因好,咱們小寶貝以後也一定是個俊俏的小哥。」裴老夫人見小傢伙哭的厲害,小心翼翼抱起來哄著。
那邊吳嬸急急忙忙的拿著小奶瓶進來。
「哦哦,吳奶奶來了寶貝,來來來,喝奶奶。」
說著小奶瓶遞過去,小傢伙還沒有辦法睜眼和抱住奶瓶,但他卻知道遞過來的一定是好東西,張口含住就大口喝了起來。
那奶呼呼的小模樣,看的所有人心裡軟到了極點。
許戰越看,心裡越酸澀。
「對不起,麼麼,對不起。」
就算楚麼此刻沒有事,孩子也健康,許戰還是心裡忍不住的自責。
這麼重要有危險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
他吻了吻楚麼的鬢角,楚麼下意識想要躲開。
「別親,全是汗,髒。」
她此刻全身汗津津的,剛從手術室出來就想洗澡,被吳嬸和裴老夫人聯合壓了下去。
「不髒,怎麼會髒。」說著又親了兩下。
兩人又旁若無人的膩歪,看的鐘老爺子和秦老爺子對視一眼,笑著一起往外走。
有人說什麼兒女情長沒出息,可這連自己媳婦和家都不疼不顧的人啊,才是最可怕不堪用的。
兩人剛出來,就看到門口站著的裴行知。
「你也來了?咋沒進去?」
裴行知笑著反問:「您二位怎麼出來了?」
倆老對視著,都笑了起來。
「你小子還有先見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