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這孩子知道的還挺多。
「你家糖都放哪裡了?」陸逍遙上前一步問。
「柜子里,是鎖著的。」雙雙用手一指。
「我把柜子打開,糖拿出來,全給你,你說不說?」
「說!」
雙雙一聽這個條件,馬上答應下來。
陸逍遙過去一看,這鎖還挺嚴實的,一把鐵將軍,把門關得牢牢的。
這時候已經顧不上許多了,他隨手抄起一個小木板凳,對著鎖頭狠狠砸下去。
柜子里的存貨還挺多,很多高級糖果,還有巧克力。
雙雙的眼睛都直了,就像阿里巴巴打開山洞時一樣。
他撲上去先拿出一盒巧克力。
他妹妹也跑過來,搶著他手裡的巧克力不放手。
「你是不是有病!那邊有那麼多你不拿,非得搶我的!」雙雙嘴裡這麼說,也不肯放了手裡的去重新拿一盒,兩個孩子又廝打到一起。
「你答應我的呢!說話!」肖騰上前把巧克力搶到手。
「我爸爸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喝酒,喝多了就罵人,罵完再喝!」雙雙說完仰著頭跳著去夠巧克力。
肖騰失望地把巧克力扔到地上。
這答案跟沒有一樣。
兩個孩子又因為一盒巧克力打到一起。
他們三人從嚴家出來,就回了陸逍遙家。
駱女士和陸教授已經回來了,坐在客廳焦急地等著消息。
聽他們講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駱女士心裡明白,如果玉嬰真的出了意外,她這個孫子就等於沒了。
這時計春風和惠寶也過來了。
現在除了住院的秋月,在醫院陪護的宋家老倆口,玉嬰失蹤的事已經傳開。
都在幫著找人。
「小四,我開車送你去接張嬸,死馬當活馬醫,萬一她能問出什麼呢。」計春風是來接小四的。
小四忙跟著他和惠寶走了。
「我們從開始分析,玉嬰是在宿舍門口被帶走的。那人一定帶她去了個地方,不是尋常人能找到的……」陸教授是理性的人,雖然心亂如麻,還是試圖在恢復邏輯。
「嚴偉光有沒有什麼地方,是別人不去的。」
「他的廠子。」
「他的廠子已經沒有用了,是一片廢墟。被火燒毀了。」
「去看看!」陸逍遙站起身,他一分鐘都不想等。
這次是陸家司機開車,把他們幾個送到嚴偉光廠子的門外。
大門沒有鎖,半開半合,裡面沒有需要守護的東西,它已經失去了功能。
這次火災燒得很慘烈,因為提前都倒了油,著火時又沒有人,發現時火已經蔓延,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裡面的建築已經全部倒塌。
他們進去看了看,就知道這不是藏人的地方。
房子都燒成露天的了,就是一堆磚頭瓦礫。
他們失望地退了出去。
「嚴偉光還有沒有房子什麼的?」陸教授又問。
現在宋家人都不在,只能是陸逍遙憑著記憶去想。他最煩的人就是嚴偉光,跟他有關的事,幾乎都是排斥的,除非是不得已聽上幾句,也不肯走心。
現在就後悔了,只能努力去回憶。
「對了!娘受傷住院時,是說嚴家有個浴池在東湖花園附近。」陸逍遙還真想起來了。
他們一行人趕過去,又被大鎖頭給攔下了。
「這家人不怎麼樣,男的搞破鞋。女的也不正經,聽說那男的還犯什麼事被抓了,這都關了好久了,你才知道。」鄰居沒好氣兒地說。
嚴有實因為危害公共安全,被抓進去了。
這個地方又沒戲了。
他們垂頭喪氣回到陸家,宋玉橋來了一個電話,嚴偉光不肯招。還在陪著他耗。
現在已經差不多鎖定了,就是他幹的,可是翹不開他的嘴。
再就是除了懷疑,沒有一點證據。
張嬸子那裡也沒有進展。聽說玉嬰失蹤了,張嬸子二話不說趕到月容家。
月容已經從地上起來了,躺到床上,依舊是流淚。
她說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的好日子結束了,至於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她也說不好。
張嬸子敲了半天門,還是雙雙打開的。
張嬸子一進屋,頭就大了。
這兩個孩子快把糖都吃光了,滿地的糖紙,花花綠綠的。
「月容啊!媽來了,你起來!」張嬸子過來想拉月容起來,可是她看都不看張嬸子一眼。
「你不是我媽。」月容這句話,把張嬸子的淚都勾下來了。
「冤家啊,我守寡那麼多年,把你們姐弟撫養大,現在你說我不是你媽!」張嬸子這是為了玉嬰,只能忍氣吞聲,要是放平日早就起身走了。
「你不是我媽!」月容依舊固執地說。
「你不是我姥姥!嘻嘻!」雙雙跑過來曬臉,歪著對氣張嬸子。
「你個小兔崽子!我打死你!」張嬸子一肚子氣呢,打月容她是捨不得,可是打雙雙她下得去手,這孩子的一張臉跟複製嚴偉光的一樣,還有這性格,不就是欠揍的嗎?
雙雙聽說要揍他,撒腿就跑,可是沒想到惠寶手快,直接給拽住了。
「你站好了!立正!」惠寶狠狠地命令道。
雙雙沒受過這個,一時有點懵,還真立正站好,順手還敬了一個禮。
「你說實話!你爸爸昨天晚上都做什麼了?」
「我爸爸先是喝酒,完了把我和小妹關在小屋,他抱著我媽媽睡覺。」雙雙嘟著嘴,一五一十說起來。
話說到這份上,可見他是沒的說謊。
「後來呢?」惠寶硬著頭皮問。
「後來我睡著了。我醒的時候,看到我爸爸還在喝酒,還炒了新菜。我就嚷著要吃飯,我爸爸給我盛了一碗。我爸爸還給我灌了一點酒。」雙雙的小眼睛放光,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嚴偉光。
惠寶知道這樣對一個孩子是不對了,可是控制不住去厭惡他,馬上鬆開了抓他肩膀的手。
孩子知道的就這麼多。
「月容,你醒醒,這件事很重要。你不是跟玉嬰也很好嗎?你不希望她出事是不是?那你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張嬸子苦口婆心去勸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