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出事了

  現在玉嬰才明白,小蘇看向宋珂的目光,那麼深情,那麼執著,是因為什麼。

  宋珂簡直就是羅一鳴重生。

  小蘇怎麼肯放過他?那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啊,失而復得,誰肯放手?

  是無論如何要得到的。

  如果宋珂敢拒絕她,只怕後果是沒有人能承受的,毀滅性的。

  玉嬰心情沉重回到家,要進門前,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

  屋子裡笑聲陣陣,還熱鬧著呢,只是穀雨沒在。

  「讓小雨先回去睡了,怕她明天起不來。」孟巧蓮解釋道。

  明天要去招待所那邊接穀雨,所以她回去睡了。

  穀雨的妹妹們一直跟她住的,還有做伴娘的女孩子也一同前行。

  這是玉嬰安排的,本來她也應該過去,可是不知怎麼,頭疼得厲害,怕要感冒,在家捂一下汗,好好睡一覺,別在婚禮時發作,就影響大家心情了。

  其實她心裡明白,這是一股子火,憋著,早晚要發作出來的。在燕都就天天憂心,回到家又沒消停,誰也扛不住。

  夜很靜,玉嬰吃過感冒藥,先是沉沉睡了一會兒,等著出了一身的汗,人倒清醒了。

  她披衣坐起來,倒了一杯溫水,慢慢喝下去,感覺身體上的力量又回來了。

  小蘇是個頭疼的問題。

  後面還有一些材料,玉嬰陸續看完了。羅一鳴的死只是一個開始。

  雖然媒體被打壓,可這麼大的新聞怎麼會沒人抓?

  只是都給改頭換面了,把小蘇和羅一鳴的名字隱去,但這麼明顯的事,誰又看不出來?

  小蘇當年太小了,被大人一哄,雖然不聽話強勢去扶了棺,可也也不能為羅一鳴做什麼。

  過了兩年,她在大學裡歷煉了一下,突然發現羅一鳴的死,是陰謀。

  這發現令她大為震驚。原來羅家的一派平和是假象,為了爭財產已經斗得烏煙障氣。

  而長房長孫,最優秀的羅一鳴,是必除之的。

  這時羅家二房已經掌控了全局,小蘇不惜撕破臉皮,想為羅一鳴討個公道。

  不想被蘇羅兩家同時打壓,甚至柴家都發話了。

  小蘇這才明白,什麼寵愛都是浮雲,一切都要建立在她聽話的基礎上,不然什麼也沒有。

  也就是那時起,她黑化的。

  幾年後,蘇家人悄然發現,蘇家的話語權已經在小蘇的手裡。

  而羅家,莫明其妙就破了產,負倆累累,二房的老大跳樓,媳婦改嫁,孩子落泊到流浪街頭。

  沒有人敢說這是小蘇做的,可她又如何脫得了干係。

  一想到她要用幾年的時間去復仇,玉嬰就不寒而立。

  這種人如果惹上她,怕真是生不如死。

  電話鈴在夜裡響得驚天動地,玉嬰竄過去一把拿起話筒,怕驚動了孟巧蓮。

  可是已經晚了,孟巧蓮軲轆一下坐起身,問,「是誰?」

  出事了。

  玉嬰把宋玉橋叫起來,樓上樓下就全驚動了,老三跑在最前面,玉嬰剛坐上宋玉橋的車,老三的車已經像火箭一樣飛出去。

  孟巧蓮扒著車門要上宋玉橋的車,被宋老蔫兒攔腰抱下來。

  「別給年輕人添亂,有玉嬰呢。」

  玉嬰到現場時,只見老三抱著穀雨,穀雨抖成篩糠,她的姐妹們抱在一起痛哭。

  小蘇氣定神閒站在路燈下,那裡有一癱血,和一個蜷縮著的人。

  九十年代的警力比七八十年代要強得多了,出警時能來一輛警車。救護車是隨後到來的,地上的男人被抬上去。

  警官同志走過來,剛要開口,小蘇把手裡的煙一掐,扔到地上,施施然迎上去。

  「我做的,跟他們無關。」

  說是這樣說,作證還是要人的,穀雨在老三和玉嬰的陪同下,也去了派出所。

  這一夜很不平靜。

  穀雨她們回來,並沒有馬上入睡,幾個女孩都興奮,七嘴八舌聊個不停。

  隔壁的小蘇,被吵得睡不著,起身抽菸。

  她並沒有對她們有多反感,反倒是很羨慕,這些心思單純簡單的人,是多麼的快樂,這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天堂。

  她站在窗前,看著靜靜的夜晚,燈光那麼少,星星若隱若現,一切都美好得像假象。

  這時,她看到街道上有個人影匆匆而來,很快樓下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隔壁的笑鬧聲嘎然而止。

  「是誰呀,這麼晚了?」穀雨嘀咕著從屋裡走出來。

  這裡她最大,事兒也要她做主。

  「是不是家那邊想起什麼事兒了?」秋分提醒她。

  穀雨蹬蹬蹬跑下樓去,幾個女孩子跟在後面。她們倒沒什麼可害怕的,一是一向平靜沒有什麼意外,二是這麼多人,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穀雨手快,迅速從裡面打開門。

  門開了,她們還沒看清對面是誰,一道強烈的手電光就照過來,在穀雨的臉上停留幾秒,接著她的頭髮一緊,就被薅了出去。

  秋分眼尖看清了,大叫了一聲,「爸!」

  小蘇本來沒想管,可是夜裡聽到這一聲,不知怎麼就想起當年那個你惶恐無助的自己了,鬼使神差走下樓來。

  「你個賤貨!多少錢把自己賣了?不就是仗著你臉蛋好看嗎!今天我就讓你好看個夠!」穀雨爸先是把她甩到地上,重重踢了兩腳。

  幾個女孩子都嚇得縮手縮腳,不敢上去阻攔。

  穀雨家的姐妹從小都被打習慣了,哪有一個敢還手的。另外兩個伴娘都是家裡嬌生慣養的孩子,更不敢上前。

  穀雨一是沒防備,二是自己看到爸爸有骨子裡的膽怯,就這麼吃了虧。

  穀雨爸爸踢完了,氣喘噓噓,一腳踩在穀雨的身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水果刀,他打開來,刀刃在路燈下閃著光。

  「來,說吧,要幾刀!我成全你!」

  「不要!求你了!我給你錢!」穀雨哭得聲音都變了。

  「給錢?晚了!我早要錢時你們幹嘛了?打我頓讓我服軟?現在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他一俯身,又薅住穀雨的頭髮,把她的臉固定一下,就把水果刀慢慢貼上去。

  穀雨感覺到刀身的冰冷,心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