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明白就好

  「半個小時的操作沒問題呀。」大張皺著眉頭說。

  「我們操作也沒問題,你看現在上面的溫度還在呢,這是恆溫帽,不會錯的。」陳師傅也委屈,把燒壞的帽子拿給大張,上面的溫度已經定格了。

  「那是怎麼回事呢?」大張和幾個技師圍在一起商量起來。

  這件事算重大事故,她們心裡也是沒底兒。從東風理髮店開店到現在,還沒有一例這麼嚴重的事故。

  馮老師現在這樣子估計不止是頭髮受損,只怕頭皮也燙傷了,只是她在氣頭兒上,還沒感覺到疼,等一會兒回過味,估計就更要鬧了。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到底是誰的責任。

  帽子溫度沒問題,加熱半個小時沒問題,帽子怎麼會把頭髮烤糊呢?

  小彬媽可是看到商機了,小姑子這次受苦先不說,這苦大概受得是值了,就訛東風理髮店一次,以後來燙髮都不收錢。

  所以小彬媽現在已經把要開的條件核計好了,只等著東風理髮店服軟。

  馮老師還在那裡喊呢,嗓子都啞了。

  「大家都給我作個證,我這頭髮是東風理髮店燙壞的。你們都看到了吧,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今天他們能把我的頭髮弄壞,明天就能弄壞你們的,要是我討不到公道,你們也一樣,店大欺客呀!」她這麼一說,那些顧客面面相覷,大概覺得也挺有道理。

  經理慌了,一個勁跟她道歉,再看大張她們幾個商量來商量去找不到原因,也是有氣。

  「都來辦公室吧,別在這兒鬧了!」

  「不去,就在這裡說,醜話說在前面!」馮老師說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又攏了一下頭髮,不想又帶下一把,有一綹頭髮上好像還帶著頭皮,她疼得一哆嗦。

  「這事兒吧,我們有責任,我們去辦公室商量個解決辦法吧。」事已至此,大張只能低姿態了,她是小組長,也擔著責任呢。

  「我說了,就在這兒說。你們連誠意都沒有。我說什麼呀?這又吵了五分鐘,都三點四十了,我看下班前你們能解決不!」馮老師看了一眼時間,恨恨的說。

  「現在都四點了,怎麼成三點四十了。」有個小工嘀咕一句。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眾人都回頭看牆角的大鐘,時針不緊不慢走到4,噹噹當,還響起來。

  馮老師愣了一下,哪裡不對,怎麼四點了?

  「你們胡說,不可能!」她不信邪,過去擼小彬媽的表看,也是四點。她再看自己的表,還是四十,錶針不緊不慢走向四十一分。

  怎麼就慢了二十分鐘呢?

  這時所有人的關注都在表上。都過來扒著看,沒錯,這塊名表,就是慢了二十分鐘。

  「我知道了,難道是開始計時,她的表就慢了,多烤了二十分鐘?」聰明人多了,小工們雖然不擔主要責任,可還是知道要向著誰的。

  這一分析得到了一致認可。

  「不對,可能我表早就慢了,我計時還是半個小時,沒錯!」

  「不能吧,我們約著兩點半見面,你可是沒遲到。」小彬媽說完這句,恨不能把舌頭咬下來,這嘴這麼欠呢!

  大張她們可是抓到理了,直接開始懟馮老師。

  「你這自己把時間記錯了,還非得怪我們,有點不地道吧!」

  「對呀,當時我說讓小工記,她非得說她自己來。」

  「那不是有新表嘛,不顯擺一下就白帶了。」

  「我看也是那意思,可惜了,為了顯擺一塊表,把頭髮都毀了。」

  「唉,聽說還是個老師呢,嘖嘖!」

  馮老師到底還是皮薄點,氣得嗚嗚哭起來。

  她想狡辯,可是表慢了是事實,她怎麼也解釋不清了。

  「你們來辦公室一趟吧,這事總得解決不是?」經理看火侯差不多了,把她們叫到辦公室。

  雖說這事是馮老師的責任,可是理髮店也不能一點也不管,到底讓顧客自己記時是不對的,違反了操作,所以陳師傅的工資要扣,給馮老師一點小補償,這事就算過去了。

  店裡總算恢復正常營業了,這時已經四點多,五點就下班,外面天黑的又早,已經漆黑一片。

  大家都搶著把手裡的活兒做出來。

  徐大嘴也學著張嬸子浪了一個大波浪,這是玉嬰給出的主意。頭髮燙好後,沒有讓她披在肩上,玉嬰用小胖手抓起她的頭髮擰著盤上去。

  本來徐大嘴的頭髮薄,這麼一弄就蓬起來了,盤出來的效果還挺好看。

  她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好看吧!」玉嬰得意地說。

  「好看,哈哈,今天的戲更好看!」徐大嘴想起馮老師的樣子就想笑。

  「還說呢,這女人可真不敢小看,瞧著也是知識份子,怎麼做事這麼陰損,還想訛我們一把呢。」大張聽說陳師傅要扣錢,也替她打報不平。

  「其實前面她說那些話,我就覺得她有點不是好東西。你看那電影明星那麼漂亮,她就敢說人家一般。」

  「對呀,估計她是不照鏡子吧。」

  「哎,她不是說那個女明星不正經?」

  「呵,你現在還信她說的話嗎?就她不是好東西,別人都挺好!」

  玉嬰笑眯眯拉著徐大嘴出了門,再晚些回家,孟巧蓮就惦記了。

  「她們說誰呢?那個女明星?」徐大嘴沒看到畫報,還在疑惑。

  「沒事,馮老師胡咧咧的。嬸子,你說她現在那樣子,還敢見對象嗎?」玉嬰促狹地問。

  「有啥不敢的?」徐大嘴回答的理直氣壯。

  「不能吧?」玉嬰吃驚地問。

  「反正那人瞎,她啥樣,誰知道?」

  玉嬰噗嗤一下笑了。

  孟巧蓮還憋著一口氣,晚上烙餅,她把氣出在麵團上,一個勁摔打。

  張嬸子沒起來幫忙,面向里躺在炕上,頭上還纏了毛巾,這是頭疼的老毛病犯了,看來馮老師說的話對她很大刺激。

  「你們走得早,沒看到好戲!」徐大嘴進院就嚷嚷。

  「什麼戲?」孟巧蓮一瞧她笑成那樣,就知道她走了以後出大事了。

  徐大嘴把剛馮老師頭髮燙糊了的事講了一遍,眾人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