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麼想著已經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抬頭和許戰的眼睛對在一起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那雙眸子裡仿佛是暗藏著能將人焚燒殆盡的火種一般,如果剛才的咽口水是有些旖旎,現在就是有些慌張了。
快速將手抽回來,楚麼眼觀鼻鼻觀心,調整了一番道。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許戰的聲音喑啞。
「你不是想要換衣服嗎?我幫你。」
「不……不用了,這衣服還沒有徹底做好,我……」
「你要。」
在半推半就之下,楚麼被迫換上了那件禮服。
綢緞的衣服上身,絲質綢緞的特性便是清涼舒適,沒有絲毫空隙地緊緊貼在楚麼的身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與這清涼感相反的,卻是一雙溫熱的大手在她的後脊輕撫著,由上至下,仿佛是在一節一節地細數著她的脊柱骨節,每數一下,許戰還在嘴裡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深邃磁性。
「這裡,有些寬了。」他手放在楚麼腰部。
楚麼癢的到處閃躲,許戰卻更是得寸進尺,原本的虛撫也變了味。
她倒吸一口氣,想躲又躲不開。
許戰心疼不已:「你又瘦了。」
楚麼也摸了一下那衣服,的確是有些大了,這衣服是按照自己的身材做的,看來是真的瘦了點。
楚麼剛準備說話,唇瓣便被堵住。
周圍安靜一片,兩人之間只有彼此,親密的氣氛無限蔓延。
就在這樣的混亂中,楚麼想的竟然是:他們的新婚夜,好像已經延遲了很久很久。
許戰抱著人躺在床上,楚麼立刻拽住他胳膊。
「這禮服還要穿的,不能弄皺。」
許戰微微蹙眉,這衣服該遮的地方都遮住,沒有一點過分裸露的地方,可不管是剪裁還是材質的特性,都是十分凸顯女性特徵的衣服,許戰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的火氣,這火氣化為實質,讓他吻下去的時候力道更大了一點。
楚麼自然也察覺到了許戰的那點小脾氣,被咬了一口倒吸一口氣後,手掛在許戰的脖子上。
「怎麼?吃醋了?」
許戰深吸一口氣,俯在楚麼脖頸處親吻著。
「一定要穿嗎?」
楚麼抿唇,點點頭。
「恩。」
「可以換一套嗎?」
楚麼沉默,許久後才開口。
「不行,這是我的作品,是我的工作,我先是我自己,才是你的妻子。」
楚麼的話有些生硬。
她知道只要是男人,就會有大男子主義,將女人當作自己的私有產物,不許這個不許那個,最好是待在家裡,做好相夫教子的工作就好。
但,這個人可能是任何一個人,但卻不是她楚麼。
許戰泄氣,低頭想要吻楚麼,被楚麼躲過。
許戰捏著她的臉頰面向自己,眼裡帶了些無奈。
「我只是請求,你如果不樂意,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就好,就像你說的,你先是你自己,才是我的妻子,我尊重你的一切。」
楚麼看著許戰,沒看出眼神里有一絲一毫的敷衍,心裡暖烘烘的,伸手圈住許戰的脖子,在他的嘴角啄了一下。
「老公你真好。」
許戰哪裡還忍得住,將人抱起來,小心翼翼將那條裙子脫落,又放在一邊,然後,一把掀開被子,將自己和楚麼包裹在裡面。
兩人有過比這更親密的時刻,但,兩人又都強自忍耐著,尤其是許戰,很多次在興致最高的時候硬生生忍住。
最後乾脆強迫自己起身,進了浴室。
聽著水聲,楚麼捂住發熱的臉,舔了舔嘴唇,其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走過去,叩開浴室門。
「老公,這會沒有熱水了吧,當心感冒。」
許戰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將衣服穿好。
楚麼訝然,這傢伙什麼時候把衣服拿進去了。
見到楚麼,許戰徑直將人抱起來放在床上。
楚麼咳了一下,嬌羞道。
「也不是不行。」
「不行。」
楚麼被直接拒絕,那感覺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一般,讓她的熱情冷卻了不少。
「這裡不乾淨,而且沒有措施你會受傷的。」楚麼還有些發懵的時候,許戰又俯下身來,「我希望我們的第一次是在家裡,而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說著又在楚麼的鬢邊親吻了一下,將人緊緊抱住。
「睡吧。」
楚麼怔住,隨即想笑,她是真沒想到,許戰竟然還有這麼一面,奇奇怪怪的儀式感,有點幼稚,但,也有點可愛。
楚麼的火熱來得快,退下去得更快,這一點是基於女性生理的特殊性,和男性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但剛經歷了火熱,楚麼反而越發精神,便乾脆拿著許戰的手掌數他的手紋。
許戰一隻手仍有她打量,另外一隻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想知道肖紅的情況嗎?」
提到這個名字,楚麼動作停了下來,鬆開手作勢要坐起來,卻被許戰攬著肩膀按住。
「別動,被子外冷。」
楚麼雖然不動了,但是眉頭卻還是蹙著
「她會被判刑嗎?」
「會。」
楚麼抬頭看許戰。
「她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和辰陽的關係,以人口販賣罪提起的公訴,現在已經移交到法院了。輕則十五年,重則一輩子。」
許戰雖然這麼說,但他很清楚,肖紅,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她手裡沒有辰陽的出生證明嗎?」
「她是自己找的穩婆生產的,辰陽和囡囡都是這樣,在我找到他們之前,兩個孩子連戶口都沒有。」
在這個年代,沒有出生證明,又在DNA技術沒有傳入華國,想要證明親子關係的確是困難重重,其實原本是可以找熟人作證的,但是他們都離開了孩子長大的地方,想要回去找人難上加難,更何況,誰會去找呢?
楚麼:「如果能證明他們的關係,會怎麼判?」
「家暴,虐待,但都構不成重大案件。」
楚麼心裡發疼,心疼這兩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
就算法律沒有辦法給那個女人一個教訓,那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她,這個世界很大的,想要讓一個人消失在他們的生活里還是很容易的。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當父母,可,父母卻是最不需要資格和考試的,這也造就了多少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