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嚴文飛又去找了鄭桂英。
鄭桂英得知他願意分一半的財產,很痛快的跟他約定了第二天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看她那副樣子,不像是勉為其難,這讓嚴文飛心中苦澀。
「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給你機會,你要是繼續拿喬,以後後悔也來不及了,明天跟你離婚了,我會跟高雲領證,到時候我就是有老婆的男人,你再想跟我復婚就不可能了。」
鄭桂英明顯一愣,沒想到嚴文飛竟然如此迫不及待,這兩人果真是破鍋配破蓋,天生一對。
「放心吧,我不會後悔,明天早上八點民政局見。」
鄭桂英說完直接把門關上,看都沒再看他。
鄭建軍也是一臉氣憤,這個嚴文飛也太不要臉了,出軌就算了,還這麼理直氣壯,剛決定跟妹妹離婚,就要跟那個小三兒再婚。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把對方扶正?想到這些年妹妹的付出,他真想活劈了這個渣男。
鄭桂英看到大哥這麼氣憤,忍不住出聲安慰,她現在一點都不生氣,只覺得是一種解脫。
人活著誰不想過得清閒一點?沒人會犯賤喜歡幹活,她之前過得那麼辛苦也是沒辦法,畢竟已經置身於家庭中。
如今能擺脫這幫爛人,迎接新的人生,一切似乎還都來得及。
看到妹妹這麼想的開,鄭建軍也是鬆了口氣。
「你能想通自然是最好,跟這種人糾纏不休,的確沒什麼意思,你想好了嗎?真要去小周那邊上班?」
其實鄭建軍是想花點錢幫妹妹找個工作,在廠里安排個崗位。
但他尋思了一下,在廠里說不定還不如養殖場那邊。
女婿是個靠得住的,也是個有本事的,肯定不會委屈了鄭桂英。
「嗯,等把離婚手續辦了,我就搬過那邊去。」
一旁的顧美琴聽到這番話,心中高興不已,這樣一來,鄭桂英就不用賴在他們家裡了。
鄭望舒願意招惹這個麻煩就招惹,以後有她後悔的時候呢。
「有什麼事一定要聯繫我,不要什麼都憋在心裡,一個女人家活得那麼累幹什麼?別忘了,你還有大哥呢。」
長兄如父,鄭建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職。
「我知道了。」
鄭望舒也是第二天才得知小姑離婚的消息,隨後聯繫律師那邊撤案,既然錢拿到了,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真要是打官司,走程序都得走很長時間,等錢到手口袋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而且對於嚴文飛這種小人,也不能逼得太緊,不然恐怕會遭到反噬。
真要把他鬧得狗急跳牆,小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鄭望舒上午去上班,周景川則去養殖場幫母豬接生,最近有兩頭母豬又下小崽了,得好生養著。
剛幫母豬接生完,出來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髒污,正打算抽根煙休息一下,就看到了韓晶晶。
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仔細看去,發現還真是她。
心裡一沉,有那麼一瞬間,周景川想趕緊躲起來。
不是他舊情未了,實在是不想再跟這人有什麼牽扯,畢竟隔著以前那層身份,見面說話都很不合適。
他可不想讓鄭望舒心裡不舒服,而且通過那天的事,他已經認清了韓晶晶的為人。
說白了就是打心底瞧不上家庭婦女,覺得鄭望舒一無是處,不如她,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正想著呢,韓晶晶已經走過來了,看到周景川後,臉上滿是委屈。
「景川,那天你們走的時候怎麼沒通知我,虧我還在單位門口等了你好久。」
看到韓晶晶這副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周景川覺得心裡不適。
「想去通知你的,找過去的時候,你正在被領導罵,我們怕你覺得丟臉,所以就沒跟你打招呼。」
什麼叫實在?周景川這就是了,實在的有些嚇人。
六子正在旁邊切豬肉,聽到老大這麼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可真是殺人誅心呀。
那天嫂子的英勇事跡,他已經聽說了,覺得嫂子真是全能,什麼都會,狠狠打臉了以前這個冒牌假嫂子。
沒想到韓晶晶竟然趁著嫂子上班的時候過來堵老大,說話還這麼茶言茶語。
一個女同志有事就說事,在這黏黏糊糊的,說話也是嗲得很。
還好老大不懂憐香惜玉,三兩句話就把人說破防了。
韓晶晶臉色發綠,都要被氣哭了。
她跺了跺腳,咬著下唇,眉頭微蹙,眼眶更是紅的像兔子。
「景川,你不說這個還好,你一說這個我氣死了,你說望舒她是不是故意的?會彈鋼琴也不早說,害我那麼驚訝,在台上扭了腳,現在好了,因為她的原因,領導把我主舞的位置給別人了,還給我記了處分。」
韓晶晶說著,表情越發楚楚可憐,好似鄭望舒做了天大的錯事。
周景川聽的一臉懵,什麼叫鄭望舒是故意的?她扭腳能怪鄭望舒嗎?
「她說了會彈鋼琴,是你自己不信,再說你崴腳,不是你學藝不精嗎?跟望舒有什麼關係?」
六子肩膀一抽一抽的,感覺自己快憋不住了,實在是太好笑了,這是完全不給綠茶婊留機會。
韓晶晶臉上青白交替,準備好的說辭一時間都卡殼了。
「景川,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領舞,要不是她嚇到我,我怎麼可能在舞台上摔倒?」
「望舒彈鋼琴怎麼就嚇到你了?難不成她的優秀對你來說是一種負擔?」
周景川的條理清晰,根本不會跑偏,他雖然不太懂女生之間的勾心鬥角,但誰對誰錯還是能分辨的清。
韓晶晶冒犯了鄭望舒,現在還要反咬一口?把自己的失誤賴到鄭望舒身上,怎麼能有這種人?
韓晶晶心思被說中,愣在原地,有些無措。
本來她是想著過來告上一狀,讓周景川對鄭望舒心存懷疑,最好是離間他們兩口子的關係。
沒想到周景川根本不上當,還一個勁的攻擊自己。
「景川,你怎麼能這麼說,咱們兩個在一起這麼久,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