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偉光和計春風三人都在,聽這話,都認真起來。
計春風倒是不在乎錢是誰賺去了,其實在他的心裡,他和宋玉橋就是一家人。
宋玉橋賺了,就是秋月賺了,計春風這個當哥的,還怕妹子妹夫過好日子嗎?
嚴偉光可不這麼想,本來是想踢了老三出局,再看一下他們的熱鬧,現在他們越鬧動靜越大,現在業績還這麼好,這要是都算子公司的,他們可虧大了。
「都算子公司的,肯定不合適啊,加工可是在總廠,這事玉橋你掂掂。」嚴偉光把球扔給宋玉橋。
「你們啥意思?當初我們要乾的時候,可是你們來推橫車,現在見錢眼開了是吧?」老三一聽就炸了。
「老三你閉嘴,你不懂別說話!」嚴偉光對老三還是不客氣。
「我TMD是不是把你慣壞了!」老三又要動手,這回大家都有準備,嚴偉光鑽到一邊,跑得快。
計春風和宋玉橋一左一右把老三給拖住。
「別吵了,都是自家兄弟,丟不丟人!」宋玉橋大喝一聲。
「說得好聽,自家兄弟,還不是向著你自己弟弟?」嚴偉光這酸得都倒牙了,他就忘了當初是他硬把這生意推出去的。
「玉橋,這話不是大娘說你,我真不是計較的人,可是你也得差不多點,事做得太過了,有點說不過去吧。」大娘上前施壓。
「都別說了,都去忙自己的吧。」宋玉橋突然對他們產生了很強烈的厭惡感。
「話不說完,別想打發我們走!」二娘找個地方就坐下了。
「張經理的推銷收入全部算總公司的,他的費用也從總公司扣除,這總行了吧!」宋玉橋只能宣布。
「行了。」大娘給了二娘一個眼色,兩個人走出去。
「我那還有點事,去跑一下。」嚴偉光說完一低頭走出門,連句歉疚的話都沒有。
宋玉橋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傢伙,現在越來越自私了。」計春風忍不住說了一句。
「也別怪他自私,他總不把自己當成我們一家人。」宋玉橋有點寒心。
從開始嚴偉光為了幫他打架,被學校開除,從家裡被趕出來那一刻起,他就把嚴偉光當成自家弟弟了。
家裡人一直不喜歡嚴偉光,這個他都知道,包括玉嬰一再提醒,他都沒往心裡去。
可是現在看來,玉嬰說得對,要提防一下才行。
玉嬰要的終於達到了,還是自然而然的事。
徐蘭嬌總歸不死心,還是跑來找宋玉橋了。
正好是周末,宋玉橋有半天時間去處理公務,本來說好秋月在家收拾房間,下午兩個人去公園玩。
可是秋月呆不住,早早跑過來,在他的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下。
「他們打掃的都不乾淨,還是你幹活利索。」宋玉橋討好的說。
「哼,你越來越會了,哄我幹活嘛,把話說這麼好聽。」秋月嗔道。
「我才捨不得你幹活呢,等我有錢了,我讓你十指不沾陽春水,雇十個保姆給你。」
「這跟誰學的,還會拽詞兒了?」秋月噗嗤笑出來。
「看電視學的唄,我們秋月的學問高,我也得學習,不然秋月不要我怎麼辦?」宋玉橋已經坐不住了。
陽光正好,向陽的樓房一點擋光的都沒有,房間有點熱。
秋月只穿了一條布裙子,臉蛋也紅撲撲的。
眼含秋水,眼波流轉間,宋玉橋的心撲騰撲騰亂跳,他起身走到秋月身邊,從身後把她環在懷裡,垂下頭,聞著她脖頸間的氣息,有點眩暈。
噹噹。有人敲門。
宋玉橋很懊惱,他沒有應聲,抱著秋月不肯鬆開。
「快開門,人家發現我們在房間裡,多不好!」秋月急了,硬是掙開他的手,跑去把門拉開,然後就愣住了。
門口站著的是徐蘭嬌。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喬其紗上衣,默綠色長裙,兩個小辮子上結著黑綠帶白點的綢帶,清純美麗。
秋月呆了呆,求助的看向宋玉橋。
「這是張經理的外甥女,想學跑業務的。」宋玉橋已經恢復平靜了,大大方方介紹道。
「快請進!」秋月當然知道張經理是誰,很熱情。
「這是我女朋友。也是未婚妻。」宋玉橋給她們做了介紹。
徐蘭嬌的臉上略施薄粉,也塗了口紅,今天出門前對著鏡子照半天,自己都覺得美。
等到看到秋月,她的心一直往下沉,突然覺得受打擊了。
秋月是美不自知,她的五官端正,沒有太出彩的地方,可是放在一起,就是別人超越不了的。
更讓徐蘭嬌受不了的,是宋玉橋看秋月的目光,滿是寵溺,瞧著眼睛裡都拔不出來。
秋月是女孩子,雖然情場經驗上是小白,可是憑著女孩子的敏感也知道了,這個女孩子對宋玉橋有意思。
再聯想到最近宋玉橋和三副食的關係走動很近,就有點酸溜溜的。
「你們有正事談,我先走了。」
「今天是禮拜天,哪來的正事,我說蘭嬌,你饒了我吧。我好容易才約來我們家秋月,給我半天時間,禮拜一你來找我,我肯定給你安排一個好師傅!」宋玉橋雙手合十,求徐蘭嬌。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徐蘭嬌全明白了。
她眼圈紅了紅,轉向秋月,笑道,「你命真好,遇到這麼好的人,一定要珍惜,不然有人會搶的。」
「這個我倒不怕,我六歲時就認準他了,誰能搶得過我?哈哈。」秋月打了一個哈哈。
兩個女孩子轉眼間已經過了幾招,宋玉橋在一邊看著,冷汗都下來了。
現在他才明白玉嬰的話,必須要處理乾淨,不然以後難過的是他。
「好了,秋月我們走吧,順便送一下蘭嬌。」宋玉橋說著走過來,手輕輕在秋月背上一搭,帶她出了門。
這個動作比平時要親昵得多,秋月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想嗔怪一句,看徐蘭嬌虎視眈眈的樣子,把話又咽了回去。
三人各懷心事下樓來。從此徐蘭嬌就把心放回去了,愛而不得,是這世上最苦的一碗酒,她決定獨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