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嗎呀,我腿都軟,這是什麼東西!」女人們叫成一片。
玉嬰爺爺剛沒出來,在院子裡幹活,聽到聲音拿著鍬就出來了,他還算是手下留情,用的是鍬把,打的狗屁股。
那狗先還想撲,玉嬰爺爺在鄉下,見的惡狗多了,身形一閃讓過去,一揪把打在狗屁股上。他還真是手下留情,狗怕斷腰,如果這下子再往前點,打到腰上,這狗就廢了。
那狗一陣哀嚎,夾著尾巴就跑,進的隔壁房門。
轉眼裡面就出來兩個半大小子,都長得虎背熊腰的。
「誰打我家狗了?」
「你那狗長得大,就得拴上,這把人嚇壞了怎麼辦?」玉嬰爺爺氣憤地說。
「咋就沒把你拴上,讓你亂跑!」小伙子一句話,差點把玉嬰爺爺氣背過去。
「你家大人呢,你這咋說話的?」
「我咋說話的?我就是大人,我有身份證了。就行你家有錢仗勢欺人?我家溜個狗都不行了?我還就不慣著你!」小伙子說著竟走到門口,對著牆就是一泡尿。
這頓神操作,把在場的人都看傻了。
玉嬰奶奶忙催著保姆快抱孩子回去,怕一會再鬧點什麼事嚇著孩子。
孟巧蓮帶著玲玲去唐先生那裡號脈,小四開車,徐大嘴說嘴裡苦,也想開點藥,跟著去了。呂家娘倆個今天都有事,早上蒸了幾鍋包子,又熬了一大鍋粥,讓對付一下,早早就出門走了。
宋老蔫兒和計大年正在下棋,勝負不分,糾結得頭不抬眼不睜的。這可是宋家人最少的時候。
保姆回家一說這事兒,秋月可急了,忙跑下樓來,到一樓時叫上那二老。
玉嬰爺爺和奶奶還在跟那兩個年輕人理論,宋老蔫兒忙上前勸住爹娘。
「你們進去,有事兒我跟他們說,彆氣壞了。」
計大年也幫著勸,這都是八十多歲的人了,受不得這委屈。
可是那兩個年輕 人不依不饒,最後堵在門口罵,宋老蔫兒要進門去找他家大人,也被一下推了出來,差點摔了。
宋家一個能拿事兒的孩子都沒在,在家的除了老就是小,秋月怕出事兒,把宋老蔫兒和計大年也給勸回去,又把玉嬰爺爺奶奶接過這邊屋子。
不在一個院子了,他們罵聲小一點,只做聽不見吧。
期間秋月去了一趟委員會,反映情況。
「哎呀,你可別去捅那個馬蜂窩。那家也不知是什麼人,是從外地回來的,這社區不都得登記 外來人口嗎?我們工作人員去三次了都被攆出來,沒辦成,還挨頓臭罵,也不知啥來歷。」工作人員也發愁。
秋月是明事理的人,她也怕這樣的茬兒子,再說那些人在暗處,萬一使陰招兒,自家人又老又少的,防不勝防,不能衝動。
所以秋月忙回來安排家人,把安全先弄好了,門窗都關好,別把外人放進來。
這工夫小四開車回來了,秋月等在門口,也不多說,只喊快進屋。
這時隔壁也聽到動靜了,嗖地一下就飛過半塊磚,差點打到玲玲的肚子。
秋月魂兒都快嚇飛了,過來摟住玲玲的腰,撮起她就往樓道兒里近。
小四也感覺不對,男人到底反應快,過來就把孟巧蓮給架起來了。徐大嘴腿也靈巧起來,跑得飛快。
眾人進了屋,就聽外面開了鍋,又是鞭炮,又是扔東西,叮叮噹噹。
「這是咋了?」孟巧蓮驚魂未定,忙問。
玉嬰奶奶知道的最清楚,從頭講了一遍。
「這可是反了天了,什麼人家,我去說理!」玉嬰姥姥本來在屋裡躺著,也給折騰起來,一聽這話就急了。
「媽,不要去,我看那些人不是善茬子,這樣出去要吃虧。」
孟巧蓮到底是做了這些年生意,腦子比家庭婦女靈光,把玉嬰姥姥拉回來。
「報警。」秋月咬了咬嘴唇說。
「這事兒值當報警嗎?」孟巧蓮又猶豫了,主要是鄰居 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真報警就是撕破臉了。
「娘,這都騎咱脖子上拉屎了,還不報警?」小四也氣著呢。
他剛把玲玲送上樓,還好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他又匆匆下來看情況。
「年輕人衝動,咱歲數大的也要壓點事。」宋老蔫兒想了想說。
宋老蔫兒這麼說了,大家就先耐住性子。還好那屋子也安靜了,沒再鬧。
一家人憋著氣,準備晚飯,出入也都加了小心,怕著了暗招兒。
玉嬰聽罷,心裡就有點數兒了。只怕這鄰居是有備而來的,既然把事兒鬧出來了,就想鬧大,這是找機會呢。
但是報警也不是什麼好辦法,不可能有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宋家。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在明處,人家在暗處,不得不防。
晚上一家人都回來了,玉嬰上了樓,把老三和宋玉橋,還有小四叫到一處,這是男人應該出面的時候了。
「既然是對著我們家來的,肯定要解決了,不然早晚要出頭的。」老三一聽就急了,怎麼說事兒也是他惹回來的。
「不行就去談一下,錢給到了,房子買下來就行了。」宋玉橋想的是釜底抽薪。
「我們先出面去找他們,不好吧?」小四還是很謹慎的。
「不知他們還等他們再鬧出事?那樣只怕損失造成了,挽回不了。這種人沒有度的,我們可是傷不起。」宋玉橋搖搖頭。
「那就現在去吧。」老三等的就是這句話,走在最前頭。
「玉嬰你別去,在家裡等消息吧。」宋玉橋把玉嬰攔住。
這個時候,玉嬰才找回來小時候,她趴在宋玉橋的肩膀上睡覺的踏實感,這三個哥哥,總算像個哥哥樣了。
秋月不放心,也上來陪著玉嬰和穀雨等消息。三人有一搭 無一搭 的聊,只覺得度日如年。
過了有一個多小時,樓里才有動靜。那哥仨個排著隊走進來。
玉嬰察言觀色,都很嚴肅,應該是沒談攏。
「怎麼說呀?」穀雨焦急地問。
「那家人不知什麼來歷,好像不大對勁。」宋玉橋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