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月容姐凶。剛她告訴老七,彩虹是他的孩子。」玉嬰滿臉的歉疚。
「哎呀媽呀!她那張破嘴!這可咋整!等我回家收拾她!」張嬸子一聽就急了,抹身要跑。
「收拾啥,月容沒心機,也不是故意的。」林珊珊忙拉著她不放。
「對不起張嬸,都是我的錯,你別怪月容姐了。」玉嬰也拉著她。
張嬸子看了一眼放在坑上的彩虹,不由得嘆口氣道:「你說你,投胎咋不挑一挑,攤上這麼一對爹媽,你可太難了。」
「我要是有能耐,就護她一世周全。如果護不了她,也是她的造化。」林珊珊悽然道。
「姆媽你不要擔心,王家就不想要彩虹了,要不也不能輪到你來養她。王家要男孩傳宗接代的。」玉嬰忙過來哄林珊珊,又扯了條毛巾給她。
林珊珊擦在臉上,眼淚越擦越多。
「別哭了,以後我們都小心,回去我跟月容好好講,這事就過了,再不提,彩虹就是你的孩子。」張嬸子看著心疼,拉著林珊珊的手安慰。
「玉嬰,你去提醒你哥,別喝太多了。」秋月擔心宋玉橋,拉過玉嬰來小聲說。
她不敢自己過去,會被人笑話,這事只能交給玉嬰。
玉嬰點點頭就跑過去看情況。今天這場合,宋玉橋不喝多是不可能的,能少喝一點是一點,反正喝多了,是他受罪。
宋玉橋八面玲瓏,酒量又好,還真把齊四爺陪高興了。
要桌人除了老七都在,小四又給上了四個熱菜,把他們供得足足的。
剛玉嬰進來時,在屋子裡順便扯了嚴偉光和計春風,算是給宋玉橋擋點酒。
那兩人會意,進門就笑道,「我們是給四爺敬酒的,能賞臉來參加我們公司的開業,是我們的榮幸。」
「你們幾個小子,這點小心眼我還不知道?是想灌我吧!來,今兒個高興,我喝!」齊四爺連悶兩杯,眼珠子都紅了,可瞧著腳步都不亂。
玉嬰可是有點慌,宋玉橋都有些站不穩了,她心疼的拿來一條濕毛巾,掂著腳給宋玉橋擦汗。
「沒事兒,妹,沒事兒。」宋玉橋把毛巾接過來,胡亂在臉上一擦,放在桌上。
「你看,這親哥在,對我這個乾哥就不在乎了,唉!」齊四爺重重嘆口氣。
「這兒呢。」玉嬰已經遞了毛巾過去,笑嘻嘻的說,「四哥酒量好,沒怎麼樣呢。看我哥快要倒了。」
「心疼你哥了?那不讓他喝了,外面還有客人,讓他出去招呼一圈吧,你坐著跟哥說說話,吃點東西。」齊四爺一擺手放人了。
計春風和嚴偉光把宋玉橋架了出去。
玉嬰坐在宋玉橋的位置上,先給齊四爺布了一道菜,「四哥多吃菜,少喝酒,傷身體。」
「唉呀,你說我看著你,就想我那小英子。那時家裡困難,那J女人也不給我們吃飽。一碗飯,我們兩個分著吃。她總說,哥你個子高,多吃,我小,我吃不了。」齊四哥說著,眼圈一紅,吸了一下鼻子,猛灌一口酒。
「四哥,你信不信輪迴?也許你的小英子現在在哪裡過得好好的呢,她看著你,你也要好好的呀。」玉嬰也只能這樣安慰他了。
「聽妹子的!不喝了!吃菜!」齊四爺拿起筷子。
小四端著一個大海碗進來,小猴子現在可是有眼力見了,知道這宋家人在齊四爺心裡的份量,對小四那也不很客氣的,站起身幫著他在桌上挪出個地方,把湯碗放下。
這一碗湯熱氣騰騰,還帶著點酸味,沖得人清醒不少。
小四親手給齊四爺盛上一碗端過去。
「這是給您做的醒酒湯,喝點。」
「小四這手藝是真好。」齊四爺忍不住夸道。
「就是,要不你來我們這做飯吧。」小猴子順杆爬。
這一句把玉嬰和小四都嚇一跳,都看向齊四爺。
「你就會胡嘞嘞,嘴沒把門的。小四我可請不起。小四在宋家那可是有大用處的人,咱請去幹啥?你那張嘴還能吃出什麼好了?」齊四爺還算清醒,玉嬰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外面這些桌坐的不是親戚就是朋友,都是知近的人,知道宋玉橋喝的有點多,沒有人跟他拼酒。
計大年見姑爺出來腳下發飄,就自動過來護駕,有他張羅著,更沒人敢讓宋玉橋喝酒了。
大伯坐在那邊的桌子上,跟玉嬰爺爺奶奶一桌,那臉沉得跟一汪水似的。
本來他想要上去剪彩的,可是宋玉橋沒同意。
自從上次幫大伯還了欠款,宋玉橋的腰板直了,對大伯也不那麼恭敬。最後他是自己厚著臉皮擠上去的,宋玉橋不怎麼高興。
大伯心裡一直堵,見他走過來,就憋著壞呢。
「爺爺奶奶,你們吃好啊,我這喝多了,就不陪我爺喝了。」宋玉橋一手摟著爺爺的肩膀,一手摟著奶奶。
「玉橋,今天我有話說。」大伯把杯子向桌上一頓。
「大伯,有話您講。」宋玉橋清醒了一些,腳根也穩了。
計大年剛是小跑著去了一小鍾白酒過來,想跟玉嬰爺爺碰一個的,見狀也把臉板起來。
「你說你這樓,沒你大伯,能蓋起來?」大伯痛心疾道的說,「現在樓蓋好了,你過河拆橋是不是?剪彩都不讓我上去,我算個屁!」
「大伯,話不是這麼說,上次幫您還款的事,您還記得吧,有這麼一檔事,我必須小心行事,所以不能讓您出現在管理層,會讓人說閒話,以後萬一您再有事……」
「你那叫什麼屁話?什麼叫再有事,你咋不盼我們點好啊!」大娘一聽這話就炸了。
「行了,今天是好日子,都別吵,好好吃飯。」玉嬰奶奶一見這樣有點慌,又勸兒子又勸媳婦。
「娘,你也別說了,哪家孩子有錢你向著哪家是吧?怎麼就讓我們別說了,他們能說,我們沒長嘴呀!」大娘正好憋著氣,直接轉向玉嬰奶奶。
「我也沒偏誰呀。」玉嬰奶奶委屈死了。她真不是見錢眼開的勢利老人,那些年玉嬰家過得最不好,她可是一直接濟的,現在人家過好了,她也是一樣的態度。要說偏向,也不是衝著有錢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