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的一角,麻袋找到了。
雖然還需要繼續查麻袋上的纖微提取物,但從前面的線索可以看得出來,這就是裝玉嬰的麻袋。
麻袋是空的,附近建築在進行地毯似搜查,沒有任何收穫。
誰也不知道玉嬰被帶到了哪裡。讓大家略感欣慰的是,現在沒有血跡,但這也不能代表玉嬰還活著。
這麼大的人,不能憑空就消失了。
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嚴偉光是兇手,但是在陸逍遙他們這裡,早就蓋棺定論。
「去找他們,時間不多了。」陸逍遙提醒道。
他們急忙往鄭直的倉庫趕。
馬上警方就要批捕嚴偉光,現在不把話掏出來,以後也難。對這種無賴,用正常手段是沒有用的。
鄭直和宋家兄弟都在。
嚴偉光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好好坐著呢,只是臉色有點不對勁。
「他還不肯說嗎?」陸逍遙一皺眉,是不是對嚴偉光太客氣了。
「你們就這麼老老實實等他開口?」肖騰一見就急了,上前兩步,一個耳光掄過去。
嚴偉光的嘴裡冒出血沫子,可還是一言不發,眼神都沒什麼變化。
「這傢伙太能扛了。」鄭直咬牙切齒地說。
他把手搭到陸逍遙的肩上,帶到一邊。
陸逍遙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鄭直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嚴偉光竟然扛到現在,看來是抵死不肯開口。
最可怕的就是,他沒有軟肋,這種人簡直就是禽獸。
門開了,計春風闖進來,他把夾在胳膊里的雙雙放到地上。
這也是他們不得已為之,雖然知道嚴偉光未必能在乎,可總比一點籌碼沒有的好。
嚴偉光看到兒子,嘴角竟然一揚,露出一絲嘲諷。
「你們帶他來有什麼用?你們以為我會在乎他?」他的聲音很虛弱,鄭直的手段不弱,他的內臟應該已經受了重傷,只是外表看起來毫髮無損。
「有什麼用!我讓你兒子跟你陪葬,你高興不高興啊!」肖騰就沒指著宋家這幾人,有時候好人很誤事。
不用懷疑宋家人對玉嬰的感情,可是讓他們殺一個不相干的孩子,他們下不了手。
「你現在就送他上路,我看著。」嚴偉光不動聲色地說。
他是吃准了,這些人壞不到那種殺個無辜孩子的份兒上。
鄭直眼睛眯成一條縫兒,幾步到了雙雙面前,一雙手像鐵鉗,死死卡住雙雙的脖子,用力……
「叔叔,不要殺我,我不要糖了。」雙雙雖然又痞又壞,可畢竟是孩子,當時就嚇尿了。
鄭直恍惚中,看到了童年的自己,雙雙滿眼的祈求和無助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竟然鬼使神差鬆開了手。
轉眼間,陸逍遙已經拎住嚴偉光的衣領,直懟到他的臉上,用力搖晃著。
他崩潰了。
「你不是人!你什麼也不在乎嗎?你為什麼還活著,你早就應該死的!你不配活在這個世上!還我玉嬰,我好好的玉嬰!為什麼要害她!她那麼善良,你十條命都不值她一條命……」
「逍遙!」陸教授看著孫子這麼痛苦,已經老淚縱橫,抓著他的胳膊,好像這樣能分擔一些他的痛苦。
「你還我玉嬰!還我玉嬰!」陸逍遙已經完全瘋了。
「呵呵,我這人啊,活了這麼多年,也沒少享受,都是賺的!也值了。」嚴偉光突然開口了。
「你值了是吧?那好,反正也這樣了,我們一起走吧!」陸逍遙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誰也沒看清怎麼回事,雙雙已經被他卡著脖子拎起來。
雙雙臉憋得通紅,兩隻腳用力蹬著……
眾人的心都提起來。
陸逍遙來真的了。玉嬰就是他的全世界,找不到玉嬰,他沒有獨活的道理,都明白。
「行了,我跟他父子一場,我也盡一次義務,你把他放了吧。」嚴偉光道。
陸逍遙已經失去理智,好像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手依然沒有鬆開。
鄭直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放鬆一下,這才把雙雙搶了下來。
雙雙被扔到地上,拼命地咳嗽起來。
「你快說,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耍我們,你要知道後果。我們是沒有退路的。」
「我知道我是活不成了,現在也挺痛苦的,讓我挺到現在,就是想看著你們一個個痛苦的樣子,比什麼都讓我快活,大家一起痛,不好嗎。」嚴偉光獰笑幾聲,臉就痛得扭曲了。
「別說廢話,你覺得我們會關心你的死活嗎?玉嬰在哪兒!」肖騰又要抬手,被鄭直拉住,使了一個眼色。
現在嚴偉光已經禁不住打了。
「我只能告訴你們,她在某個地方,慢慢死去。」嚴偉光冷笑著。
「她還活著是吧?」肖騰驚喜地問。
陸逍遙本來是僵直地站著,聽到玉嬰還活著的消息,整個人像泄了氣,猛然向地上一跪,雙手捂著臉,泣不成聲。
「聽!有警車來了!」老三耳朵尖。
「你們從後面走,這裡交給我。」鄭直馬上說。
「我們不走。」宋玉橋面不改色,沒想動。
「你們都給我走!你們都是玉嬰的親人,等她回來,少一個我交待不了,這裡交給我!」鄭直說著一把拉起地上的陸逍遙。
「你是男人,你要挺住了,玉嬰還在某個地方等你,你要接她回來!」
陸教授趁機拉起陸逍遙,向後門跑去。
他們一行人從後面出來,繞到倉庫側面時,就見鄭直和嚴偉光一起被押了出來。
一個女同志懷裡抱著雙雙。
鄭直涉嫌非法拘禁。他把事情擔了下來。
「玉嬰還活著,她在哪?」陸逍遙拼命吸著冷氣,讓自己清醒一些。
「用麻袋裝著玉嬰,帶走很方便,否則會被人發現的,他不用麻袋了,就是說不用走出很遠,難道說廠子裡有地窖之類的?」
「快找原廠子的工人,把廠子挖地三尺也要找!」
幾人商量好,馬上分頭行動。
現在不管有沒有頭緒,一定不能等了,時間不等人。
想讓嚴偉光開口是不可能了,他死都不怕。
如果真像嚴偉光說的,玉嬰被困在哪裡等死……
沒有人敢想下去,想想就讓人崩潰。
「我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