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來,我問點事兒。」孟巧蓮沉著臉,穀雨的心格登一下,只好跟著走進屋去。
「說吧,什麼事瞞著我?」
玉嬰本來已經睡下了,聽著不對,忙起來。
「娘,你這幹嘛呢?我嫂子回來這麼晚又困又累,明天還要上班,讓她早點……」
「你別說了,我沒問你!」孟巧蓮還沒跟玉嬰這麼嚴厲過,玉嬰把嘴閉上,不知道咋地好了。
「你這幹啥,有話慢慢說,嚇著孩子。」宋老蔫兒也出來了,這話說得好像這屋的孩子都是學齡前一樣。
「小雨,娘待你怎麼樣?你有啥事為什麼不能跟娘說?」孟巧蓮看著穀雨一言不發的樣子,聲音哽咽了。
「娘,我對不起您。」穀雨哪見得了孟巧蓮哭,心一酸,眼淚一雙一對掉下來。
「出啥事兒了?告訴娘,說吧,不管多大事兒娘都能擔得住。」孟巧蓮當時就麻爪了,一把拉過穀雨。
「娘,我,我,我不能生孩子。」
「啥話?這是啥話?」孟巧蓮一時沒聽懂?茫然看了玉嬰一眼。
「就是,我三嫂,現在身體不適,暫時不能懷孕。」玉嬰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說得輕鬆一點。
「這是啥病?要命不?」孟巧蓮受到的衝擊太大,腦子一片混亂,還是沒聽懂。
「當然不會要命了,我姆媽不是活得好好的。」
「哎呀!就這麼點事兒?你這孩子,不要命就行,嚇死我了!」孟巧蓮狂喜過望。
啪!宋老蔫兒一掌拍到桌上,把幾個人嚇得都沒聲了,他發脾氣的次數屈指可數。
穀雨嚇得臉都白了。
玉嬰也不知從何勸起。
「胡鬧!你們這是乾的什麼事?有事為什麼藏著掖著的,直接說不行嗎?你們知道你娘哭了幾個晚上了?她不知在哪兒聽的,說小雨得絕症了,治都治不好。」
「爹,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跟老三離婚,天亮就去辦。你別生氣!」穀雨嗚咽著說。
「離婚?這啥話?為什麼離婚?」孟巧蓮一下就慌了。
「我不能生孩子,我不配留在宋家!」穀雨哭得都快站不住了。
「我不嫌棄你呀,我不離婚!爹!娘!我不要離婚!」老三一聽也急了。
「你們要氣死我們。」宋老蔫兒的臉色蒼白,晃了一下。玉嬰和老三忙過去扶他坐下。
「爹,別生氣,慢慢說。」玉嬰抹著宋老蔫兒的胸口,這真是把他給氣著了。
「我看你們誰敢離婚!」宋老蔫兒想拍桌子,可惜力氣不夠了。
「爹,我不離婚,放心吧!」老三忙說。
「爹,我……」
「小雨啊,你可太讓我失望了。你叫我爹,你是把我當親爹了嗎?這麼大事兒不告訴我們,現在知道了,你甩手就要走人。這是一家人的樣子?你讓我們傷心啊!」
玉嬰聽到這裡,有點明白了,趕情宋老蔫兒生氣,不是因為穀雨不能生孩子,是因為瞞著他們了。
「三嫂,你誤會了,爹沒有責備你不能生育的意思。他是怪你們有事瞞著他們!」玉嬰忙解釋給穀雨聽。
「爹,娘!我錯了!」穀雨一急就跪下了。
孟巧蓮上去一把摟過她,緊緊抱在懷裡,「雨兒,你沒錯,是娘自己胡思亂想的,不怪你。沒事就好,不要命就行,我啥 要求也沒有!」
孟巧蓮對孩子的愛最簡單純粹,好好活著就行。
這娘倆個敞開胸懷,哭一會說一會兒,總算把心結給解開了。
「你這孩子想得就是多,出去試試,能治好最好。治不好,你有這些侄兒,還怕沒人管你們?喜歡 收干閨女乾兒子就收,咱宋家不嫌孩子多,抱養一個也可以,反正你開心就行。」孟巧 蓮全部交了底兒。
穀雨是放下一百個心了,想想又覺得不好意思,見宋老蔫兒一支煙接一支的抽,於心不忍了。
「爹,少抽一支吧。別生我氣。」
宋老蔫兒長嘆一聲,把剛點的煙掐了。
「雨兒,以後跟老三好好過,你說過當我們是親爹娘也別只是嘴上說,不管多大事,說出來,爹娘給你擔著。」
「知道了,爹,我再也不敢了。」穀雨點點頭。
把穀雨的事安排好,玉嬰算是去了一塊心病。
南下的事,要提上議程了,有些事不能等,尤其是新品開發,不主動就變成舊品。
玉嬰盤算著,跟陸逍遙商量一下行程,剛出門見小燕子穿著一條花裙子,從樓上一蹦一跳下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小燕子現在是熱戀中,整個人都像燒著一團火。
不用問,玉嬰就知道小燕子要去哪兒。
每天一趟郵局這是必保的,兩個人鴻雁傳說,一天沒有斷過。
玉嬰到是挺羨慕這種異地的,比二十一世紀天天膩在一起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為了避免吃太多狗糧消化不好,路過郵局時,玉嬰沒管小燕子,反倒加快了速度。
可偏小燕子在後面叫她,玉嬰走得越快,她叫得越響,
玉嬰無奈只好回頭。
「看!五哥的信,粉色的,還有香味呢!」小燕子手裡揮著一封信。
玉嬰知道,這一趟真要快點走了,老五的事還要順便解決了。
陸逍遙難得坐在客廳,雖然在離空調很遠的地方,還是在身上搭了一件長袖襯衣。
「給我寫信!」玉嬰進屋就跺腳。
「寫信?」陸逍遙不解地問。
「對!給我寫信,就我沒有!」一想到這個,玉嬰突然就委屈了。
秋月和宋玉橋沒少傳紙條,小雪和老二也安分不了。至於小四和玲玲,瞧著很安分的兩個人,估計也是私下傳遞。
就她,看著從小戀到大,什麼也沒有。
「你是要信,還是情書?」陸逍遙繼續問。
最裡面的沙發上,陸教授在看書,他「嗤」地一聲笑出來,忙裝著若無其事的起身走了。
玉嬰羞了個大紅臉,她剛來只顧著跟陸逍遙使小性兒,沒注意陸教授也在。
「怎麼不說話了?」陸逍遙幸災樂禍地說。
「哼!懶得說!」玉嬰把嘴一撅,這次真生氣了。
「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陸逍遙也不看她的臉色,拉起來就往樓上去。
玉嬰有心不跟上,可惜沒有人家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