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這時候跟著就不方便了,他把陸逍遙帶去辦公室等。陸逍遙不情願地跟著爺爺走了。
言寬帶著玉嬰找小胖丫。
小胖丫正好從教學樓里出來,素日她是跟秋月一起走的,今天落了單兒,人也恍恍惚惚的。
「胖丫,是你說的秋月看中別人的鐲子,想要一隻?」言寬劈面就問。
「是我說的。那是真事兒。」胖丫一眼認出玉嬰,底氣有點不足。
原來是王艷麗新買了一個金鐲子,拿給同學們看,秋月說了那麼一句。
這麼一說玉嬰就理解了,秋月那人情商挺高的,王艷麗一直與她為敵。秋月不想跟同學弄得太僵,所以說一句應景的話,不想倒成了反證。
「第一節課從試驗室出來,你是跟秋月一起走的嗎?」言寬繼續問,他打聽出來的只是大概,沒有細節。
「沒有,她是課代表要鎖門,我著急去衛生間,就把書本扔給她,先跑了。」胖丫搖了搖頭說。
這可是對秋月夠不利的,就是說她是最後離開試驗室並且鎖門的,按一般人的思維,那肯定她嫌疑最重。
「下節課秋月不舒服,請假回去,也是她自己走的?」
「對呀,老師讓同學送她,她沒讓。」
「胖丫,你把你們寢室的同學都叫過來,咱們聊聊,我怎麼都覺得秋月不能偷東西。」言寬看了玉嬰一眼,央求小胖丫道。
「我叫她們也未必肯來,再說保衛科的人都問過了,你們再問,有意義嗎?聽說秋月都認罪了。」胖丫遲疑著說。
「我們去門口的北極冷飲廳見,我請客,願意來的就來,不願意來的,不強求。」言寬說完帶著玉嬰先去冷飲廳坐了。
現在天氣冷了,冷飲廳已經很清閒。要不是挨著學校,有一幫子不怕死能作事的學生來捧場,早就應該關門貓冬的了。
這些學生可不管那些,什麼天冷不吃冷飲,少吃一口都不行。
聽說言寬請客,那幾個女孩子一涌而至,一個不少,王艷麗跑在最前面,給自己要了兩個冰點,一手一個端過來。
「喲,這小姑子在呀,這下你嫂子可是出名了,以後你們家也跟著借光!」王艷麗看到玉嬰就陰陽怪氣地說。
「這有什麼,我嫂子是被冤枉的,肯定要找到元兇。」玉嬰冷冷瞄了她一眼。
「呵,說得好聽。都認罪了,還冤枉!」王艷麗狠挖一口冰點,對著言寬燦然一笑,「謝學長。」
言寬厭惡地別過臉去。
小胖丫也不示弱,也是端了兩個冰點過來,還是兩個口味的,一個巧克力,一個檸檬,她還挺會吃,把兩個口味混到一起,吃一口就滿臉陶醉。
有同學看著眼饞了,可是自己只老實巴交的端了一份過來。
「想吃就去拿,我結帳。」言寬馬上說,那兩個同學歡天喜地的去又取了一份冰點過來。
「你們跟秋月一起學習生活也不是一天了,秋月是什麼人,你們都清楚。她沒偷。」言寬見她們都坐下來開吃了,就開始說到正題。
「我也是覺得秋月不能幹這事,可是現在……」
「就是,學長你別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呀!」王艷麗又補了一刀。
「我們宋家買金手鐲的錢還是有的,秋月姐斷不會為了這麼個破東西鋌而走險。」玉嬰冷冷打斷她。
「你看,說不可能的事吧,就出了,這可真是打臉。」王艷麗還來脾氣了。言寬的火頂上來,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她。
「秋月在寢室里躺著的時候,有同學回去過嗎?」
「我回去取了下堂課的書。」一個瘦瘦的女生舉了一下手。
「當時秋月在幹什麼?」言寬問。
「桌上放了一杯熱水,她面向里躺著,還蒙著被,好像在睡覺吧。」女生皺著眉想了一下說。
「還有別人回去過嗎?」言寬繼續問。
「我早把一上午的課本都帶好了,我沒回去。」王艷麗得意洋洋地說。
「我也沒有。」小胖丫也附和。
「哎!你們看我幹嘛,我回去取書怎麼了?秋月可是在屋子裡躺著呢,我就是偷了東西也沒時間往她床下放呀!」剛說回去過的女生突然發現大家的目光有內容,忙解釋道。
她說的有道理,大家都明白,她沒有做案時間,所以就不再深究了。
這一頓冷飲錢沒少花,可是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玉嬰很失望。
陸教授把他們帶回家,陸逍遙不放心她,親自送回家去。
院子裡很安靜。昨天晚上鬧得一夜沒睡,這是都在休息呢。
計家的門緊閉著,院子裡兩輛自行車都在,徐大嘴和計大年都沒有上班。
只有張家偶爾傳出嬰兒的啼哭,還顯得有些生機。
玉嬰剛進院,就聽門口有動靜。
她跑過去一看,是朱主任。
朱主任滿臉的尷尬,陪著笑說,「那個,我得登記一下,你瞧這……」
她是街道的,現在宋玉橋和秋月都是特殊人群,要登記在冊。
「我哥在這屋,朱嬸子你過來,秋月姐那邊就別去了,她的情況我哥都知道。」玉嬰小聲說情道。
「信息登記倒是可以替,可是這手押要自己按呀。」朱主任為難地說。
玉嬰嘆口氣,看來這刺激還是免不了,可憐的秋月不知要被傷害到什麼時候。
朱主任把宋玉橋的信息錄好,就跟著玉嬰到了計家門口。
開門見到是朱主任,徐大嘴就懂了,她也算是機公工作的人,有覺悟。
「秋月一直沒睡好,醒一會哭一會,要不明天……」徐大嘴小聲說。
「誰也不許進來,啥明天後天的!誰敢來別怪我計大年不客氣,掘不出他八輩祖宗!」計大年一肚子邪火,正找不到出口呢,嗷一聲就竄過來了。
「老計!你別搗亂!人家朱主任也是為了工作!」徐大嘴小聲勸著,在計大年的胳膊上又掐又擰。
計大年只好退了半步。
「要做什麼?我來。」秋月無聲地出現在他們身後。
玉嬰一見,不由得眼睛一酸差點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