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將楚麼踩在腳底下的事情,她都不想放過。
於嬌將手裡的東西扔回去,項鍊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從樓梯上咕嚕嚕掉下去,正好滾進了一窪污水裡,將照片暈的已經看不清臉。
「你跟我來吧。」
於嬌大發慈悲的說道,楚怡立刻露出狂喜,想要往上走,可是風吹過,將她臉上的紗巾吹來,露出裡面的瘡,於嬌嫌棄的大喊。
「停下,你別動。」
楚怡不動了,眼裡帶著驚慌,有人上前驅趕她,但因為她臉上的那個瘡都不會上手,只是將槍口對準他。
楚怡的這個瘡口是怎麼來的,這裡有一個算一個都清楚的很,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嫌惡,楚怡甚至在這群人中見到了幾個熟悉的『恩客』,他們臉上並沒有意外。
於嬌一開始嫌惡的很,仿佛隔了這麼遠也能嗅到楚怡身上那發酸的臭味和惡瘡散發出來的味道,但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表情還是有了變化,最後,甚至帶了些狂喜。
「喂,你不是說自己是楚麼的姐姐麼,那這樣,把你身上這一身的病啊,傳給她,這不算困難吧。」
婦科病大部分都是具有傳染性的,尤其是楚怡這種臉上都開始生瘡的,傳染程度可以算的上是最高的那一種了,只要一個『不注意』,輕易完成任務。
如果是以前的楚麼,楚怡考慮都不帶考慮的,但是現在……
於嬌自然沒有錯過楚怡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猶豫。
原本對楚怡身份只有三分相信的她,現在倒是有了七分。
這個楚怡一口答應了,那百分百吹牛,因為楚麼那個女人可不簡單。
楚怡一旦遲疑了,就說明她至少是認識楚麼的。
於嬌笑容更真摯了些。
「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能把楚麼的女兒弄來,我就讓人給你治病,還給你一大筆錢,放你自由,怎麼樣?」
楚怡立刻抬起頭,一臉狂喜看著於嬌。
「一言為定。」
楚麼她搞不定,一個小丫頭還搞不定嗎?
找准機會,打暈抱走就好了。
——
而另外一邊,因為看到了楚怡一眼後囡囡便整個人顯得蔫巴巴的。
囡囡天生五感比人強,對於他人的善惡最是敏感,哪怕這人心術不正,小傢伙也會有感覺,這是囡囡特有的天賦,但這也有壞處。
慧極必傷。
楚麼一直擔心許辰陽會是這樣,但實際上,許辰陽的理智和感情是並行的,所以他已經找到了處理這件事情的辦法。
但是到了囡囡這卻是恰恰相反,她有覺察能力的天賦,卻沒有處理這件事情的能力。
於是,囡囡採取了最笨的辦法,坐在鍾老爺子的身邊,寸步不離。
鍾老爺子也察覺到了囡囡的不對。
這個小姑娘是開朗愛玩的,平時跟自己出來也是乖巧的很,但還沒有乖巧到這種程度,簡直是寸步不離了。
鍾老爺子也沒有了慢慢看診的想法,基本上十幾秒一個。
真正得了大病的人也不會到他這個街頭郎中這裡來看病,基本上都是些小毛病,現成的一些方便方子他寫了無數張,來一個人對症取一張就好。
等差不多的時候,鍾老爺子便準備起身。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華人男子抱著一個小孩快速的跑過來。
「大夫,大夫,救命啊大夫。」
小男孩臉已經開始發青翻著白眼。
鍾老爺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孩子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吃東西噎住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鍾老爺子也不可能眼睜睜看一個小孩子死在自己面前,於是上前一步,從男人的手裡接過小孩。
男人還想要解釋一下自己的孩子怎麼了的時候,鍾老爺子已經將孩子翻過來,利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人。
囡囡站在一旁看著,就是這個時候,她感覺有什麼人盯著自己,如芒在背。
囡囡不舒服的往前挪,但圍過來的大人越來越多,甚至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有人將囡囡往出擠。
而趁著這邊混亂的時候,楚怡不動聲色的擠到了人群中,一點點的靠近囡囡,只需要再往前一些,就能抓住囡囡的胳膊,將人抓走。
她甚至藏好了迷藥濕巾,只要蒙在囡囡的臉上,三秒鐘,就是一頭牛都能迷暈了,更別提只是一個小姑娘了。
楚怡距離囡囡越近,囡囡越覺得不安。
但,她看著外曾祖父越來越遠,囡囡忍不住,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哇……」
這聲哭聲太具有突破力了,就算是再如何專注的人,也忍不住轉頭來看一眼。
等看到囡囡被大傢伙擠出去了後,有認識囡囡的大喊。
「別擠了別擠了,老神醫的小孫女都擠到外面去了。」
忘記說,這幾天這麼多外國人見到鍾老爺子,不了解中醫還來排隊,也歸功於這些年港城電影的宣傳。
功夫,中醫,乃至殭屍算命啊巫術,國外不少人可是都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
言歸正傳。
有了一個人這麼說,所有人也開始關注到那個哭的慘兮兮,但眼淚掛在眼眶裡要掉不掉,讓人心疼的小姑娘,挪開了一條道。
「來來,小神醫,你進來。」
囡囡被傳送到了鍾老爺子身邊,周圍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楚怡狠的咬牙切齒。
她剛才明明已經挪到了許囡囡的身邊,伸手就可以抓住人,但那死丫頭卻突然大哭,導致她功虧一簣。
鍾老爺子沒注意到外部,還在努力救人。
突然,小男孩張大嘴嘔了一下,一顆大棗夾雜著棗核就這麼吐了出來。
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而男孩的父親也鬆了一口氣,立刻抱著孩子安撫。
鍾老爺子鬆了一口氣。
「以後還是不要給這么小的孩子吃棗子之類的,很容易出意外。」
父親抹了一把眼淚,卻是疑惑道。
「棗子?我家沒棗子啊?」
鍾老爺子和孩子父親都看向地面,那的確是一顆棗子。
「可能是哪個過路人給的吧。」父親沒當一回事。
反而是鍾老爺子疑惑的很。
的確,棗子說是地域性的水果也不為過,尤其是,這種曬棗,除了華國人,他真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