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長樂心裡不安了一整天,從沒覺得時間過得如今天一般漫長,她巴不得能馬上知道孟久安的消息。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下山,一到點她就把李梅趕回了家,千叮嚀萬囑咐李梅一問到孟久安的消息,就給她來個電話,她哪兒也不去就在店裡等著。
余長樂這心事是李梅引起的,她當然一口就應下。
等翠翠和兩個店員收拾完都走了,余長樂還留在店裡,等著李梅給她來電話。
干坐著啥也不干,心裡更加發慌,余長樂便把庫房裡的衣服拿了一些出來熨燙整理,手上做著事感覺時間也能過得快點。
金帛的深秋天黑得早了許多,很快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就要消失在地平線上,余長樂抬起頭揉了揉眼睛,準備把店裡的燈再開上一盞。
剛揉完放手,忽然眼角看見櫥窗外好像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趕緊又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是看花了眼,外面站著的人真的是孟久安!
余長樂激動地扔下手裡的東西飛也似地開門跑了出去,一下撲到孟久安的懷裡,直到結結實實地抱住他,才徹底相信孟久安真的回來了。
她再也忍不住憋了許久的擔心,把頭埋在孟久安懷裡就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這可把孟久安給嚇壞了,他坐了一天一夜的大卡車才從山裡回來,在團部一下車,他連行李都沒放就打了報告往家趕,為的就是給余長樂一個驚喜。
可現在看起來,喜不喜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把他媳婦給嚇得不輕!
「怎麼了這是?長樂,我嚇到你了?」
孟久安抱著許久不見又香又軟的媳婦捨不得撒手,又手忙腳亂想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珠,心裡只怪自己弄巧成拙。
余長樂一邊哭一邊拿手捶他胸口:
「你壞死了!壞死了!回來了也不知道第一時間給我打個電話,讓我擔心了這麼久!」
孟久安哪裡知道余長樂今天一整天的心路歷程,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媳婦,他心裡又愧疚又甜蜜,酸酸甜甜的滋味夾雜在一起,就兩個字——幸福!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乖,不哭了,再哭眼睛該腫了。」
他一邊輕聲哄著,一邊低頭吻去余長樂睫毛邊抖落的晶瑩淚珠。
這個親昵的舉動一下讓余長樂臉紅心跳了起來,趕緊鬆開手從孟久安懷裡直起身子來,撅著嘴嘟囔道:
「幹什麼呢,大街上這麼多人......」
看著媳婦害羞的可愛模樣,孟久安乾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跨步往店裡走:
「那我回家親,總行了吧!」
......
這場新婚久別之後的纏綿,來得格外激烈和持久。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余長樂只覺得腰肢酸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嘴上求饒也不管用,她只能狠狠心在孟久安腰上使勁擰了一下,他才吃痛收斂了些,事後還好意思摟著余長樂說自己腰被她擰得好痛。
余長樂實在是被折騰得沒力氣了,要不然肯定得爬起來咬他一口,這人還會惡人先告狀了!
她擰那一下算什麼,他怎麼不想想他剛才......
一回想剛才的激烈「戰況」,余長樂就羞紅了臉,賭氣轉過身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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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久安倒好,自從辦完婚禮後,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什麼事都無師自通了,見她轉身也不急,貼著她的身體就從背後摟了過來,還沒消停一會兒,那手又開始不安分地在余長樂光滑的肌膚上蠢蠢欲動。
余長樂被他蹭得身上溫度又熱了起來,連忙一把將他到處「煽風點火」的手抓住,轉移注意力道:
「你別動!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李嫂一早就來說冬訓有人受傷了,怎麼回事?你沒受傷吧?」
孟久安的臉蹭在余長樂的頸窩裡,呼出的熱氣直噴她的脖頸,又癢又燙:
「......你覺得我剛才的表現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嗎?要不,你再仔細『檢查檢查』?」
這話從余長樂的耳朵里鑽進去,臉一下變得通紅,燙得感覺自己頭頂都快冒煙了。
她越發覺得孟久安原來就是扮豬吃老虎,什麼鋼鐵直男都是假象,現在這個摟著自己大膽挑逗的男人才是他的真面目!
她覺得自己就多餘問這一句,要是孟久安剛才的狀態還只是他受傷後的表現,那只怕該受傷的就是她了!
「你......你羞不羞!我和你說正經的呢!就李衛國受傷了?你真沒受傷?」
余長樂背對著被孟久安摟在懷裡,看不見他眼眸閃了閃,只聽見他語氣輕鬆地說道:
「我好著呢,就李衛國他想算計我,結果偷雞不著倒蝕把米,用力過猛把自己......給傷了,我真沒事兒!」
聽孟久安這麼說,余長樂懸了一天的心才放下來,忽然又想起在羊城時做的那個噩夢,立馬就轉身把孟久安緊緊抱住,心有餘悸地委屈道:
「我有一天晚上做噩夢,夢見你從高處掉進了一片黑暗裡,把我嚇壞了,第二天打電話回金帛也問不到你的消息......那時候我就只有安慰自己,沒有消息說明你是安全的,可那個夢真的好真實,我害怕得一夜都沒睡。」
孟久安驚訝了一瞬,余長樂說的夢讓他想起了墜落山崖的那晚,心裡一時間既感動又後怕,摟著余長樂的手緊了又緊,天知道那晚他有多害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別怕,你都說那是夢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回家了嗎?」
余長樂心裡有點小委屈,她這才意識到作為軍人的妻子要承受的絕不僅是長時間的分離,還要有足夠強大的心臟才能支撐自己度過每一個擔驚受怕的日日夜夜。
可為了孟久安,她願意承受這份難耐的折磨。
她乖巧地點點頭,沒有繼續把心裡的委屈說下去,她不想讓孟久安心裡不好受,既然選擇了當軍屬,她便要學會獨自承受這份沉甸甸的壓力。
孟久安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給你說個好消息,從今天起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每天都能回家陪你,這樣你就不用害怕晚上一個人做噩夢睡不著了。」
余長樂驚喜地抬頭看他,哪知動作稍微大了點,腰上就是一陣澀澀發酸。
她怔了怔再開口,語氣有點猶豫:
「其實,我也不是每天都做噩夢,我平時膽子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