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眉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一臉熱切地看著何秋陽。
「何大哥說得對，後媽終究是後媽，她和我姐夫結婚當天孩子就摔斷了腿，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她說著，眼眶都紅了，仿佛是已經預見了許辰陽未來的悲慘下場。
何秋陽卻是抓住關鍵詞。
「所以，她……才結婚？」
「對啊，這種女人最是惡毒了。」
何秋陽卻是露出一絲笑，這樣的女人，給別人當後媽還真是可惜了，她就該如同嬌花一般被他收入囊中，被他的愛澆灌滋養，只要是個女人，就沒有能從他手裡逃掉的。
當然，他何秋陽不想要的另算。
「何大哥，你說我要怎麼才能將外甥的撫養權搶……拿過來啊。」
肖眉見何秋陽沒反應，又喊了一遍。
「何大哥……」
何秋陽這才猛然清醒，看向肖眉。
「啊？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要怎麼能拿到外甥的撫養權啊。」
何秋陽懷疑地看著肖眉。
「你為什麼會想要一個孩子的撫養權，你看上去也不大啊，還沒結婚吧，養一個孩子……可不是那麼容易。」
肖眉保持笑容，心裡卻是在狂喊。
還能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未來的首富是她養大的，那她的下半生就衣食無憂了。
「當然是因為我心疼啊，他雖然是我姐的孩子，但是我和姐姐關係從小就好，骨肉相連，現在看到她的孩子吃苦，我心裡和刀割似的。」
何秋陽不知道信了她這話有幾分，但眼裡已經滿是憐愛和疼惜。
「你是一個好小姨，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肖眉雙目灼灼地看著何秋陽。
「何大哥，你真好，遇到你真是我最幸運的事了。」
「或許是上天感覺你太辛苦了，專門派遣我來拯救你的？」
肖眉被何秋陽一句話逗笑，笑得花枝亂顫的。
「何大哥你真是太幽默了。」
兩人說著走到一個西餐廳前，何秋陽眉梢微動。
「面對這麼美麗的女士，自然是要吃優雅的西餐了，請。」
肖眉看著西餐廳，心跳雷動，看向何秋陽的時候，單純的崇拜里，立刻夾雜了其他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現在的肖眉還不知道，每一頓飯，都是用她自己明碼標價換來的，何秋陽給她的東西越好，那就需要她付出越多的東西。
——
程老爺子住在軍干所內，一棟兩層的紅磚小樓，還帶一個小花園，只是花園裡種的全是茄子辣椒西紅柿，將務實兩個字算是貫徹到底。
大巴車在門口停了一會，在門崗士兵檢查的時候便已經有不少人上前來打招呼。
「呦，這程老頭還能回來啊，我們還以為你再回不來呢。」
「去，我身體好著呢，你才回不來了呢。」
「哈哈哈，那還能一起踢球不。」
程老爺子剛想嘴硬說能，就感覺到後面冷颼颼的寒氣，立刻改了口。
「我得聽閨女的，好好養傷，含孫弄怡，忙著呢。」
「嘴硬，你繼續嘴硬。」
程老爺子哼了一聲，關上窗不搭理這些幾十年的老夥計。
有人眼尖地看到趴在窗子上的囡囡。
「唉，這咋還有個小閨女呢，不像是老程家的雅雅啊。」
囡囡喜滋滋地和外面的爺爺奶奶們招手打招呼，惹得外面的一眾老人家眼熱。
「好乖的娃啊。」
還想問，門崗檢查完畢，容許車輛進去，這步行終歸是比不上車輛的速度，其他人只能看著軟乎乎的小姑娘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程老夫人提前得到消息，專門帶著家裡的保姆收拾了兩個房間出來。
雖然收拾楚麼帶了兩個孩子，但畢竟辰陽已經八歲了，而且楚麼畢竟是繼母，不方便和男孩子住在一起考慮的。
在許辰陽住進醫院的第二天程老夫人便知道楚麼和許辰陽以及囡囡的關係了，心裡驚訝的同時更是心疼，自己看上去都還是個小姑娘呢，現在卻要承擔起一個母親的責任了。
而且許辰陽畢竟是小傷患，獨立的房間方便休息。
就在門口等待的時候，在家陪伴程老夫人的盧旭志突然接到電話，然後臉色大變，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唉，旭志啊，你這是要去哪？欣然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
盧旭志這次是請假來省城的，為的就是陪伴雅雅去看心理醫生，不管是孩子還是家長，他們都是第一次，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家人一起面對壓力可能要小一些，只是時間約定的是明天。
原本時間充足的，可是一通電話卻徹底打亂了他的節奏。
「媽，對不起，我現在必須趕回去了，縣裡緊急召開大會，我作為縣長不能缺席。」
程老夫人陪伴程老爺子半輩子，自然知道公事無小事，別說是休假，就算是大半夜，有緊急情況也必須趕過去。
「行，你快去吧，我會和欣然解釋的。」
「謝謝媽。」
或者，就去開車。
盧旭志剛將車開出小院子，就和大巴車狹路相逢。
盧旭志將車後道半截，讓出進院子的路後，開門下車，直接跳上大巴車，走到程欣然身邊。
「老婆，抱歉，我有事情必須趕回縣裡。」
一向冷靜的男人此時此刻眼裡全是歉意。
程欣然眼裡也有著讓人忽略不了的失落，但是她也知道輕重緩急。
「你的工作重要，快回去吧，雅雅這裡有我。」
盧旭志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俯身在程欣然額頭上吻了一下，又吻了雅雅的額頭一下。
「雅雅，爸爸忙完一定第一時間來接你回家。」
雅雅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盧旭志，就在盧旭志和程老爺子說話的時候，緩慢回應。
「等……爸爸……」
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截斷，盧旭志不可置信地看向雅雅，眼眶有些紅。
但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慢慢感動於女兒的變化了。
「爸，欣然和雅雅拜託了。」
「忙你就趕緊去，這是我親閨女和外孫女，不用說我也會照顧好他們的。」
盧旭志這才下車，等大巴車開進院子裡，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