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你們吃吧,今天我姆媽從申城回來,我剛陪著吃了一口,也不餓了。」玉嬰拿過一隻布丁,坐在一邊小口抿。
「你姆媽身體真是好多了,原來我還以為熬不了幾年呢,看看現在,跑那麼遠的路都不怕。」駱女士也是替林珊珊高興。
「說起跑遠路,玉嬰,怕是你的驛馬動了。」陸逍遙突然說。
「驛馬動?你怎麼知道?」
「我掐指算的……」陸逍遙見玉嬰瞪眼,笑著補充道,「外婆來電話,要過84大壽,讓我們過去。」
「玉嬰,我覺得你們應該去,人老了都想子孫團聚,我們這年紀,不盼別的,就盼多看孩子幾眼,逍遙媽媽不在了,原是應該你們多盡孝。」陸教授道。
「好,我是沒問題……」玉嬰看了駱女士 一眼,遲疑著問,「要不爺爺奶奶也一起?」
「別走哪兒都帶上我們,你們兩個年輕人,有機會自己出去,我在家有你肖阿姨照顧,不要擔心。」駱女士馬上說。
玉嬰覺得這段時間,駱女士的情況好轉很多,要不陸逍遙也不能答應南下。
其實她不大喜歡在家裡呆著,雖然守著爹娘安心,可是家裡從宋玉橋到老三,在生意上的事,總有些要讓她操心的。而且這樣手把手的教下來,他們的成長也未必快,不如讓他們自己摔個跟頭。
有些人總覺得,有先見之明就能解決很多事,其實不然。明知山有虎,上山的人多了,能攔住幾個?
都有自己的主見,就是表面上聽了,骨子裡也不肯改。就像前段時間的選廠址事件,最後還要宋玉橋主動接受貸款這件事才行。
說是給他們個教訓,其實是人生成長必經之路,不摔痛了沒記性。
學校那邊請假到是好辦,宋家一個基金會,解決了學校貧困生的問題,校長感恩戴德,加上玉嬰和陸逍遙都是省事的,從不掛科,所以大開綠燈。
玉嬰回家跟孟巧蓮打了招呼,就收拾一下跟陸逍遙上了飛機。
難得兩個人一起出來,心情是真的不一樣,陸逍遙好像也活潑了很多,一路上跟她有說有笑的,這本是一對璧人,長得出眾,氣質不凡,走到哪裡都引來羨慕的目光。
逍遙外婆目前在香江,玉嬰重生後還真沒出過,聽說90年代的香江盛極一時,也有心一睹真容。
鄭直聽說他們要過來,早就過這邊辦好了出境手續,接他們一同前往。
鄭直比前段時間又瘦了一些,眼神也更犀利了,玉嬰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
「先生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鄭直的聲音有些啞。
「你很難過吧。」玉嬰知道先生是大限將至了,他去逝後,家人為了家產,打了十年的官司,轟動香江,這些是玉嬰前世在八卦里看過的。
鄭直是先生收的義子,親生兒子尚且打成一團,義子能不受波及才怪,玉嬰也是有些擔心。
「你放心,你交給我的代理,是我以個人名義簽下的,跟他們的公司無關,也沒有掛靠,不管怎麼鬧也影響不到你們。」鄭直先給她吃定心丸。
「那我還真就放心了,不管那邊有沒有什麼給你,你有了自己的資本。」玉嬰一笑。
「對,這一點我是不用擔心的。只是看著先生心疼。哪個不是他的骨肉,咬得血淋淋的,他心裡痛。」鄭直說著眼圈紅了。
「你是有情有義的人,先生知道你的好,也能好受一些,總歸有一點溫暖。」玉嬰也只能這樣安慰他了。
到了地方,鄭直的司機已經等在那邊,他們剛上車,司機就迫不及待地用粵語說,「鄭先生,二小姐昨天跟大少爺吵得凶,還用花瓶砸了大少爺。先生氣得吐了一口血。」
「什麼?書房桌上的元青花?」鄭直吃了一驚。
「對,聽說是主母當年最喜歡的,先生讓人把瓷片都收好,就要給他陪葬。」
玉嬰也學過一些,勉強能聽懂。這裡就有些好笑了,這位先生可不止一位老婆,小三小四也是層出不窮,大房就是氣死的,現在臨了他還痴情起來。
大概是走到末路,看了太多的欺騙,才發現原來那個人最好吧。只可惜沒有了回頭路,那人早就心寒了,就是再見又如何。
逍遙外婆住在半山別墅,比先生的住宅還要高一些,路過先生的門口時,鄭直指給玉嬰看。
白牆後是白色的屋頂,看起來就冷冰冰的,玉嬰沒有什麼好感。逍遙外婆家就明朗了許多,瞧著就熱鬧,人氣盛,想來參加壽宴的人不少。
逍遙外婆家門口停了幾輛車,看來已經有人先到了。
「我就不進去打招呼了,等到正日子過來就好。」鄭直道。
「好,辛苦你了。」玉嬰沒有勉強他,看著鄭直把車調頭,就挽著陸逍遙的胳膊往裡進。
「看出來了,他心情不大好,有時間你陪他聊聊,你也算是他老鄉,他也應該沒什麼朋友。」陸逍遙突然這麼說,難得的大度,玉嬰不由得多看他幾眼。
「你看什麼,我早不吃醋了,你是我的就是我的,誰惦記也沒用,要是沒有這點胸襟,這輩子我不要氣死了。」陸逍遙面不改色地說。
「就是嘛,我還沒吃你的醋,你到先泛酸,是不是男人!」
「這可是你的不講理,我幾時讓你有計較的人?你到是給我說說看,我有給過任何人一個小機會嘛。」陸逍遙不依了。
玉嬰沒敢再接話,這方面陸逍遙做的何止是好,就是絕,他恨不能用金箍棒畫個圈,把自己圈裡面,來個女孩子接近,就用三味真火煉一下。
「看,沒話說是不是?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陸逍遙在玉嬰的小鼻尖上捏了一下。
「疼!」玉嬰嬌嗔著擰了他一下。
「玉嬰!這小倆口打打鬧鬧的,給我們吃狗糧?」正好表姐陪著一個年長的婦人向外走,見到玉嬰撇了人,小跑過來,誇張地把她向懷裡一摟,又貼了貼面。這才笑著向他們說道。
說是陸逍遙的表姐,可是跟玉嬰更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