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麼一行人格外的惹眼,自然也引起了早就等在車站的許戰一行人的注意。
許戰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車,朝著楚麼的方向走去。
可還沒走到楚麼身邊,卻見楚麼面前已經站了一個男人。
謝明遠做夢都沒想到會在北城遇到楚麼,他驚喜極了。
「楚麼,好久不見。」
楚麼見到謝明遠明顯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笑。
「謝老師。」
謝明遠的笑容明顯淡了一些。
畢竟楚麼給他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
深刻到目前為止都難以忘懷,家裡給他介紹了那麼多的相親對象,他也曾經嘗試著去見過面,但是結果……卻總是不盡人意。
他也相信了那句話,但凡你心裡有那麼一個影子,以後你就會下意識的在所有人的身上尋找那一點痕跡,這對自己和對以後的那個人都不公平。
謝明遠從沒有故意去探查過楚麼的蹤跡,這次見面是真的意外,他是來接從外地考察回來的父母的。
「你這是?大包小包這麼多啊。」
「恩,我考上華大商學院,以後會在北城上學。」
謝明遠眼睛一亮。
「你考到了華大?好巧,我就是華大畢業的,以後你不用再叫我謝老師了,可以叫我師兄。」
楚麼點點頭,但反應淡淡,看不出太感興趣的地方。
「那個華大還是比較大的,如果你有有關學校的事情想了解,可以隨時找我。」
說著,拿出紙筆,寫了一個電話遞給楚麼。
「這是我家電話,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楚麼剛伸出手想將東西接過來,就給突然伸出來的手打斷。
「麼麼,我已經等你很久,怎麼一直不過來。」
楚麼轉過視線,就看到許戰穿著一身軍裝,就站在旁邊,威風凜凜,但是在看向楚麼的時候,目光又溫柔到極致。
但是在看向謝明遠的時候,表情可就是大變樣。
說的不誇張,許戰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身上有著普通人身上沒有的戾氣和殺氣,平時只是他將自己的氣息隱藏了起來,但如果他氣勢全開,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
謝明遠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他自認也是見識了不少大人物,但面對這個男人,他承認自己露怯了。
許戰伸手將謝明遠手裡的紙條接過來,掃了一眼後微挑眉。
「83開頭,機關大院的電話啊。」
下一秒許戰便將那個紙條折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我替麼麼收下了。」
楚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對謝明遠道。
「謝師兄,我家人來接我了,我先走了。」說著,越過謝明遠,怒瞪了許戰一眼,牽著囡囡往前走。
許戰立刻將視線從謝明遠身上收了回來,謝明遠才鬆了一口氣。
家人?難道是楚麼的哥哥?可是以前沒聽說楚麼有親人是當兵的,還在北城啊。
被楚麼牽著的囡囡卻是盯著許戰看了又看,甚至還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最後,像是確定了什麼似的,掙脫了楚麼,朝著許戰撲過去。
「爸爸……」
許戰聽到囡囡的喊聲,終於露出一抹笑,然後,蹲下身來,張開手。
囡囡徑直撲進了許戰的懷裡,被許戰舉高高的,小姑娘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而楚燕和楚笑在許戰出現的第一秒已經嚇傻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眼前的人和他們姐夫許戰有八九分的相似,不,不是八九分,是十分!十分相似!而且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但,一個只是許家村車廠的廠長,而現在這個,卻是穿著軍裝,一身威嚴的軍官,雖然長得一樣,但她們敢隨便去認嗎。
知道囡囡喊出聲,並且撲過去。
而那個男人,也蹲下身來,一邊應聲一邊將囡囡高高舉起,兩姐妹互相攥住對方的胳膊,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悚。
這一個死了一年半的人,怎麼突然間會喘氣了?
兩人齊齊跑到楚麼身邊,戳了戳楚麼,楚麼咳了一下。
「他就是許戰。」
「那下葬的那個?」楚笑問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聲。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反正沒你們想的那種靈異事件,我以後慢慢和你們說,現在先別聲張。」
兩個人立刻點頭如搗蒜。
楚燕這個時候也發現了許辰陽的不對勁,這小子,過於淡定了啊。
楚燕湊到許辰陽身邊,低聲:「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許辰陽點點頭:「前幾天我爸回來過了。」
楚燕看著許辰陽眯起眼:「好小子,你和你媽都能做保密局的工作了,這保密的本事可真行啊。」愣是一年半了,沒有透露出來一丁點的消息,讓她們一直以為許戰死了。
許戰抱著囡囡舉高高,許辰陽也走過去,也摸了摸許辰陽的腦袋,還對楚燕和楚笑點了點頭,就已經算是打過招呼。
許戰一手抱著囡囡,一邊走到楚麼身邊,將她手裡的行李接了過來。
「路上累不累?我已經定了一桌子的菜,咱們先去吃飯,再回家。」
楚麼只是嗯了一聲,就跟著許戰走了。
而站在遠處的謝明遠的臉色有些發白。
「楚麼不是……不是死了丈夫的寡婦麼,怎麼會?」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許戰,將他的信息暗暗記在了心上,一直等許戰帶著楚麼到自己的車旁,行李全部放在身後,打開副駕駛讓楚麼上車,楚燕和楚笑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後面,車輛啟動,車輛從他的面前經過,他在看到車牌的時候,微挑眉。
「軍區大院的車,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謝明遠看著許戰的車出神,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才清醒過來。
「臭小子,說是來接我們回家,可我們都到你面前了,怎麼也不見你來幫忙拎個行李啊,就知道在這裡發呆。」
謝明遠遲疑了一會,嘗試著問。
「媽,你知道軍區大院裡有一個叫許戰的人嗎?」
謝母點點頭,說道:「有啊,許向榮的兒子,不過現在許家只有他一個人了,前段時間執行任務回來都升了少將軍銜。祖上有功,自己也爭氣,而且還是孤臣,可整個紅一代都承過他爺爺的情,二代又承過他父親的情,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了,只要他不做什麼賣國求榮的事情,這輩子榮華富貴算是享不盡了。」
謝明遠聽著他媽說起許戰這麼多的綴詞後,嘴唇翕動,臉露苦澀。
「她選的人,還真是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