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就這麼死了,可叫爸媽怎麼辦喲!」
沈念念閉著眼睛躺在棺材板上,心裡直呼蒼天啊!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奮鬥了多少年,剛拿下醫學博士位,大家準備去慶祝,結果為了躲避一個橫穿馬路的熊孩子,自己竟然死了!
腦子一陣劇痛,她就穿越到了八零年代這個和她同名同姓的沈念念身上。
炸裂的是,她躺在棺材板上!
親朋滿座,送她入棺。
「老……老婆,女兒的手好像動了一下?」
沈洪天揉了揉眼睛,呼吸一滯。
旁邊的婦人抹著眼淚,拍了他一巴掌,「胡說什麼,念念都死了,動什麼動!」
被一巴掌拍清醒,沈洪天只好安靜下來,繼續看著女兒的「屍體」。
沈念念的腦袋發疼,還在接受原主的記憶。
原來,原主被抱錯了,不是這家的親生女兒。
親生女兒回來,還替原主帶回來一個婚約,她便被家裡推出去,要和一個殺豬匠結婚。
那殺豬匠聽說是從部隊退下來的,還是個二婚,娃都有倆了。
原主從小錦衣玉食,自然不願意,又被這家親女兒刺激,一個沒想開就祭了。
沈念念躺得身體僵硬,悄悄偏了偏頭,正想伸展一下,便被一聲驚呼打斷。
「老婆!女兒真的動了!詐屍了!」
沈洪天一連後退好幾步,指著棺材板驚叫連連。
婦人眉毛一橫,正想罵人。
沈念念實在躺不住了,躥地一下坐了起來,伸個懶腰!
「詐屍了!救命!」
「有鬼啊!」
親朋好友亂作一團,一個個抱頭鼠竄。
離得近的,自然是跑不掉。
沈念念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勾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爸媽,我想明白了,我應該回我自己的家裡去,完成婚約。」
眼前的沈洪天夫妻,只是她的養父母,這門親事是她親生父母定下的,怎麼可能害她?
就算是要害她,她也有的是本事,讓那殺豬匠後半輩子當不了男人。
她對自己的醫術可是信心滿滿。
「你你……」沈洪天被嚇得屁滾尿流,完全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不敢直視自己這個死而復生的養女。
沈念念卻懶得和他們多說,既然不是自己的家,走就是了。
「那殺豬匠家住哪兒?我自己過去。」
問到地址,沈念念回房間換了一身格子長裙,拎著包便走了。
八零年代的道路大都是純天然的,沒有經過修繕,一路走過去,沈念念的腳腕都快斷了。
按照地址,她到了一個偌大的院落,眼睛都快看直了。
她人傻了,這殺豬匠住這麼大的房子?
「你誰呀?」
院門突然打開,走出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婆子。
沈念念一楞,友好地將手伸過去。
「你好,我叫沈念念,是這家男人的未婚妻。」
婆子一聽,眼珠子一轉,上下打量著沈念念。
這一打量,眼底閃過一抹驚艷和嫉妒。
「哦,你就是長遠討的媳婦吧?他不在,改天再來吧。」
說著,婆子就要關門。
沈念念連忙擋住門,臉上還是帶著笑,「沒事兒,我進去等他。」
她自顧自走了進去,那婆子在身後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就去買菜了。
聽說張長遠有兩個孩子,沈念念看了一圈,也沒瞧著孩子在哪裡。
直到她坐在沙發上,無意間一撇,才看見房間門後兩雙滴溜溜的小眼睛。
「噗,你們躲我做什麼?」沈念念笑了,溫柔地走過去,在門前蹲下,透著門縫看兩個小娃娃。
應該是一對兄妹,小臉上髒兮兮的,很是怕人。
沈念念一靠近,哥哥就像是護肉的小狼崽,兇狠地齜牙。
「滾!」
小小年紀,就一點不顧禮貌,對著沈念念呸了一口。
「你這孩子……」沈念念站了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婆子就回來了。
菜籃子裡裝了幾根菜葉子,隨手往邊上一扔。
「看看看!看什麼看?還不過來給老娘幫忙!」
兩個孩子被一吼,縮了一下脖子,立刻跑了出來。
哥哥的身高能夠著灶台,熟練的做著事兒。
只是妹妹太矮了,踮著腳也沒辦法拿到灶台上的菜葉子。
「蠢貨!不會踩凳子嗎?」婆子順手拿著旁邊刷鍋的竹刷子,對著妹妹的屁股狠狠打了一下。
妹妹吃痛,憋著眼淚去搬凳子,卻一個沒踩穩摔倒了。
「廢物!啥事干不好!」婆子揪著竹刷子又要打妹妹,被哥哥擋在面前。
沈念念看不下去,走進灶屋。
「大媽,你這是幹啥?這么小的娃娃能做什麼?」
說話間,走過去把小姑娘扶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
妹妹眼淚一行一行地掉,卻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娃就是要打,你一個城裡來的,哪裡懂這些?適應不了這裡的生活就趁早滾回去。」
婆子對沈念念滿是惡意,渾然一個惡婆婆形象。
沈念念心裡疑惑,這張長遠據說是父母雙亡,這婆子到底是誰?
「大媽,我是來給孩子當後媽的,他們的教育,就不需要你費心了。」
說完,她給妹妹檢查了一下,還好只是擦破了一點破,不算嚴重。
她不想和這婆子爭論,開始翻箱倒櫃找藥,給妹妹消毒。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
婆子心裡一慌,一把把哥哥揪過來,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警告,「等會兒我怎麼說你就怎麼說,敢不聽,等你們爸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聽見沒有!」
才說完幾秒,門就被打開。
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了回來,透過窗外的陽光,光線灑在男人立體的五官上。
沈念念一回頭,一整個看呆了。
她微張著嘴,眼睛焊在了這男人身上,就差流口水了。
這……這是她那個二婚帶娃的殺豬匠老公?!
她願意!她可太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