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鄭望舒還高高興興,現在提起這個,表情有些沉重。
周景川聽了,也是頭疼。
「你去吧,我先把孩子送回去,一會我騎車過去接你。」
嚴家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周景川也是擔心鄭望舒過去出事,叫他說,何必搞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重拳出擊就行。
但是女同志辦事更細心一些,這樣也能萬無一失。
「也行,那你一會兒騎車來接我。」
出了大門,鄭望舒坐車去了鄭桂英那邊,周景川則騎車帶孩子先回去。
她這會兒還不知道,今天過去是正確的,因為此時此刻在嚴家,鄭桂英正被一家人堵在客廳欺負。
鄭桂英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出賣她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就是嚴彩霞。
現在女兒也不小了,已經十二歲,要讀初中的年紀,鄭桂英覺得她已經有自己的思想,便有意無意的跟女兒提了一嘴,也算是打預防針。
不曾想那嚴彩霞是個棒槌,平時是鄭桂英管她吃管她喝,從小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怎麼也沒想到,轉頭嚴彩霞就告訴了嚴文飛。
本來嚴文飛現在對鄭桂英就有些懷疑,今天回來就看到女兒一臉心事的湊了過來,隨後把她知道的都禿嚕了出來。
鄭桂英剛出去跟私人偵探接了頭,了解了一下情況後,便去菜市場買菜。
回到家一看,就覺得氣氛不對,公婆丈夫都一臉陰鷙地看著她,心裡頓時有些七上八下。
果然,沒一會嚴文飛就發難了。
「真是沒想到咱們夫妻二十多年,你竟然這麼多鬼心眼,還在背後查我?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嚴文飛也是心驚,難怪最近覺得鄭桂英怪怪的,沒想到竟然知道了他在外面養小三的事,聽女兒那意思,鄭桂英已經查到了不少東西。
他們一家還真是小瞧了她。
鄭桂英心中狂跳,怎麼也想不通嚴文飛是怎麼知道的,畢竟她最近出門都很小心,就怕出個萬一。
面上強作鎮定,自然是打死都不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文飛,發生什麼了?」
鄭桂英揣著明白裝糊塗,怕嚴文飛是在詐她。
就在這時,一旁的嚴彩霞率先開了口,臉上還帶著幾分不耐煩。
「媽,你就別整這些么蛾子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不好嗎?你就是個家庭主婦,跟我爸離婚了,能去幹什麼?我不想成為沒爸爸的孩子,也不想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那樣在學校會被人嘲笑。」
鄭桂英萬萬沒想到,她前腳剛跟女兒做了思想工作,女兒後腳就迫不及待告訴了父親。
畢竟在她心眼裡,女兒是跟她一條心的,在這個家裡,只有她是真心對待嚴彩霞。
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公婆有些重男輕女,丈夫也喜歡兒子,鄭桂英自覺虧欠了她,想著離了婚以後,哪怕是砸鍋賣鐵,也要把女兒養好。
沒想到這都是她一廂情願,女兒根本不稀罕。
鄭桂英氣的臉色鐵青,死死的盯著女兒。
「彩霞,你胡說八道什麼?」
嚴彩霞站起來,跑到嚴文飛旁邊,振振有詞道:「媽,我也是為了你好,就算爸爸在外面抱養個兒子回來又怎麼樣?你沒能為家裡傳宗接代,本身就是你的錯。」
這番話一出,鄭桂英心裡更是發涼,她一直以為,同性才能更加共情彼此,沒想到女兒心裡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一時間,鄭桂英也是無話可說。
嚴文飛冷笑,陰冷的目光好似蛇蠍一般,他突然暴起,衝過去一把掐住鄭桂英的脖子,表情兇狠。
「說,你查到什麼了?你竟然還想跟我離婚是嗎?誰給你的勇氣?你現在就是個沒人要的家庭主婦,跟我離了婚你能幹什麼?餓死在街上嗎?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往外亂說,不然我饒不了你。」
知道鄭桂英已是知情人,嚴文飛也不想再偽裝了,這個時候就必須把鄭桂英拿捏住,擺出自己的強勢,不然鄭桂英還會再鬧么蛾子。
可他忘了鄭桂英是什麼樣的人,當初結婚時,鄭桂英能義無反顧的對他。現在想離婚,自然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她向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
呼吸有些困難,可鄭桂英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你別管我離婚會怎麼樣,哪怕我就是餓死在街頭,也跟你沒關係。」
看到她嘴這麼硬,有那麼一瞬間,嚴文飛是真想弄死她。
一旁的嚴母見狀,連忙過來打圓場。
「文飛,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把桂英放開,夫妻之間有話好好商量,別動不動就大呼小叫,這是你老婆,你掐著她脖子算怎麼回事?」
聽到婆婆開口,鄭桂英還有一瞬間的愣怔,難不成婆婆還是心疼她的?
果然,嚴文飛聽到母親的話,順勢把鄭桂英放開。他也不是真的要掐死鄭桂英,殺人要償命,他沒那個膽子。
鄭桂英大口喘著粗氣,剛平靜下來就聽到婆婆又開口。
「桂英呀,你也不要怪文飛,他就是太想要個兒子了,太想給老嚴家留個後,所以才一時糊塗,媽跟你保證,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只認你這麼一個兒媳婦,你收收心思,不要管得太多,這樣才不會累,好好跟文飛過日子,成嗎?」
鄭桂英聽了這話,心裡頓時如墜冰窟,她就說嘛,婆婆怎麼可能向著她這個外人。
「離婚肯定是要離的,你兒子他背叛了婚姻,我想想都覺得噁心,我給那女人騰地方,讓她直接帶著兒子進門就行了。」
嚴文飛自然是不想娶那個女人的,什么女人適合當老婆,什么女人適合玩玩,他心裡有數,男人就是這樣,永遠最看重自己的利益。
「桂英,剛才是我一時衝動,我跟你道歉,我不想跟你離婚,也不可能娶那女的進門,我跟她根本沒有感情,就是為了能要個兒子,你放心,只要你同意不再追究這事,以後我一定回歸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