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光呀!他們丟東西了,來我屋裡找!我可真沒拿!」盧旺香一見兒子來了,馬上找到靠山了。
「丟什麼了?至於來搜屋子?你們也是有點過了吧?」嚴偉光氣得臉都青了。
「彩虹丟了!」孟巧蓮只得說了實話。
「彩虹?」嚴偉光一愣。
這是她的親外甥女,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當初懶得管,又有林珊珊出面,樂得清閒。
現在突然說孩子丟了,又來盧旺香屋子裡找,別說宋家人懷疑,他心裡也沒底兒了。
「你們翻吧,就這麼大屋,要是找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說著嚴偉光一甩手,抱著肩看熱鬧了。
這就是他又冷酷又精明之處,先把自己摘出來,如果盧旺香有責任,就讓她自己擔。如果盧旺香沒偷孩子,說使勁咬宋家一口。
玉嬰可不管他的想法,有這話更要使勁兒翻了。
可是通共就這麼大的地方,幾個箱子都翻了一遍,也沒看到有彩虹的影子。
「外面找找吧,別孩子跑外面去了,我們只撿屋子裡翻,誤了時間。」孟巧蓮提醒道。
「你們就這麼走了?」嚴偉光找到機會出手了。
「這事兒是我們對不住了,先找孩子,回頭我來賠不是!」孟巧蓮只好出面說情。
「我可告訴你們,這彩虹是我們家的骨血,你們偷偷摸摸幹的事,別當我不知道。如果彩虹真丟了!我讓你們傾家蕩產來賠!」嚴偉光這話可不是恐嚇,玉嬰知道他心裡就是這麼真實的想法。
可是現在沒時間跟他糾纏,先找彩虹要緊。
「跟我走吧,馬上就要搬了,你留下也沒什麼意思。」嚴偉光這話是對盧旺香說的。
「這不還沒拆嗎,再住兩天。」盧旺香還來勁兒了,不想走。
「你走不走?我就問一次,不走我就不管了!」嚴偉光一見盧旺香不走,馬上來脾氣了。
他對親情就那麼回事兒,能回來接人已經仁至義盡了。
「走,走!」盧旺香只好從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撿出自己的小包袱,跟著嚴偉光出了門。
這邊宋家人已經都被找回來了,王楠眼珠子通紅,急得都快吐血了。
林珊珊見到親人,撲到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王楠抱緊林珊珊,心像被刀割一般的疼。
「我們能找到彩虹,你別哭,能找到!」
幾次地毯式搜過下來,彩虹就是連個影兒都沒找到。
彩虹還小,不一定能走多遠,再說那時候偷孩子的也少,孩子多,遍地跑,自己的養不起,還偷別人家的?
林珊珊和王楠為了彩虹,寧可搬家,千辛萬苦,馬上就要離開是非之地了,孩子丟了,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把搜索範圍再擴大,你們手裡都拿著彩虹的相片,看到人就問一下。」玉嬰把素日林珊珊給彩虹拍的相片都翻出來,一人發一張。好在林珊珊愛彩虹愛得緊,相片拍得多,不然那年代的孩子,一年有個一張兩張就不錯了。
可是一直找到晚上,人影兒不見,林珊珊終於崩潰了。
把她送到醫院打了針,本來要留住院的,可是她堅持要回家。
「彩虹萬一回家了,看不到媽媽,怎麼辦?」看著她強撐的樣子,玉嬰心疼死了。
她把林珊珊安置好,又拿著手電筒出去找彩虹。
「妹你別去了,你嗓子都喊啞了。」小四心疼玉嬰。
「不行,必須找回來。」
這次她順著馬路往前走,平日裡林珊珊喜歡帶著彩虹到處走,萬一她一時心血來潮,自己溜達出來了,走到哪裡累了,睡上一覺也是可能的。
大院這邊空曠,鄰街的位置不是高牆,是欄杆圍著,彩虹個頭小,一擠就過去了。
玉嬰打算進來找一找。
門衛是認識她的,聽說孩子丟了,也很著急,直接就讓她進去了。
正巧陸教授跑步回來,看到玉嬰來很驚訝。
「這麼晚過來有急事嗎?逍遙可能睡了,我叫他。」
「別,爺爺,不要叫逍遙起來,我不是找他的,是我姆媽的女兒走丟了,我想在院子裡找找。」
「噢,知道了。」陸教授進樓去了。
大院離近住宅樓的位置都精修了草坪,還砌的花壇。可是往裡面走,尤其是隔開居民區靠大牆的位置,有很多灌木叢。
各家車庫前面修了石頭路,除了常輾壓的地方,都雜草叢生。
這邊蚊子多,又都是餓著的,人走近就飛起來,往身上粘,打都打不走。
玉嬰怕驚擾住戶,不敢大聲叫,一直輕輕叫著彩虹的名字。
小四緊跟她一左一右。
這時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幾道光柱閃著,比他們的手電筒亮多了。
是陸家人出來了,一個不少。
陸家老倆口加上陸逍遙,還有保姆和司機,每人手裡提著一盞照明燈。
「奶奶,怎麼把逍遙也叫起來了。」玉嬰吃了一驚。
陸逍遙的身子嬌貴,都是早睡早起,很規矩的生活,雷打不動的,誰敢叫他起來。
「找孩子要緊,哪那麼多費話。阿啾!」駱女士也不習慣夜裡出來,打了一個噴嚏。
玉嬰心裡一暖,知道這些人的脾氣,都是勸不得的。就行動起來。
人多力量大,他們把整個院子鋪了一遍。駱女士又領著玉嬰挨門借了鑰匙,把車庫都打開瞧了,這才死心。
「奶奶,你們快回去睡吧。」玉嬰又心疼又歉疚。
「你再找找吧,我這真的是不行了。」駱女士走到門燈下,玉嬰才看到她的眼皮都腫了。
「奶奶!這是怎麼了?」玉嬰慌了。
「沒事,她對蚊蟲叮咬敏感,用點藥就好了,你們快去找孩子吧。」陸教授安慰道。
玉嬰點點頭,剛要走,被陸逍遙叫住。
「給。」他把自己的水壺遞過來。
「我不渴。」
「你嗓子都啞了,拿上。」陸逍遙不由分說,把水壺套在玉嬰的脖子上。
從大院出來,玉嬰的心更沉重了。她總有個預感,彩虹不是隨隨便便跑丟的,這裡面好像有什麼陰謀,應該跟嚴家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