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彬看向郜思夢，有些不滿。
「小夢，我們在一起已經幾天了，我覺得完全可以告訴家裡人這件事情，準備我們的婚事了。」
蘇宇彬表情認真，他是真的在考慮和郜思夢結婚這件事情。
郜思夢的眼神卻是轉了一圈，笑著道。
「宇彬，我不是不想和你結婚，只是，我們才在一起幾天，我想等關係再穩定一些。」
蘇宇彬看著郜思夢，想要從郜思夢的眼裡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但是他失算了，郜思夢直勾勾的看著他，滿目澄澈。
「我到現在還不太相信，你竟然會和我表白。」
蘇宇彬伸手握住郜思夢的手，勾起一抹笑：「你當年……」
郜思夢抬手按住蘇宇彬的唇。
「我當年拒絕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只是因為我要出國留學，我不想耽誤你。」
郜思夢說著，湊過去在蘇宇彬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剛收回來，就聽到門被打開，一道咋咋呼呼的動靜傳出來。
「姐，蘇大哥，你們怎麼在一起？」
郜思雪站在門口看著兩個人，表情卻是十分的難看。
蘇宇彬剛準備說話，郜思夢已經開口。
「我在門口遇到的蘇大哥，他見我一個人，怕我怕黑，就送我回來了。」說著便走進院子裡，親昵的將郜思雪歪了的頭髮捋正。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啊。」對著郜思雪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的溫柔。
郜思雪卻是撫開郜思夢的手，蹦躂到門外，撈起蘇宇彬的胳膊挽住。
「蘇大哥，我剛畫了一幅畫，你來幫我看看怎麼樣？」
蘇宇彬笑著轉頭揉了揉郜思雪的腦袋，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來看吧，你和姐姐快進去休息吧。」
「不行，現在就要看。」說著郜思雪拽著蘇宇彬往裡走。
仿佛從小習慣了照顧郜思雪，蘇宇彬幾乎不會拒絕郜思雪的任何請求，被這麼一拽趔趄了一下，還是將蘇宇彬拽進了院子。
郜思夢聲音冷了點。
「思雪，別胡鬧，蘇大哥都說明天來看你的畫，你要是這麼不懂事，我就去找爺爺了。」
郜思夢一開口，郜思雪便安靜了下來，還委屈的撇嘴。
蘇宇彬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遞給郜思雪。
「乖一點，明天來看你。」
「好吧，那我們約在早晨八點啊，你不要遲到。」
「好。」
蘇宇彬又拍了拍郜思夢的腦袋，又對著郜思雪溫柔一笑，才轉身離開。
被哄開心的郜思雪哼著調拆開棒棒糖，喜滋滋的眯眼。
「荔枝味的，我喜歡。」
郜思夢聽到郜思雪的話眸色微閃了一下。
「蘇宇彬會一直給你帶這些小東西嗎？」
郜思雪自然而然的點頭：「對啊，蘇大哥的口袋裡常年都有這些小零食，他說我血糖低，自己口袋裡也得帶著，可好看的衣服哪有那麼大的口袋，我嫌麻煩，他便裝自己口袋了。」
郜思夢笑了笑，但卻讓人猜不透情緒。
「是嗎？他這個時候倒是細心了啊。」
郜思雪不知道郜思夢的情緒變化，哼著歌進了屋，郜思夢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明顯了。
「記得她喜歡荔枝口味的糖，卻忘了我最討厭草莓。」說著，將口袋裡的草莓水晶發卡隨手扔在了門外。
——
另外一邊，楚麼和許戰走到大院裡最後那棟小樓外，還沒準備推門，一個穿著老漢衫，褲腿幫的老高的男人從屋子裡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盆，那模樣像是要將這些水潑到院子裡的架勢。
而偌大的院子只是種著菜，整個人看上去多少有些邋遢，在看到許戰的時候，粗魯的扣了扣胸口的肌膚。
「來了？進來。」
那態度，著實有些疏遠。
只是，那邋遢的模樣，像個農民，不像個律師。
許戰牽著人走進去。
和外面的『樸素』一樣，屋子裡的東西也大多破舊，很多東西和這個屋子裡格格不入，更像是東拼西湊，拿來就能用，比如那個大紅木箱，還有同款是在許家的老屋倉庫擺著呢。
「坐。」
許戰和楚麼坐下，就見他拿著瓷缸子出來，還拿了一個磚茶，掰了一塊塞進去，又從暖壺裡加了開水後，便放在兩人面前。
楚麼想去端水，許戰卻是把東西推開。
「我媳婦懷孕了。」
男人驚訝的瞪大眼，立刻伸手將那個缸子拿掉。
「我這茶放的日子久了。」
楚麼剛想說沒事，可掃了一眼桌子上那磚茶上的日子——1949年。
頓時什麼也不想說了。
許戰開口。
「周勛燃，之前在國外留學學習的法律。」
周勛燃掃了許戰一眼，拆台道：「十幾年前學的了，現在忘記的差不多了。」
可實際上，楚麼一進屋就看到了屋子裡的高台上那一排幾乎被翻爛的律法書了。
屋子裡雖然簡樸，但是周勛燃明顯很愛乾淨，所以書能變成那樣只可能是市場翻看的結果。
「周大哥，不知道您對著作法有沒有了解？」
周勛燃挑眉看楚麼：「怎麼了？你的東西被抄襲了？」
楚麼點點頭，然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前面說自己早就把東西忘記了的周勛燃，在楚麼開口後倒是聽的很認真，沒有絲毫的敷衍。
「你這個事情，不好界定，不過，我覺得可以提前做證物保全，我相信咱們國家的著作版權法很快就能落實了，到時候你拿出來就能直接索要賠償了。」
楚麼點頭：「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情太遠了，我想要的是當下的解決。」
周勛燃蹙著眉思索了一會，直接開口。
「那就告他們擾亂市場吧，但最多就是罰個款，有可能並不能杜絕。」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三次，我能等到立法的那一天。」
這些都是小廠子，比耐心不一定比得過楚麼。
但是打擊盜版卻是楚麼長期要做的事情。
周勛燃聽楚麼的話後，眼睛一亮：「小姑娘，有志氣，這事哥管了。」
等和周勛燃家出來的時候，楚麼都累的嘆了一口氣。
人是可靠的，但話也太密了。
周勛燃能從一開始的打擊盜版延伸到國際著作權法的生成，滔滔不絕，按都按不住。
這樣的人竟然好意思說前面忘記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周哥就好。」
「我知道，專業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