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麼沒想要特立獨行的一個人遊走人世間。
但,如果命運走到那一步,她也絕對不怨天尤人。
就算是一個人,她也有能力活的多姿多彩,活出自己的樣,不用周圍那些妖魔鬼怪來指手畫腳。
人要是活在別人的手裡,那才真的是一點滋味都沒有了。
周嫂子又是羨慕又是欽佩的看著楚麼。
「你這丫頭,我從沒遇到你這樣的,你說說你,咋就能活的這麼豁達通透呢?」
楚麼沒解釋,這哪裡來的豁達,不過是因為見識了未來世界的多樣性,見過作為女性也有無數精彩瞬間,所以才更有底氣而已。
兩人回到房間繼續忙。
而另一邊,楚母連滾帶爬的回到村子裡,走的時候她有多光鮮,回來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楚怡在村口踱步,望眼欲穿,就等著楚母將楚麼帶回來後,將她交給現在還在屋子裡的那幾個人。
再然後,天高海闊,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不能礙她的眼。
而屬於楚麼的,她有的是時間滿滿的安撫占有。
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楚怡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想像中光明幸福的未來。
可,等楚母回來,她卻沒有看到熟悉的人。
「楚麼呢?人呢?」
楚母氣到極點。
「那個小雜種,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可楚母來來回回就是這一句話,楚怡直接著急,掐著楚母的脖子質問。
「我問你,楚麼人呢?」
楚母被掐的直接直接怔住。
可楚怡見楚母這反應,便知道沒有搞定楚麼,憤怒頓時湧上來。
「廢物!你個廢物!」
她直接撒開手,也不管楚母又是驚又是怒的跌坐在地上,甚至還轉過身去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滿眼厭惡。
等趕到家,楚怡咬著手指遲疑了。
孫武帶著人已經等在裡面了,今天是說好的最後一天,可,楚麼這邊出了岔子,要怎麼交代?
屋內,孫武被楚家人奉為座上賓,手邊還擺著一杯糖水,楚父自己陪坐的可也只有白開水能喝。
他看著孫武那一身挺括的西裝,還有手上帶著的表,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他是沒有見過這種好東西,也不知道要多少錢。
「孫老闆這一身果然闊氣啊,這手錶不便宜吧。」
孫武裝死不經意的晃了一下,那大金表就晃悠一下,折射出些許色澤。
「也沒多少,小兩萬吧。」
楚父倒吸一口氣,羨慕的眼睛都要紅了。
他貪婪的舔著嘴唇,孫武湊過來。
「其實也簡單,我不少兄弟,上一趟賭桌,下來就是千八百的,一個月賺三四萬的比比皆是。」
楚父狠狠咽了了一口唾液,但最後的一點理智還在瘋狂的拉扯著他的神經,妄圖喚回最後的最後一點理智。
「不都說這十賭九輸麼?」
孫武不屑道:「那都是一些膽小鬼傳出來的,那還有一句話,富貴險中求,怎麼說?」
楚父瞭然點頭:「有道理。」
孫武見楚父眼神發直,心裡開心又嫌惡,開心是自己的場子又要有一個客源了,嫌惡的原因也明顯,這種三言兩語就被說動的,心志不堅定,以後也是麻煩。
算了,做生意,能榨多少是多少吧。
「這老二跟著孫老闆去賺大錢,是他的福氣啊。」
楚怡他們想要做什麼楚父等人是知道的,他知道孫武是什麼人,竟然還幫著助紂為虐,無非是楚父知道了賣了楚麼能換五千塊。
那可是五百的十倍啊,為了五百他都能賣楚麼一次,現在,不過是賣第二次而已,而且還利益更大化呢。
這人性一旦突破了底線,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
「放心,你姑娘交到我手裡,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至於被交易的那個姑娘,貨物而已,誰在意?
漂亮一點的就是品相好的,更值錢一點的貨物。
品相不好的,那就是便宜貨唄。
又能有多大的區別了。
兩人眼神交流,對此安排都十分的滿意。
楚怡就是現在進來的,她一個人一進來,孫武的臉就變了。
楚怡看著孫武的眼神就感覺頭皮發麻。
「人呢?」
楚怡尷尬一笑:「那個,楚麼還要……」
砰——
孫武端著的茶缸子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同時也砸的幾個人心裡一顫。
楚父直接起身。
「這個小畜生,竟然忤逆父母,我這就過去,親自揪著他耳朵把人拽回來。」
孫武卻是考量許久。
這個楚麼,怕是拿不下了。
昨天他派過去的人不但沒有翻進院子,還吃了大虧。
漂亮的女人固然是好事,但這女人警惕心太高,也太聰明了,弄來反而是麻煩。
「我約的人已經到了,時間來不及了,但是這買賣已經談成了,總得出個人吧,我記得楚老哥你家是四個閨女,除了那個楚麼……」
他的眼神轉向了楚怡,笑容越發真摯了起來。
楚父的眼神也跟了過去,眼神逐漸幽深了起來。
楚怡頭皮發麻,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沾上了怎麼樣的毒液,腳下發軟差點跌倒。
「我還有妹妹,三妹,啊,不,四妹,楚笑,那丫頭乖巧聽話,長的也可人,最最重要的是,還是一個黃花閨女,今年才十五歲。」
楚父被楚怡直接帶走了節奏,也跟著點頭。
「那丫頭就是膽子小了點。」
「膽子小沒事,得看人。」
「我……我這就去找人,我這就去。」
楚怡轉身就跑,在門口和楚母撞在一起,楚母看著楚怡,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要賣了老四的話楚母聽到了,她有些膽寒,但,也沒有想要阻攔的打算。
楚怡直接衝進楚笑的房間,卻沒見到人,頓時怒不可遏。
「楚笑!人呢?給我滾出來!」
而此刻,楚笑躲在家後面的樹林子裡,小心翼翼的找著什麼。
「這邊。」
一道聲音傳來,楚笑立刻走過去。
從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校服的女人,撥開密密麻麻的樹葉,露出的竟然是楚燕的臉。
「三姐。」
一向怯懦的楚笑,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躂著跑過去。
楚燕一邊嫌棄的翻白眼,一邊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省吃儉用才買的糖葫蘆遞給楚笑。
看著楚笑吃的香,心裡也柔軟了一些。
「你這段時間怎麼樣啊?她還在欺負你嗎?」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就那樣唄。」楚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痛不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