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梅來了店裡,瞧著余長樂就一個勁兒地笑,笑得余長樂的臉都有些發熱。
「怎麼樣,聽姐的沒錯吧?聽老王說,昨天久安一到團部就立馬打報告回家了,見著人就放心了吧?」
余長樂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還好她聽李梅的話沒去團部找首長,不然不是鬧笑話了嗎?
昨天老王一回家李梅就趕緊替余長樂打聽孟久安的消息,結果一問才知道人已經回家了,她也就沒有再往店裡打電話去打擾小兩口團聚,不過倒是出於好奇又問了問李衛國的事。
「聽說這次李衛國的三連表現很不好,連隊裡好些戰士受了傷,導致幾個項目都沒拿到好名次,最後總比分落在最後。」
「眼看冬訓就要結束,李衛國一著急,就提出了一個連長之間單人比拼,二連的秦勇不搭理他這個耍無賴的行為,他就纏著你家久安不放,倚老賣老地讓久安和他單挑。」
「結果久安剛同意,他立刻就趁人不備直接上手,可到底還是年輕人反應快,聽說久安一個閃身直接就躲了過去,李衛國連衣角都沒摸著,自己反而失去平衡,直接摔到了地上。」
「巧就巧在那位置剛好有一塊冒尖的石頭,聽說剛好就撞到了......那兒!單挑剛開始就結束,人當場就送醫院了。」
李梅擠眉弄眼地捂著嘴,小聲在余長樂耳邊說她聽來的八卦,還擔心被店裡其他三個沒結婚的小姑娘聽到了。
聽完李梅這聲情並茂的描述,余長樂瞬間秒懂——撞到那兒?嘖嘖,那得多疼啊!
「再給你說個事兒,我昨晚給菜園子澆水,聽到李衛國家裡傳出來兩人吵架的聲音,你說這劉芳也真是的,男人剛回來,不管怎麼說還受了傷,她也真捨得折騰人,也不讓人休息,咔咔就吵了快一個鐘頭,也不知道哪有這麼多可抱怨的。」
這兩個消息結合到一起,很容易就讓人把吵架的原因歸結到那什麼上,痛到送醫院的程度想來也沒這麼快就能「正常工作」吧?
余長樂想想主角是那兩個人就忍不住搖頭,她可不想聽這兩人的閨房秘事。
想起江福水給她來電話說新浩英安保公司的營業手續已經都辦好了,這段時間已經有兩位師兄弟到公司報到,估計在她下次回羊城的時候第一批安保人員就已經招聘到位,可以進行安保培訓了。
余長樂便想起了那批放在店裡寄賣的內衣:
「對了,李嫂,江大哥的貨賣得怎麼樣了,還剩多少?」
聽余長樂問起正事,李梅也端正了神色,她聽了余長樂的建議,每周盤點兩次庫存,現在對店裡的貨品數量基本能做到隨時心裡有數。
「沒剩幾件了,一開始還是搭著咱們店的衣服賣,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口碑傳出去了,越來越多人專門來店裡買這款內衣,單價不高,賣得很快。」
聽說銷量很好,余長樂倒覺得賣完就沒了有點可惜,這種成本不高,能很快出工的小件衣物倒是挺適合讓大院的嫂子們掙點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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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長樂把心裡的想法說給李梅聽,李梅聽了當然高興,她現在一個人在余長樂這兒領高工資,大院裡不少軍嫂們都羨慕得緊,時不時就有人問她店裡還請不請工人。
李梅是被熟人整怕了,她現在就覺得在外面招的「實習員工」更好,表現不好可以直接批評,達不到要求還能直接開除,再招個熟人來還得顧忌不少,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
可大院裡大家都是處了十來年的鄰居,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有些軍嫂還真是比她娘家人都願意幫忙,她把人拒絕了心裡也一直挺過意不去。
現在余長樂又想出一個可以讓大院的軍嫂們掙錢的生意,她當然舉雙手贊成!
「長樂,咱們大院有你,真是飛來了金鳳凰!誰家都能跟著沾光!」
李梅說這話的時候,自動把宋春蘭和劉芳兩家人給屏蔽了,其實從接親那時候就不難看出,這兩人在大院裡已經不受大夥待見,有好事也沒人會想著叫上她倆。
余長樂回想起剛到大院時的雞飛狗跳,笑著說道:
「我之前給嫂子們添了這麼多麻煩,哪家飯沒被我蹭過,哪家菜園子沒被我薅過,現在有機會就當補給嫂子們飯錢了!」
布料、零部件、設計圖這些服裝店和余長樂都能提供,可正經要做成這件事,就不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平時得有專人做好日常管理。
李梅現在肯定是分身乏術,翠翠也是長樂服裝店下一個分店的預備店長,這兩人都不能動。
余長樂想了想,覺得最好還是在大院的軍嫂里挑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個人選李梅最有發言權,大院裡的嫂子們哪個她都知根知底。
要是沒有祁柔那檔子事,祁東玉當然最合適不過,人能幹,也有魄力,在大院裡也有話語權。
可李梅覺得雖然雙方關係在迎親那天破了冰,到底還是有過裂痕,難保以後不會再滋生出其他事端,儘量還是不要牽扯太深比較好。
「長樂,你還記得五嫂嗎?當初你接的第一筆工作服的訂單,最後負責成衣質檢的就有她,她手上活好,人也認真負責,就是不怎麼說話。」
聽李梅這樣一描述,余長樂倒是真想起這麼一個人,個頭也不高,胖胖的,當時和李梅她們一起坐最後一排,一直在埋頭幹活,的確沒怎麼說話。
她還記得最後一排做的是難度最高的活,不僅如此還得負責檢查前面的所有工序,不認真仔細還真做不好這個事。
「我記得,五嫂其他都挺好,可不怎麼說話這點......做起管理工作來多少有點不方便,製作過程中有問題必須得立馬指出來,臉皮太薄的人可能不太適合。」
可這回是余長樂理解錯了,她以為五嫂不怎麼說話是因為性格內向,不好意思說話,殊不知和她想的剛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