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爸。」
鄭望舒自然是不推辭,痛快的收下了錢,以周景川的性格,既然這彩禮錢已經給出去了,肯定不會再要回去。
那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有了兩千塊?兜里有這麼多錢的話,她都不敢想像能活得多滋潤。
心情放鬆了,臉上的笑容也就沒停過,就連周景川這男人都順眼多了。
來都來了,自然要留周景川吃個飯,本來鄭望舒不想去廚房,到時候用顧美琴做飯,不用白不用。
可看到周景川這麼會辦事,鄭望舒覺得自己不能太沒眼力見,當即毫不猶豫的站起身。
「我炒菜吧,給你們炒幾個我拿手的。」
周景川抬眸,看了她一眼。
鄭建軍心中也是欣慰,「行,我也嘗嘗我女兒的手藝。」
顧美琴耷拉著臉,如喪考妣,聽到鄭望舒要做飯,更是巴不得。
鄭望舒廚藝自然是沒得說,做飯也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做了七菜一湯,正好湊八個,看著也好看。
鄭建軍看到飯菜端上來後,也是忍不住眼前一亮,這個女兒之前在家裡可沒做過多少次飯,都說她廚藝好,他這個當爹的卻是沒享受過。
如今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也是食指大動。
「咱們邊說邊聊,小周你多吃點,別客氣。」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吃飯時間,因為鄭望舒做的好吃,到了最後幾乎都空盤了。
就連一向不喜歡她的鄭心玥都幹了兩碗米飯。
鄭建軍吃飽喝足,忍不住在周景川面前吹噓自己女兒。
「我女兒做飯是沒話說,以後嫁過去,你算是享福了。」
吃完飯以後,周景川又坐了一會,隨後才準備告辭。
看到他要走,鄭建軍連忙說道:「望舒,你去送一下景川。」
鄭望舒點頭,後腳跟了出去。
兩人一出家屬樓,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本來不少人就在關注這邊,在猜測這男人到底是鄭心玥的對象還是鄭望舒的。
如今看到兩人結伴下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來真是鄭望舒的對象,剛離婚就找了這麼個男人,可真是有能耐。
有嬸子忍不了了,湊過來笑著詢問。
「望舒呀?這位小同志是你什麼人?以前怎麼沒在你家見過?」
鄭望舒知道他們這是在打探消息,心裡也沒反感,反而露出一個笑容,大大方方開口,「嬸子,這是我對象周景川,也不算對象吧,很快就是丈夫,過兩天我們就要領證結婚了。」
那大嬸一聽,顯然是愣了一下,猜到可能是找對象,但沒猜到這麼快就結婚。
反應過來後也是連忙開口誇讚,「唉喲,那可真是郎才女貌,看著般配的勒。」
旁邊幾人也連忙出聲恭喜,至於是不是真心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告別幾位大嬸,兩人繼續往院門口走。
「今天破費了,謝謝你。」
鄭望舒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一碼歸一碼。
雖然兩人關係不是很好,但這件事上,周景川做的的確到位。
「不必客氣,應該的,你不用送我了,回去吧。」
沒有外人在,周景川又恢復了標準的死人臉。
鄭望舒也習慣了,「沒事兒,我把你送出去。」
這個點兒她自然是不能回去,估摸著顧美琴正發瘋呢,便宜老爹說把彩禮錢給她帶走,那不就是在割顧美琴的肉?
那可是一千六百塊,不是一百六十塊,估摸剛才那一瞬間,她都尋思好怎麼花了,結果就這麼打水漂了,能不氣嗎?
作為一個懂事的孩子,應該等他們吵完了再回去。
事實也果然不出她所料,此時的顧美琴已經跟鄭建軍起了衝突。
「建軍,你做決定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自古以來,那彩禮錢就是給女方父母的,沒聽說過要原封不動,讓女兒帶走的?你把那一千六百塊錢讓她帶走,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咱總不能嫁女兒還得倒貼五百塊?圖什麼?」
顧美琴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繃不住,跟錢掛鉤,誰能淡定得了呢?
鄭建軍倒是大方的很,那麼多錢不要,還得往出貼,真是腦子進水了。
聽到妻子這麼說,鄭建軍並沒有生氣。
「彩禮給了那麼多錢,咱們收著,你覺得合適嗎?讓別人知道了,那不是賣閨女?這錢咱們本來就不應該收,都給望舒帶過去,那就是她的底氣,兜里有錢就不用被人欺負,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顧美琴簡直要氣炸了,「我覺得這事做的不對,一千六百塊太多了,望舒拿那麼多錢也沒用,咱們應該留上一部分,給她六百足夠了,咱們留上一千。」
這已經是顧美琴做出最大的讓步,給她六百塊都是便宜她了。
不料鄭建軍卻是連連皺眉,他想不通一向溫柔賢惠的顧美琴,怎麼突然惦記上了這份錢?
這是她閨女的錢,輪得著他們做主嗎?
「美琴,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些,我覺得這些事上你不用插手,我自有安排。」
語氣明顯冷了下去,鄭建軍也不是什麼妻管嚴,更不是什麼棒槌,怎麼可能被女人牽著鼻子走?
看到丈夫生氣,顧美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錢她自然是想要,但要是因為這件事得罪了丈夫,兩人感情出現了裂痕,以後也會是個大問題。
「你說這話我就難過了,我畢竟也是望舒的媽媽,她結婚我自然要管,我也不是說要花她的錢,這孩子大手大腳的,咱們要是留一部分錢在手裡,以後她要是沒得花了,還能應應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顧美琴說著,眼睛一紅又哭哭啼啼起來,她是個十分會利用自己特長的人,知道自己哭起來梨花帶雨,鄭建軍肯定會心疼。
果然,聽到顧美琴這麼說,鄭建軍趕忙放軟了語氣。
「你別這麼說,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我虧欠了這孩子,想讓她以後過得好一些。」
雖然鄭望舒前期是花了錢,但是她母親臨終前也給她留了一筆,足以支撐她那十幾年的費用。
如今在拿著人家的彩禮,那他對得起妻子的在天之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