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整那沒用的,女人就是矯情。其實喜歡的人,也未必就非得要得到。看著她過得好,能替她分分憂,在她為難的時候幫幫她,這也不錯。這世上的事不好說,哪有正好就是你喜歡她,她又喜歡你的?是那女子想不開。」齊四這一套長篇大論,把玉嬰都給驚到了。
這覺悟,哪裡像原來那個魯莽的齊四爺?他還真被秦小魚給脫胎換骨了。好女人真是能改造出好男人的。
「我也不指著她能想開。她不為難自己就好,我也夠對不起她的了。只是我有秋月,就不能貪心,這底線我還要守得住。」宋玉橋說得齊四點頭。
「你小子,我沒看錯,夠仁義!」
那年頭還沒有查酒駕一說,喝過酒開車,是很常見的。
可是在宋家,玉嬰是堅決不許的。
齊四也知道玉嬰倔強,喊了一個夥計,幫著他們把車開了回去。
車剛停下,就見院門開了,秋月跟出來。
「秋月姐,你怎麼回來了?」玉嬰吃了一驚,秋月不放假不回來的。
「我是回來蓋章的,要辦實習證明,聽說你們兩個去看簡瞳,就猜著他要喝多了。」秋月這話說得,玉嬰在心裡雙擊了666.
看來他們這青梅竹馬的感情真不是蓋的,都能彼此心意相通了。
「秋月,你放心。」宋玉橋被她們扶著往院子裡走,突然停下來,對秋月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我放心。我不放心的是你喝酒,你還不明白?」秋月揚起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宋玉橋。
宋玉橋一把鬆開玉嬰的肩,捧過秋月的臉,狠狠吻了上去。
「媽呀!媽呀!」徐大嘴也是沒睡踏實,聽到有動靜,遲遲不見人進來,急了就出來看,正好看到這一幕,返身就往回跑,跟孟巧蓮撞了一個滿懷。
「我說,這孩子的婚事,還是趕緊辦了吧。」孟巧蓮也是心頭亂跳,悄聲跟徐大嘴說。
「使得,辦了吧。」徐大嘴也點了頭。
宋家被老三鬧這一場,也是驚弓之鳥,可不能再出一點醜聞了。
老三在家結結實實躺了一周,算是能下地自由行走了。
孟巧蓮發了話,把租的房子退了,馬上搬回家來。
老三哪敢說個不字,乖乖回來跟兄弟們擠通鋪。
宋家的孩子就這一點好,沒有原則性的問題,只要家裡管,就會聽話。
不管他宋老三是萬元戶還是百萬富翁,只要爹娘說一句話,就不能不聽。
所以孟巧蓮和宋老蔫兒氣上一段時間,也就消氣兒了。
老三自知闖禍了,也是低眉順眼的,極力好好表現,把家裡每個人都討好一遍。
爆炸頭刺傷人,因為傷在臉上,已經夠成了犯罪,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自然也是跟老三分手了。
簡瞳說到做到,出院也沒有再出現在公司。有人傳她去了馮老師那邊,這到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她的離開,給公司帶來的損失也不小,宋玉橋對她太信任了,很多商業秘密都沒有保留,她帶走的東西,勢必會對公司帶來衝擊。
還有當務之及的事就是宋玉橋少了一個好助手,工作上亂成一團粥。
這馬上到五一了,放假前有個會,是全體職工大會。他要講話。
放在過去,都是簡瞳寫好了,拿給他,他熟悉一下就能上台講了。
可是現在只能自己寫。本來他的文化就不高,雖然後來有玉嬰督促著自學,在經營理念上進步了,可文字功底還是差。
他頭髮都快揪光了,湊了三百字,怎麼都覺得短,正發愁,門開了,秋月笑吟吟走進來。
「你中午沒吃飯?」秋月帶了兩個粽子過來。剝好了放在他的面前,又動手剝茶葉蛋。
「吃不下,明天開會了,稿子寫不出來。」宋玉橋皺著眉說。
「吃吧,我幫你寫。」秋月伸手抹平他緊鎖的眉頭。
「真的?」宋玉橋一聽就樂了。
秋月把他從椅子上擠走,坐下來,只見她洋洋灑灑,轉眼就寫了兩頁。
「說真的,你來幫我吧。」宋玉橋猶豫一下說。
「好。」秋月頭也抬地說。
「真的嗎?」宋玉橋驚喜的趴到桌上,湊上去看秋月的臉色。
「我騙你幹嘛,這幾天我也想了一下,不能完全按自己的意思,也要考慮一下你,你為我也犧牲的不少,是不是?」
「我那不叫犧牲,那是本份。你來幫我一段,如果不快樂,就回去找你的位置,我不強留你。」宋玉橋聽得出,秋月還是心裡有個結。
秋月受的教育程度越高,越想要獨立,有些成長是要代價的。
「你以為我只是來給你當個秘書嗎?玉嬰說了,我要參與公司的管理。」秋月嘿嘿一笑。
「噢噢,玉嬰還說什麼了,你一起告訴我,我聽就是了。」宋玉橋這才明白,是玉嬰幫著請來的大神。怪不得,能說動秋月的,也就是玉嬰了。
「她說我可以在公司發揮更大的作用,比去工廠要強得多,而且現在重工業走下坡路了,沒有什麼上升空間。」
「這小丫頭也不知哪來的理論,廠子不是還挺好的嗎?我聽說計劃都定到三年後了,還能走下坡路?」不止是宋玉橋不信,隨便叫過一個人,告訴他,不出五年,廠子就要有大變動,十年後大批工人下崗,二十年後廠子都不存在了,誰能信?
玉嬰知道他們不信,所以也懶得去說。
現在還有個當務之及,就是圈地。城市建設大興土木,到處都是基建項目,這時找地盤最容易。
玉嬰哪裡肯滿足於困在這三層樓里?
她和宋玉橋最看好的一塊地在另外一個區跟本區的交界處。位置不遠不近,是一個效益不大好的橡膠廠。
橡膠廠生產起來污染太嚴重了,每天大煙筒都噴著黃煙,那口濃痰化不開,再加上那刺鼻的味道,附近的居民怨氣很重。
最神奇的是,它的污染還是轉著圈的,每年憑著風向,把四圈都禍害一遍。
最後市里也頂不住壓力,決定把它給遷到郊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