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馮老師當年還是很有眼光的。她的工業園修得很有規模,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落後。
這地點當初可是玉嬰相看的,被簡瞳出賣,馮老師捷足先登,一直是宋玉橋的遺憾。
沒想到現在落到嚴偉光的手裡,也是造物弄人。
玉嬰他們一共來了四輛車,在門口被門衛攔下來,說明情況後,門衛還是不肯放行,又跑去給嚴偉光打電話。
「嚴老闆不在家,聯繫不上,我不能放人。」門衛很快跑回來。
玉嬰看了一眼宋玉橋,嚴偉光聯繫不上,多半是託辭,以嚴偉光的為人,這事兒他鐵定不管,還要下絆兒。
可是時間不等人。
「大哥,這事兒真是挺急的,這個你收著,天寒地凍的,喝頓小酒兒。」宋玉橋掏出一百元錢塞給門衛。
「呵呵,這我可不敢收,嚴老闆厲害著呢。要是知道我放你們進去了,工作就丟了。哪多哪少,咱還是會算的。」門衛還是挺聰明的。
「走吧,哥,咱不為難人。」
玉嬰給宋玉橋使了個眼色,讓他開車離開。
劉錦秋一直在車邊站著,見狀沉不住氣了 。
「去哪啊?我兒子在裡面呢!」
「他們不讓進,我們去派出所也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玉嬰試圖解釋。
「什麼猜測?你們是猜測!我不是!只要有一點可能,我都要進去看!」劉錦秋一聽就不幹了。
「小秋,你冷靜一下,我們先走吧。」玉嬰不由分說拉著劉錦秋往車裡去,小四也幫著往車裡推。
「我不走!我要進去!」劉錦秋扭動身體,拼命掙扎。她是又胖又壯,玉嬰和小四還制服不了她。
「你別鬧了!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正門不走我們走後門,後門不行我們跳牆,活人讓尿憋死了?你能不能懂點事!」玉嬰氣得壓低聲音恨恨地說。
劉錦秋這才乖乖坐上車,車開走了,不是走的直線,是繞著牆過去的。
劉錦秋在這裡上過班,地形她最熟悉。現在冷靜一些,她就有了主意。
「側門應該都焊死了,想進去也難,你們往後開,廠後院有一排倉庫,牆外有大樹,可以爬上去。」
宋玉橋他們把車開到後面,真如劉錦秋所言,只是牆上有鐵絲網。
「這網就是噱人的,不通電,我來。」劉錦秋不由分說抱著一棵樹就爬,這也是激發了人的潛能,就她那身材,哪裡是爬樹的材料,可是幾人中她最先到的牆頭。
她一點都沒猶豫,直接過去抓鐵絲網。
玉嬰看得心驚膽顫,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還好真跟她說的一樣,沒有通電。本來說不讓玉嬰上去,可是玉嬰不想在外面等,在幾個哥哥的幫助下,還真把她弄進去了。
她進來時,劉錦秋那一行人已經向廠房去了。
嚴偉光是最後過的,現在停產,只限定需要保暖的車間還供暖氣,也只是燒一下不凍就好,所以後面的鍋爐房還是留了一個值班的。
他正好出來鏟門,看到呼啦啦進來一群人,嚇得差點把鍬扔了。
「兄弟別怕,我們是好人,進來找人的。馮小彬把她的孩子搶走了,看看藏沒藏這裡。」宋玉橋回頭一指。
怎麼說劉錦秋也在馮家當了幾年少奶奶,工人對她還是有印象的,滿臉的恍然大悟,不停點頭。
「你是不是看到馮小彬了?」小四忙問。
「我跟你們講,現在就2號和4號樓有暖氣。」鍋爐工說著,擠了一下眼睛。
「什麼?我們不問哪個樓有暖氣,你看到馮小彬沒有!」老三追問道。
「我不是告訴你了,這裡就2號樓和4號樓有暖氣。」鍋爐工大概是不想淌渾水,翻個白眼就鏟了一鍬煤,向裡面走。
「哎,你還沒說……」老三還要問,被宋玉橋扯了回來。
「他不是告訴你了,去找2號樓和4號樓!這裡冰天雪地的,沒有暖氣的車間凍死個人,馮小彬那可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他能吃這個苦?」還是小四聰明,一席話把大家都提醒了。
前面有幾排樓,樓側都寫著大大的標誌,2和4隔了個3,他們離4更近,就走向4號樓門。
「玉嬰你走後面,小心點。」宋玉橋回頭囑咐。
玉嬰是挽著劉錦秋一起走的,她想慢也不行,劉錦秋風馳電策,跑在最前面。
4號樓的車間門是從外面上著鎖的。老三也顧不上許多,用手裡的大板鉗子直接把鎖頭別兒給擰開了。
「多關不在這裡。」玉嬰沒往裡走,就下了結論。
「為什麼?」小四不解地問。
「門窗都封著呢,鎖是從面外鎖的,他怎麼進去?」
果然四號樓上下轉了一圈,沒看到馮小彬的影子。
他們又往2號樓去。
「這3號樓門可是沒鎖。」玉嬰把眉頭皺了一下。
「看,2號的也沒鎖!」小四跑得快,向他們招手。
一群人直奔2號樓,門沒鎖,直接湧進去。
「你們找誰呀?」馮小彬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他們抬起頭。
2號樓有大型機械,足有二層樓高的一個大罐子,所以樓中間是天井,大罐子按在中間,馮小彬在二樓的迴廊上看下來,他手裡拿著一大瓶酸奶。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劉錦秋一看到他,眼都紅了,嗷地一聲就往樓梯上竄。
玉嬰是攔不住了,跟著哥幾個一起向上沖。
「你兒子?那不是我兒子嗎?不是在戶口薄上寫的我兒子嗎?」馮小彬這喝的不像是酸奶,倒像是喝多了,人也搖搖晃晃的。
「馮小彬,你把孩子交出來,我們既往不咎!」玉嬰知道不能刺激他,怕他做傻事,所以扯著劉錦秋不讓她再往上去。
「交出來?想得美,我為什麼把我兒子交給你們?為什麼?你到是說呀!說不出來了吧,給我戴綠帽子,是要付出代價的。別以為我們馮家啥也不是了,就讓你們可著夠欺負。我告訴你們,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馮小彬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向二樓欄杆走。
「你把孩子還給我,我給你錢。你不是缺錢嗎?你要多少我都給!」劉錦秋撲嗵一下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