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梨是本地最有名的飲料,在酒店吃飯,女人孩子都會要大白梨,不管有多少種選擇,大白梨是唯一。外面進來的飲料基本上都悶聲悶氣退出了。
「我們不走同樣的風格,沒問題。」玉嬰胸有成竹。
「娘,你們在這裡烤肉,我去河邊走一圈。」玉嬰見小四過來支鐵爐子,就知道是準備好了。
「你們這還自帶吃食的!我也沒什麼好東西,把那剛下來的青菜弄些來湊數吧。」大陳拿著盆去地里摘菜。
「我要吃蘇子葉,多來點。」玉嬰點了菜,就跟老三往河邊走。
各科室都已經支灶開火,嘴饞的已經吃上熟食了。
零食小鋪的人出來野餐,食物不豐盛,都要被笑話。所以做準備時,玉嬰告訴老三,別小氣,一定要把東西帶足,哪怕剩下了讓他們自己帶回家吃。
「宋經理這裡來吃,看我烤的香腸!」有人招呼玉嬰。
玉嬰也不客氣,這桌吃一口,那桌吃兩口。一路走下來,小肚子都吃圓了。
「這幫傢伙,還挺會玩,什麼都放上去烤。」老三笑道。
「那是好事,多玩玩,說不定就開發出新產品了。」玉嬰說著舔舔嘴,杏仁味還在,必須把這新產品開發出來,先讓她自己喝個夠。
「看嚴偉光過來了。」老三用手一指。
嚴偉光是後趕過來的,本來想再到野餐的地點鬧一下,可是一瞧這跟母雞下蛋似的,東一窩西一窩,沒辦法把人聚攏到一起。
他只好先走到銷售科的位置。有人溜須,馬上叫道,「嚴科長來了!這有地方快坐,烤肉馬上好。」
「我先不坐,你們都過來一下,我打算給大家開個會。」
「開會?」所有人臉都長了,包括他的親信。
這個嚴偉光怎麼腦子一根軸?這大家都吃喝高興呢,開會?憑啥?
所有人都沒動,也不再讓他了,只作沒聽到。
嚴偉光又換了一組,一提開會,馬上就冷場。
他不死心,站在中間的地方,大聲喊道,「都靜一靜!我要開個會!今天會議上的事不做數,要等宋玉橋回來再說,她宋玉嬰就是一個代經理,沒權……」
「讓讓,別燙著!」兩個員工抬著火爐子過來,大聲叫著。
嚴偉光讓好讓了一下。
「往這邊來,你們是不是傻?樹蔭下多涼快!」
「你才傻呢,太陽在走,一會就轉過來了。」
「轉過來再搬唄,涼快一會是一會兒!」
「唉,你小子偷我們什麼了?」
「哈哈,他拿我們的香腸了。」
「去搶回來!」
「別搶了,給你們一瓶酒!」
「不要酒,要麵包片!麵包片烤著好吃!」
零食小鋪的員工多半是年輕人,有朝氣,平時就玩得很好,現在是公司允許的玩樂時間,都放開了,別提多歡樂了。
嚴偉光突然發現,他說的根本沒人聽。而且這裡是他融不進去的。
就在他發呆時,宋玉嬰和老三一路吃過來。
玉嬰那是小吃貨,走到哪個地方都能一眼看到精華。
員工都喜歡這個小丫頭,雖然有點厲害,對大家也是真的好,跟自家小妹一樣,有點小傲嬌,可是心眼不壞,刀子嘴豆腐心,人又長得美,誰看了都喜歡,所以也都縱著她。
「快宋經理,嘗這個,一會都沒了!」
「嗯!好香,快那還有一塊,給我給我呀!」玉嬰跳著腳要,把眾人都逗樂了。
她越是這副貪吃的樣子,越是親民。
「宋經理,我快要結婚了呢,到時候你可得來呀。用飲料代酒,我敬宋經理一杯。」一個小服務員端了一杯飲料送過來。
「咋地?現在就給宋經理溜須了?」有人打趣。
「那是必須的呀,三天假跟一個月能一樣嗎?我得感謝我們宋經理!」小服務員笑著一飲而盡。
玉嬰看著杯子裡的大白梨,有點喝不下去了,可是不能不給面子,只能喝了一大口。
「我不能喝了,那邊還有好幾個地方沒去,肚子都沒地方了。你們想替他們省,也不能用這個辦法吧。」玉嬰嘟著嘴撒嬌說。
眾人又是鬨笑,這個理由可愛又有說服力,連敬酒的服務員都沒覺得傷了面子。
嚴偉光越看越生氣。他在公司苦心經營的,被玉嬰一個四兩撥千斤就給毀了,他不甘心,他要奪回他的一切!
他一轉身從旁邊那伙人的手裡搶過一瓶白酒,連喝帶灑,全灌沒了。
然後就搖搖晃晃向玉嬰走去。
演戲誰不會?他一個醉漢,做什麼出格的事,總要有人擔待吧。
嚴偉光前面走的很慢,讓人感覺他沒有什麼殺傷力,可是快到玉嬰身邊時,突然發力,直撲到她的面前。
老三察覺不好,一把將玉嬰拉過來護在身後。
「你幹什麼?喝多了就回去挺屍,別在這裡丟人現臉!」老三義正言辭地說。
「丟人?我還能怎麼丟人?你回家問問你哥,零食小鋪是誰建的,是我們三個人,沒有我們三個,現在這些都是屁,你們過河拆橋啊!」嚴偉光說得痛心疾首,委屈死了。
「我拆什麼橋了?你銷售科長的職務沒有變,股權份額沒有變,一年到頭除了工資還能分個幾萬。你還要怎麼樣?」
玉嬰從老三身後站出來,現在這時候不能慫。她這是說話敲打他呢,別只盯著眼前的,如果真把你踢出局,以後的分成沒了,才是最讓他心疼的地方。
「你要這麼說,我跟你好好說說這事兒。這公司的事,當初說好的,我們三個人管。計春風走了,是不是就應該我和你哥倆個人管?怎麼現在我突然就沒權了?」嚴偉光搖搖晃晃又向前一步。
「公司要統一管理,如果你想要全權,那你也可以獨立出去,像我三哥,弄個分公司,自然全聽你的。」玉嬰不卑不亢地說。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我說的就是這個總公司,我就是有權!你不能把我的權弄沒了!」
「我問你,你的權是什麼?」玉嬰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