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嬌乖巧地坐在原地,時不時一臉期盼地往裡面看一眼,即使是沒有看到許戰,眼睛裡也已經滿是愛慕。
執勤兵忍不住笑了笑,難怪首長那麼急吼吼地要打結婚報告呢,這種一心都是你的女人,誰捨得辜負啊。
許戰一路跑過來,到了門口眼神就左右搜尋,剛拉練完的他還沒來得及換掉訓練服,汗珠大顆大顆地從他的額頭滑下來,一股野性的霸氣撲面而來,於嬌遠遠看到人,倒吸一口氣站起來。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許戰,忍不住舔了一下唇。
這個男人,她想要,她太想要了,哪怕只有一次也行。
因為於嬌站在陰涼處,許戰並沒有第一時間看清楚這個人的臉,所以滿目都是期待著看到愛人的急切,連執勤兵都有些驚訝。
一向冷臉的首長竟然也會有情緒波動這麼大的時候?
「嘖嘖,嫂子,首長一定愛你愛到骨子裡啊,聽到是你來了,連步伐都這麼著急,我們可都沒見過首長許副師這麼急切過。」
於嬌的表情卻是扭曲了一瞬,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將身上的一切打理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戰哥哥。」
於嬌聲音嬌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而許戰的腳步倏然停了下來,剛才那一臉急迫的表情蕩然無存,再次恢復到以往冷漠的模樣。
「你怎麼來了。」額頭蹙起的兩道皺紋幾乎能夾死蚊子,足可以見他此刻的不耐。
於嬌走過去,將手裡的飯盒舉起來。
「我來給你送飯,我特別燉了一……」
「不用這麼麻煩,部隊有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許戰說著就要轉身離開,於嬌立刻快走幾步。
「戰哥哥,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事情,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說著話,於嬌的眼睛裡便開始大顆大顆地滴眼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將她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卡車經過,車上的小伙子見到這一幕都探著頭。
「那是首長媳婦嗎?」
「什麼,嫂子?給我看看?」
所有人都湊過來。
車輛很快到了許戰身邊,幾個比較鬧騰愛起鬨的甚至高聲大喊:「嫂子好。」
「嫂子好。」
許戰眼裡帶了冷意,厲聲呵斥。
「瞎喊什麼?」
於嬌被許戰此時此刻迸發出來的怒意驚了一跳,眼淚更是流得厲害,一邊擺手。
「不是的,你們都誤會了。」但那聲音細如蚊蠅,車上的小伙子怎麼可能聽得到。
「停車!」
許戰一聲令下,車輛停了下來,坐在駕駛艙里的班長立刻下車站直身體,對許戰敬禮。
「首長好。」
而車上剛才還鬧騰的皮猴子現在也都站直身體,目視前方。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叫於嬌,她不是我的妻子,讓你們班的那群猴崽子別亂說話,污衊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於嬌卻是嘴唇都咬白了。
這明明只是一個誤會而已,怎麼就需要這麼迫不及待地解釋呢?
她委屈地看向許戰。
可許戰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行了,回去吧。」
「收到首長。」
班長再次敬禮離開,車輛平穩開進了軍區,而門口的執勤兵冷汗都要下來了,看著那個嬌嬌弱弱的於嬌心裡只想罵娘。
這女人有毛病啊,和首長都沒啥關係還故意說那麼曖昧的話。
他想到自己給首長辦公室打電話說的內容,冷汗歘的就掉下來了。
自己說的就是首長夫人來訪啊。
首長一定是以為自己夫人來了,才那麼急吼吼地跑出來。
等沒有別人了,許戰再次對於嬌道:「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許戰說完轉身就要走,可於嬌怎麼甘心,上前拽住許戰。
許戰立刻轉身將人掙脫。
「這裡是部隊門口,注意影響。」
可於嬌哪裡顧得上那些。
「戰哥哥,我不求你的眼裡只有我,可是,我對你是真心的啊,你能不能回頭看看我呢?哪怕只是一眼也行啊。」
許戰看著於嬌發瘋,心裡的暴虐因子再次上涌,可他知道還不是時候。
「戰哥哥,我可以不要求名分的,我什麼都不要,你只要答應我留下你身邊,時不時……時不時可以……」說著她臉上開始飛起兩片紅暈,「哪怕就是給全家當保姆,我也是願意的。」
於嬌眼裡的愛意傾訴不盡,朝著許戰走了一步。
許戰卻是急退了三步,和於嬌拉開距離。
「於嬌,你對我而言只是一個可憐人,將你帶回家只是怕你真的無家可歸,如果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不滿意,我可以送你到福利院去,那裡也不會差了你一頓飯。」
於嬌表情都要僵住了,笑容都僵硬:「戰哥哥,你在開玩笑嗎?你一定是在開玩笑,世界上那麼多的可憐人,你怎麼就只帶我回家了呢,對不對?」
「滾!」許戰即將壓制不住暴虐,怒吼道。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快步跑過來,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許副師,師長找你。」
許戰的情緒被在邊緣拽了回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拍自己的裴行知。
裴行知對他點點頭,許戰穩定住情緒,再看於嬌。
「於嬌,這是我最後一次強調,我帶你回家只是一時好心,別讓我後悔自己的這份好心。」
許戰轉身要走,於嬌卻是崩潰大哭。
「是因為楚麼對不對,如果沒有了她,你一定會看到我的,我們曾經那麼親密,你忘了我,你救了我,和我睡在一起的時候。」
可所謂的睡在一起,不過是兩人在躲避的時候在船艙里湊合了一晚上,在那樣骯髒腐朽的船艙內,那種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見到太陽的環境下,誰還能生出任何旖旎的情緒來。
「如果沒有她,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於嬌哭著呢喃。
許戰突然轉身,兩三步到了於嬌面前,伸手想要抓的時候,被裴行知強行攔了下來。
「許戰,大局。」
許戰停在距離於嬌兩步距離的地方,聲音帶著森森警告。
「她是我的妻子。於嬌,別讓我真的對你動手,你承受不起。」
說完許戰再沒有停,轉身離開。
於嬌哭得不能自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可是,這裡沒有人會同情她。
裴行知看著於嬌的視線帶著冷意,甚至有些諷刺。
費了那麼大勁就是為了穩住這個瘋女人,要是最後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這女人的下場會是什麼,誰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