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秦素聽到這個價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這真是漫天要價。
楚燕被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楚麼。
可看楚麼那一臉平靜，便也將心裡的擔憂壓了下去。
秦素心疼到極點，這可是六十塊啊！她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沒這麼多。
但，她實在是心動。
楚麼見秦素還在掙扎，加了一句。
「不然算了吧，看你也不像是買得起的樣子。」
這話簡直是戳到了秦素的肺管子上，她猛然抬起頭。
「誰買不起？你看不起誰呢？我買了！不但買了，我還訂一套！」
楚麼笑迷了眼：「恩，你買得起，是我誤會了，抱歉。」
楚麼能屈能伸地讓秦素怔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而楚燕都要憋笑憋瘋了，她姐真是腹黑啊，這一招激將法用得可真是妙啊。
「行，不過我沒有帶皮尺，你的尺寸……」
「我宿舍理由，我也會量尺，姐，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
楚燕表現得十分熱忱。
秦素看這對姐妹對自己態度好了起來，才哼了一聲。
「我醜話說在前面，衣服要是不好看我是絕對不會當冤大頭的。」
「買賣雙方秉承自願公平原則，我是做生意的，不會破壞規矩的，放心吧。」
楚麼說完，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便道。
「燕子，你記得給秦同學測量好尺寸。」
說完楚麼又對秦素說道。
「介於這第一套衣服已經是成品了，給你打個折，四十就好，不過下一套衣服想要定製要交二十塊錢的押金，當然，我也會在周一的時候讓楚燕把設計圖拿給你看，等你對設計滿意了再開始做衣服，還有什麼問題嗎？」
設計圖？秦素從來不知道，做衣服竟然還要設計圖，可這新鮮且高大上的概念，還是讓秦素瘋狂心動。
「沒問題。」
此刻的秦素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成為服裝高級定製的第一批客戶。
——
楚麼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回去的時候兜里竟然又揣了二十塊錢，程欣然說得對，楚麼就是一個金娃娃，每次出來就沒有空手而歸的。
而另外一邊的秦素迫不及待催促著楚燕去拿衣服，楚燕也不推辭，將楚麼做給她，但她一直捨不得穿的一套學院風小套裝拿出來。
套裝是西裝樣式的上衣，酒紅色的面料十分的醒目，裡面配了白色襯衫，甚至有一個同色的小領結配飾。
而裙子則是百褶裙，雖然是只到膝蓋的中長裙，但現在也已經有短裙出現，甚至在年輕人早就成為風尚。
秦素看到這套衣服就喜歡得不行，甚至開始慶幸這衣服才做好，否則等楚燕穿著這套衣服在學校走一圈，誰還會記得她秦素是誰啊。
她又細緻地檢查了一下縫合工藝，針腳細密，沒有一點多餘的線頭，很多細節處都是隱針，壓根看不出來有走線的痕跡。
而小西裝的手感絲滑柔順，她摸過爸爸那從國外買回來的西裝，也就是這種手感。
她一下子覺得，四十塊錢這一套衣服，也不算貴。
「衣服我拿走了。」
楚燕笑著伸出手，秦素想到即將徹底見底的小金庫，一咬牙都給她了。
「不過，從今天開始，學校里只能有我穿楚麼的衣服，你不許穿，知道嗎？」
楚燕對此沒有太大的意見，但，她也有條件。
「不讓我穿可以，但有人問你的衣服哪裡來的，必須告訴她們是我姐做的，不然，我就讓我姐再也不給你做衣服。」
秦素一噎，氣呼呼地看著楚燕。
她雖然穿了楚麼的衣服，但不代表她就看得起楚麼了，這衣服她是獨一無二的，那她就可以儘可能告訴其他人這衣服是國外買的大牌。
可現在楚燕提了這麼一個條件，讓秦素又氣又惱。
但這麼好看的衣服，她捨不得。
「行了行了，我答應你。」
楚燕笑得開懷。
秦素長得好看，氣質也比她出眾，有她這個活招牌在學校，楚燕就不擔心楚麼的衣服傳播不開。
相比下來，只是不讓她在學校里穿楚麼做的衣服，簡直就算不上什麼問題了。
「成交。」
雙方洽談得都很愉快，秦素咳了一下催促。
「還等什麼，快給我量尺寸啊。」
對待客戶，楚燕的態度那就是和藹到極點，就連聲音都不自覺夾了起來。
感受到被重視的秦素心情也是頗好，看楚燕都順眼了幾分。
——
楚麼騎車回到家，因為心情過於愉快，將剛到手的二十塊全在供銷社霍霍了個徹底，拎著牛肉和棒骨回來不說，還買了不少餅乾等小零食。
還有家裡的奶粉也不夠了，也補充上了，鮮牛奶和奶粉交叉著喝，就不怕兩個孩子的營養補不起來。
許辰陽剛聽到動靜就拄著拐杖在小白樓門口等，楚麼看到，急忙說。
「腿還沒好跑出來晃悠什麼，快進去。」
許辰陽猶豫了一會，才開口。
「媽，我也想去上學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總不能真的在家待夠一百天，拆了石膏再去學校吧。
可他因為擔心楚麼生氣，說完後握著拐杖的手都用力了些，緊緊地抿唇，眼裡帶著些許慌張。
楚麼意外地看著許辰陽。
「誰說你不用上學的？送你小姨去學校的時候我順帶去找了你們老師，告訴她你明天就去上課了。」
許辰陽沉默了，合著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全是多餘的。
楚麼將囡囡放在地上，停好車，拎著東西進廚房。
「別愣著了，去把明天上學要用的東西整理一下，然後帶著你妹在屋裡玩吧，我今天買了骨頭，給你們燉大骨湯啊。」
雖然後世科學驗證了吃啥補啥這一謬論，但這種千年傳承下來的習俗，那可是刻在骨子裡的，就算是新時代過來的楚麼也不能免俗呢。
楚麼將骨頭 燉在火上後，便開始揉面，有骨湯，那自然要來一碗濃厚香醇的大骨面，那滋味，簡直吃一次，就要念想一輩子了。
骨頭要在火里好好的再煮一陣子，但是肉卻很快的軟爛脫骨，那香味順著肉的肌理鑽進每一個縫隙。
楚麼將一盤牛肉切成片，澆上油醋辣椒，生蒜末和辣椒鋪上一層，滋啦——再澆上熱油，那味道，簡直是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