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的演講台上放置著幻燈片,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一份病例。
張愷寧恍然大悟,「這個胡耀文是要給他媽治病啊,不過也正常,我聽說胡耀文的母親手裡掌握著許多資產,他又有好幾個兄弟。
萬一老太太出什麼事,胡家豈不是要大亂。
而且真能治好病,他便能討老太太歡心了。」
王磊要找對方來主要是拉投資。
這麼一想便理解這次研討會的目的是什麼了。
「王磊這是想要借花獻佛啊,真夠卑鄙無恥的。」
張愷寧低聲吐槽了幾句。
葉瀟瀟則是想要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能幫胡耀文解決這個難題。
會場內討論的人七嘴八舌,半個小時後,幾位有把握的醫生斟酌著交上了幾份處方。
因為今天來的人多,所以中醫和西醫的治療方式都有。
但是仁德堂那幾位師兄弟還沒有任何反應。
尤其是宋光景,作為名氣最大的一位,一直都是穩坐釣魚台的態度。
胡耀文雖然想要請宋光景出手,但剛剛王磊已經在對方那裡吃了癟,自己便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說話。
要說王磊說的把宋老先生請過來,現在確實已經做到了。
等到一會兒散會,自由交流的時候,他再偷偷和對方接觸好了。
這樣想著,胡耀文便笑盈盈的對著其他人說:「在座各位奉獻的處方已經整理好了,我會請最專業的人員來點評,最後有治療效果的處方會贏得十萬塊錢的獎金。」
胡耀文這麼說,其他人紛紛誇他大氣。
等到後面自由交流的時候,有很多來和宋光景打招呼。
甚至還有一些人來找葉瀟瀟。
好在有張愷寧這種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的人幫忙應付。
葉瀟瀟和曲苗兩個只能先去找個清淨的地方待著。
宴會廳後面有一個花園,現在外面天氣不熱,出去後人就少了。
而此刻宴會廳內,宋光景也擺脫了上前寒暄的人,將王磊喊到了一旁。
「王磊,當年的事情可還沒過去呢,你想要在京城做生意,想都不要想,乖乖離開京城,我還能當沒看見你。」
宋光景說話硬氣,王磊嘴角微微抽搐,雖然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但是心裡還是不服氣。
「師兄,我也實話和你說,我這次回來是不準備走的。」
王磊諷刺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師兄你註冊了仁德堂的商標,雖然我離開師門了,但是其他人呢,大師兄真的不給其他師兄弟一點活路嗎。」
王磊不知道葉瀟瀟提出的加盟意見,還在這裡挑撥離間。
他不知道,現在其他人最討厭的就是他。
只要不讓他在眼前晃悠礙事,剩下的師兄弟樂於同仇敵愾。
宋光景冷淡的點點頭,「既然你決定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當年背叛師門,師父將你逐出仁德堂,但是你偷拿藥方的事還沒清算,師父不在了,我便替師父教訓你一下。」
宋光景給宋國賢使了個眼色,「廢他一隻手吧。」
宋光景雖然是醫生,但也不是什麼聖母。
當年王磊背叛師門,害得仁德堂遭查封,師父氣死。
這些仇總得收些利息。
雖然在京城總不能光明正大的殺人,但是打一頓總可以,更何況還是陳年舊怨。
王磊剛剛為了更好的說些私密的話,直接將宋光景領進一個單獨的房間。
沒想到對方這麼狠,他現在呼救也來不及了。
王磊語氣慌張,「師兄,這可是法治社會……你別亂來。」
宋國賢上前,他看著沒有王磊這個光頭凶,但是實實在在的練家子,一下子便把王磊撂倒了。
還沒等對方喊出來,便利落的堵住王磊的嘴。
「嗚嗚嗚嗚……」
王磊知道宋國賢的身手,但還是大意了。
周仲華幾人在旁邊看愣了。
「我早說套麻袋打一頓,你們還說我是餿主意,現在這就算是好主意了?」
劉岱皺著眉,「二師兄你別說話了,我聽說宋國賢打人看不出外傷。」
周仲華:「……」
什麼東西,擱這兒濫用私刑呢。
……
院子裡,葉瀟瀟和曲苗坐在這兒。
段紅在兩人的不遠處站著。
「這什麼研討會一點意思都沒有,每個人都笑嘻嘻的,其實心裡都在算計著別的。」
曲苗離開會場和宴會廳才終於放鬆下來。
葉瀟瀟:「名利場嘛,都是這樣的。」
曲苗:「那個沒有頭髮的男人是不是和你們有仇?」
葉瀟瀟思考:「是有些陳年舊怨,都是師父的事情,未必想要我們插手。
我本來以為這次是鴻門宴,所以特地來陪師父參加,但是現在看來,那個王磊只是想要借一借師父的東風。」
「那個胡先生母親的病,我們要接嗎?」
「如果對方來仁德堂問診,我們肯定是要接的,但是像現在這樣,給別人做嫁衣,師父和我都不會同意。」
曲苗明白了。
兩人在外面待了二十分鐘,宴會廳里忽然傳來一陣比較喧鬧的聲音。
然後連救護車都驚動了。
葉瀟瀟:「這裡這麼多醫生,居然還需要救護車過來?」
也是非常離譜了。
等到見了張愷寧,兩人才知道是王磊出事了,對方走路的時候摔了一跤,不小心把胳膊摔斷了。
這件事情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他的摔傷確實是骨折。
摔倒的話,確實能造成這樣的傷害。
在場大多數都是管理人員,有幾位知名醫生,還偏偏沒有擅長骨科的專家,所以最後只能讓救護車把人拉走。
沒人懷疑王磊是被人打了。
因為這光頭自己行事挺小心的,走到哪裡都帶著保鏢。
事實上,事情發生的時候,保鏢確實都在門外站著。
但是程濤帶著人攔住了光頭的保鏢,就算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也沒辦法進去。
等到王磊出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手斷了。
周仲華卻還是不滿意:「這麼便宜他啊,我還以為直接砍了呢。」
劉岱都無語了,六十歲的人不長腦子。
這裡這麼多人,他們哪能做的那麼明顯。
而且大師兄說了,對方要想在京城開公司,他肯定不同意。
斷手算什麼,斷了對方的財路才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