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不可?你可以飛過去看兩天梅花,隔一天也許就在國外滑雪,或者購物,生活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麼特意去做的,值得不值得,只要開心。」陸逍遙這話說得又霸氣又暖心。
玉嬰想她是沒有什麼理由不開心了。
從省城回來,玉嬰已經是神彩飛揚,又恢復了原來的精神勁兒。
聽說要重新選址,穀雨有些發愁了。
「三嫂,你不要擔心,雖然宋家資金流有些緊,可是你這點小錢還是不差的。你只管去找,到時是自己蓋房子還是翻修,就是一句話的事。」玉嬰給她吃定心丸。
「真的嗎?」穀雨一聽眼睛就亮了。
「真的,反正是三哥花錢,你們家自己的事。」玉嬰調皮一笑。
走這一趟,玉嬰心情好轉了一些,可是心裡總有個結。
她找個時間騎上自行車,去了姥姥家。
宋家現在有兩輛車,一般都是在宋玉橋和老三手裡。
本來玉嬰有心買輛自己開,可是孟巧蓮這個愛擔心的毛病,又讓她於心不忍。
她到是圖痛快了,每天孟巧蓮坐臥不安的等她回家,這誰扛得住啊。
這幾天天氣轉暖,地上的雪也融化了很多。玉嬰知道心情鬱積,就要多運動,索性騎自行車,就當是鍛鍊了。
她找的時間很準,不止是姥姥沒在樓下,平日聊天人也都不在。
這是都回家準備飯去了。
玉嬰把自行車向窗根下一靠,蹬蹬蹬上樓,敲開了周大娘家的門。
「我一看你這臉色。就知道你是把事都撂在心裡呢。人啊,這都是命,你能怎麼辦?」周大娘心疼地說。
「給她們娘倆超度一下吧,我心裡也好過一些。早知道要著火的,為什麼就沒想到是她?」
「這孩子,你上哪兒想去?」周大娘搖了搖頭。
玉嬰跟她說了會兒話,留下一個信封,就告辭出來。
周大娘是明白人,只是送玉嬰到門口時,遲遲疑疑說了一句,「以後別自己出去亂跑。」
玉嬰心頭一凜,想再問,周大娘把門關上了。
都說天機不可泄露,這周大娘是透露的什麼信息?玉嬰若有所思,腳步就慢下來。
路過姥姥家門口時,門一開,姥爺閃身出來。
「玉嬰。」
「姥爺。」玉嬰一見姥爺,心裡就歉疚了。姥爺一向最疼她的,現在她有事還過門不入。
「我知道你有事,怕你姥姥嘴巴不好,瞎嚷嚷。快走吧,我聽上樓的動靜就是你,就在門口等著看看你,去忙吧。」
姥爺這麼一說,玉嬰心裡更不得勁了。
「誰呀?」屋裡傳來姥姥的聲音。
玉嬰飛也似地下了樓。姥爺嘆口氣,轉身進屋。
不是玉嬰不懂事,實在是姥姥心性兒太好強,人又八卦,看到她定要使勁盤問劉錦秋的事,跟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是一樣的。
玉嬰蹬上自行車,又想起周大娘莫明其妙囑咐那句。
難道是周大娘看出什麼了?那可真要小心點。
這段時間嚴偉光過於安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想他都不能就此沉淪,那就不是他了。
還是要多加小心。
玉嬰沒有回家,直接去的學校。
正好開學時間到了,玉嬰決定先在學校住一段時間,換個環境,恢復一下心境。
陸逍遙已經轉系了,一頭扎進去,把學霸本色表露無遺。
玉嬰看著那些女孩子,像小蜜蜂一樣圍 著他轉,他還是渾然不覺,也是好笑。
宿舍里還是那幾位,只是讓玉嬰收拾明白了,都很低調收斂,倒也和諧。
因為秋月身子不方便,幫著送東西過來的是穀雨和老三,照例送了幾箱子零食過來。
玉嬰本來不想讓他們送,可是架不住老三堅持。
不是誰都能餵熟的,是朋友就是朋友,是狗的永遠是狗,跟吃不吃的一點關係沒有。
玉嬰索性就把零食箱子打開,入床下一塞,誰吃誰拿,拿光拉倒。
穀雨聽說一些玉嬰被欺負的事,進宿舍就挺囂張的,橫著膀子晃。
玉嬰抿著嘴樂,這個小三嫂,跟她差不多大,可是處處逞強,想要保護她,也是敲可愛。
進入三月,天氣驟變,忽冷忽熱的,玉嬰時刻關注著陸逍遙的身體。
陸逍遙的性格倔強,剛轉系,就不想落下,什麼都往前趕。每天在圖書館學到很晚。
玉嬰心疼,又攔不住。
在學校到底不比在家裡方便。剛從宿舍過來時,她見天色陰沉,就泡了一杯紅棗姜水帶過來。
陸逍遙正埋頭記筆記,知道她過來了,揚起頭,明媚的一笑。
「怎麼?面若桃花,這是要走桃花運了。」玉嬰打趣道,可是隨手在他的頭上一摸,馬上叫道,「在發燒啊!」
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她急忙把陸逍遙拉起來,把外套穿到他身上,匆匆往外走。
把陸逍遙送到家,駱女士也是滿臉緊張。測了一回體溫,38.2度。
「倒不是特別高,先觀察一夜再去醫院?」陸教授也沒主意。
「那就先觀察吧。玉嬰你留下來嗎?」
玉嬰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先回學校。
一是陸逍遙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二是剛走得急,陸逍遙的書和筆記都落在圖書館了。
書到是沒什麼,那厚厚的筆記可是陸逍遙的心血,如果丟了,他還要再來一遍,想想都累。
玉嬰被司機送到校門口,這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校園裡連個人影都不見了。
圖書館在裡面教學樓區,依舊亮著燈。
玉嬰小跑著過去,進自習室一找,書和筆記本都不見了。
她忙到管理員處打聽。
「你是找這個嗎?」管理員從櫃檯後面拿出筆記本和書。
「就是這個,謝謝啦!」玉嬰開心地叫起來。
「我剛收拾桌子時看到,趕緊給收起來,筆記能記成這樣,那是神人,可不能丟了,丟了我都心疼。」管理員也是愛才之人。
玉嬰又道過謝,這才抱著書和筆記回宿舍。
圖書館在教學樓那邊,離宿舍有斷路,路燈也不甚明亮,黑漆漆的。
玉嬰走著走著,就覺得身後有動靜。
她試了一下,她慢,後面的腳步聲音就慢。她快,那人也快。重點是聲音離得越來越近。
玉嬰一咬牙,猛地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空空的,不見人影。
她只覺得心裡發毛,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