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夜裡的思念

  「感謝領導給我機會!我一定認真學習,絕不辜負局裡對我的信任!」

  鄭明義直到走出市局大樓,腦子裡都還在嗡嗡作響,剛才激動的聲音還一個勁兒在腦子裡迴蕩。

  他是來幫余小姐轉達業務需求的,怎麼轉眼之間,去羊城學習貸款業務的重擔就落到了他身上?

  市局領導的意思是這項貸款業務極為重要,以後甚至要專門為這項業務成立一個業務部門,而他作為被市局派往羊城郵儲系統學習的核心骨幹,未來就是這個業務部門的後備領導幹部......

  鄭明義開心得有點想哭,他十六歲進分理處,在郵儲系統幹了整整二十年,直到半年前還在為自己分理處會不會被撤併,自己會不會失去奮鬥多年的職位而擔驚受怕,今天居然猝不及防就獲得了踏入系統核心部門的門票。

  這從天而降的喜事砸得他到現在都還在恍惚,不,這不是從天而降的喜事,這半年來的一件件喜事都是余小姐帶給他的。

  余小姐就是他的福星!

  若是遠在羊城的余長樂知道鄭所長是這麼想的,肯定會告訴他,不,這的確不是從天而降的喜事,這都是他認真對待客戶,認真對待工作應得的收穫。

  此刻的余長樂正耐心地守在招待所的電話旁,等著鄭明義給她回電話。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余長樂也沒有一味地閒著,她腦子裡的事情很多——還有沒有其他幫助羊城酒家的辦法,龍哥的事還有沒有隱患,江大哥有沒有選到合適的門面,周總那邊的合同什麼時候能擬好......

  直到一道響亮不斷的鈴聲將她從繁雜的思緒中喚出,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在招待所前台的座機電話上。

  前台服務員接起電話,不一會兒眼睛就看向她坐的方向:

  「余小姐,是找你的電話!」

  余長樂噌地一下站起身,三兩步走到前台位置接過電話:

  「餵?我是余長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小余啊,系我曹永旺啦,你要我搵嘅呢個羽絨服叻,搵不到喔......」

  曹老闆也很鬱悶,他是真的覺得小余說的那個羽絨服很有市場,可無奈這兩天羊城的各大服裝廠都被他找遍了,就是沒有一家生產類似的服裝。

  余長樂聽到曹永旺的聲音,心裡沒來由地沉了一下,隨即很快調整好心情接過話頭:

  「沒事,曹老闆,我也就是隨口一問,羊城的氣溫確實也穿不上那麼厚的衣服,服裝廠不生產也正常,有機會我到其他城市進貨的時候再找找。」

  余長樂本來是想隨口安慰一下曹老闆,讓他不用太過介意,誰知道這安慰讓事業心本來就重的曹老闆更加糟心。

  明知道有這麼好的銷售商機,他卻找不到貨源,這下小余還說要到其他城市去進貨,萬一找到貨品比他更多更好的合作夥伴,以後不來羊城進貨了怎麼辦?

  原本都打算放棄的曹老闆再次被激出熊熊鬥志,對著電話那頭的余長樂立下軍令狀:

  「小余,你放心,我就系挖地三尺,也一定給你把介個羽絨服搵出來!」

  余長樂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又受了刺激一般來了精神,不過曹老闆願意花精力去找,對她來說當然是件好事,畢竟看樣子她還要在羊城待一段時間,還有時間等曹老闆的好消息。

  不過之前訂的那些貨等不了了,余長樂便讓曹老闆把之前選好的男女款呢子大衣、毛衣、長褲都發回金帛,再給服裝店裡去了一個電話,交代了到貨的時間和自己還要耽誤一陣才能回去的消息。

  服裝店裡有李梅坐鎮,還有翠翠這個熟手帶兩個實習員工,就算余長樂一個月不回去,只要貨品不斷,維持店裡的正常運轉都沒有問題。

  不過呢子大衣的價格還是要余長樂來定,她把女士呢子大衣定價為一百二十元,男士呢子大衣定價為一百四十元,這還是余長樂不夠黑心,要是心再黑一點,每款再加個二、三十塊錢賣出去也是輕輕鬆鬆!

  其他毛衣和褲子就按照之前的價格來定,厚款毛衣每件加個十塊錢就行了,畢竟現在服裝店的門面也被余長樂買了下來,沒有租金這項開支,也能在價格上給到顧客一點實際的回饋。

  除了說服裝店的事,余長樂沒忍住向李梅打聽了一下孟久安他們這次進山冬訓的消息。

  從辦完婚禮的第三天上午送走孟久安,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他的消息了。

  原本以為來了羊城事情多,忙起來也就顧不上想那麼多,誰知道到了晚上睡覺前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裡就開始忍不住思念起孟久安來。

  想他在山裡穿得暖不暖,能不能吃上熱飯,喝上熱水,想他訓練的時候會不會不小心受傷,想他每天會不會也想念著她......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既苦澀又幸福,心裡有個惦記的人比空蕩蕩的心踏實安定得多,暫時的分別也不是遙遙無期,等她回羊城的時候,等他結束冬訓出山的時候,他們就能再次相見。

  一想到再見面的場景,余長樂滿心都是甜蜜幸福的滋味,每晚也都是帶著這樣甜蜜的期盼進入夢鄉。

  李梅雖然表面上笑她,但心裡卻由衷地為小兩口高興,不互相惦記的兩口子才有問題呢!

  她理解余長樂和孟久安新婚燕爾就分隔兩地的心情,趕緊把自己從老王那兒知道的消息全都說給了余長樂聽。

  「聽老王說,這次冬訓和往年的都不一樣,沒有確定固定的時間,好像是幾個連隊之間搞對抗,什麼時候決出勝負,什麼時候就出山。」

  「他估摸著怎麼也得要個把月的時間,要是這次幾方都表現良好,一個個勢均力敵的話,說不定耗上兩、三個月都有可能。」

  余長樂被這次冬訓的時長驚呆了,那不是意味著她有可能兩、三個月都見不到孟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