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里先生夫人的祝福繼續,只是鏡頭一閃,楚麼便在先生的身後看到了一張一閃而過熟悉的臉。
他看似漫不經意地經過,但是在鏡頭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鏡頭,正好和楚麼對上眼。
這個小小的插曲除了楚麼,沒有一個人放在心上。
祝福結束,晚會繼續。
眼看著就要到午夜十二點了,竟然還有新菜送上來,熱騰騰的魚剛入場,楚麼便微微蹙起眉。
但味道一閃而過,剛升起來的那麼一點不舒服也消失了,楚麼便沒有當回事。
舞台上正在有人載歌載舞表演,直到一條魚放在了桌子上,那濃烈的魚腥味襲來,那股被她壓下去的反胃感再次涌了上來。
楚笑的聲音傳來。
「這條魚做得真好啊,好香。」
就連桌上的其他人,乃至周圍人都對這壓軸菜十分滿意。
楚麼的眉頭卻是蹙得更緊了。
只是看賣相就知道這條魚的味道肯定不會差,而楚麼自己也沒有過敏抑或是挑食的食物,口味並且是偏原本風味的那種,對魚腥味忍耐度很高的。
可今天卻遭遇了滑鐵盧。
最先發現楚麼不對勁的是許辰陽,他將楚麼身邊的茶水推過去。
「媽,你不舒服嗎?」
楚麼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將升起來的那點不舒服壓下去,對著許辰陽搖搖頭。
「沒事,你好好看節目。」
等魚全部都擺上桌了,煮好的餃子也上桌了,楚麼才知道,這年夜飯也是要吃一下給全國觀眾看的。
「現在我們一起倒計時,十,九……三,二……一……新年快樂。」
即使坐在演播廳內,都聽得到外面噼里啪啦鞭炮齊響的動靜,所有人都一起鼓掌。
「我們一起吃餃子啦。」
這下是真的要吃給全國人民看了。
楚麼這一桌顏值格外的高,今天一晚上幾乎成為觀眾席的VIP,只要需要觀眾席的畫面,一定要從他們這一桌面前掃一遍。
楚麼也夾了一個小餃子,可剛咬下去就被隔了一下牙齒,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儼然就是一個硬幣。
全場一共只有五枚硬幣,楚麼第一口就吃到了一個。
這一幕正好被拍了下來,楚麼無奈地笑了笑,程欣然過來說了幾句吉祥話,讓楚麼也祝福了一下電視機前的觀眾,鏡頭就轉走了。
這只是一個過場,接下來自然也是繼續表演節目,只是節目時間也快到了結尾,大家都是象徵性地吃幾口而已。
所以,並沒有人知道,在大家認真看節目的時候,囡囡抱著自己碗裡的小餃子一口一個,然後,吃一口吐出一個硬幣,吃一口吐出一個,吃到第四個,還有硬幣的時候,氣得差點哭了。
「媽媽,我要吃餃子,不要吃硬幣。」
可楚麼卻是驚呆了。
要不是這些硬幣是隨即包進去,也是隨即煮了端上來的,做手腳的概率微乎其微,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暗度陳倉,把五個硬幣餃子都端上桌了。
主要是,就算是做了手腳,也不可能有人在那麼多餃子裡,就一個不差地全記住了。
楚麼見狀,拍拍囡囡的小腦袋。
「吃吧,沒有了。」
囡囡將信將疑地吃第五個,果然,沒有硬幣了,這才歡歡樂樂地繼續吃。
又半小時後,春晚進入尾聲,所有人都走到最寬敞的地方合影,楚麼一家被安排在最前面,身邊全是明星大腕,但要論顏值,或許都沒有楚麼這一家子的高。
隨著難忘今宵,晚會徹底結束,楚麼的笑容才收斂起來。
這一屋子的魚腥味,差點讓楚麼撐不到結束。
根據安排統一退場,楚麼一家人朝著車走去,楚燕抱著晚會剛結束就撐不住的囡囡,盧旭志卻是抱著困到極點的雅雅留了下來。
「我和雅雅等接上欣然一起走。」
作為晚會的導演,程欣然還需要處理一些其他問題。
楚麼點頭:「新年第一天還是留給你們一家人,新年快樂,白天來家裡吃飯啊。」
「新年快樂。」
盧旭志帶著雅雅再次返回了電視台後台,楚麼朝著停車場走去,帶著孩子回家。
車輛剛拐進胡同,家家戶戶飄出來的飯菜味突然間撲面而來,楚麼感覺身體十分不舒服,一腳剎車下去,然後開門下車。
等冷風吹在臉上,楚麼才漸漸緩過來。
楚燕抱著囡囡動不了,許辰陽和楚笑都下車,一左一右站在楚麼身邊。
「姐,你哪裡不舒服啊?」
楚麼深吸一口氣:「沒事了,可能是有點吃多了。」
可楚麼的話讓許辰陽蹙起眉。
「媽,你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
那些餃子,楚麼只吃了一個,也就是吃出硬幣的那一個。
因為上次生病的事情,一家人對楚麼的身體簡直是看得比一切都重要,楚麼知道他們的擔憂,就算是不舒服也強撐住,這個時間,就算是想要去看病也不現實。
「走吧,先回家。」
楚麼裝作無事地上車,楚笑和許辰陽對視一眼也上了車。
楚燕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楚麼。
「姐,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不要忍著。」
「放心吧。」
車到了家門口,所有人進了屋,楚麼轉身要關門的時候,門口卻是站著四個人。
楚麼無奈。
「真的沒事。」
但就算是這樣,還是被幾個人測了體溫後,還喝了許戰時時刻刻監督的中藥才被允許回屋。
等回到房間,楚麼無奈地鬆了一口氣。
但剛轉身,她就蹙起眉。
「什麼東西這麼難聞啊。」
其實說難聞也不對,是很熟悉的香味,只是之前喜歡的味道,今天怎麼聞怎麼刺鼻。
「難道真的是腸胃感冒了?」
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確是吃得比較好。
楚麼從醫藥箱裡拿出一個山楂丸塞進嘴裡。
果然,所有的不適在山楂丸入口後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我就說,小問題嘛,怎麼會生病呢。」
楚麼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以自己現在對藥物都有抗體的身體,生一次病就要脫一層皮,她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