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已經嚇傻了,一會去護門口的花瓶,一會去把炎炎媽抓到手的水晶煙缸給搶下來。
「一點也不好看。」駱女士看了一會,問玉嬰,「看夠沒有?」
玉嬰點了點頭。
駱女士轉身拿起電話,拔了一個號出去,簡單說了幾句。
沒出十分鐘,炎炎爸就滿頭大汗跑進來。
小旭媽見炎炎爸進來,馬上鬆了手。炎炎媽見到親人,哭著撲過去,對著他又踢又擂。
「你一天就會開會!家都沒了!讓人欺負死了!」
「你少給我惹點事吧,一天天把你慣的!你馬上給我回老家!不讓你回來別給我回家!」炎炎爸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把炎炎媽拖在手中,控制得一動不能動了。
「行了,帶回去吧,這都成什麼樣了,你自己說,這鄰居我能要嗎?」駱女士喟然長嘆。
「是!是我管教不嚴!我錯了,馬上把她打發走,明天就搬家!」炎炎爸把炎炎媽抓過來,飛奔而去。
小旭媽剛這一頓扭打,也吃了虧,臉上被抓了兩道血痕,看著驚心動魄的。
玉嬰看著都替她疼,不知道她照鏡子時會不會心疼死,這得多少化妝品能補回來。
「求您了,我真的不想搬。」小旭媽沒有馬上走,這句話說得真的是情真意切。
「你不想搬就算了。」駱女士還算開恩。
小旭媽聽這話,恨不能跪下磕個頭,千恩萬謝跑開了。
這邊動靜鬧起來,肖騰家那邊一聲沒響。玉嬰好奇,他們是要死抗?
玉嬰出來時間不短了,怕家裡惦記,就告辭出來。駱女士不放心,讓司機送她。
玉嬰忙說,「奶奶,一共就幾步路,我自己都跑習慣了。不用送吧。」
「你還小,不懂得人心。知道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把他們從小區里清出去?你說得對,我不能時時守在逍遙的身邊,不能留下禍害。所以他們必須搬走。你聽我的吧。」
玉嬰只好聽話,跟著司機走出去。
車到門口,迎面來了兩輛卡車,把路給攔了,門衛在核對身份,打電話確認,遲遲不放人。
玉嬰好奇,就扒著車門看,卻見一輛小車從裡面開出來,車上坐著的正是肖騰和他的媽媽。
到了門口,肖騰媽媽下車,跟門衛說了什麼,卡車這才被放行。
玉嬰恍然大悟,搬家?
還是她麻利,駱女士是怎麼做到的?
玉嬰雖然沒有看向肖騰的方向,可是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惱怒之下,玉嬰扭頭直面他。
只經歷這一件事,肖騰似乎成長了許多。他的目光里有一些東西,是玉嬰讀不懂的,不是恨,更不是怨毒,倒像看著一個獵物。
玉嬰被他盯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還好這時車動了,她忙抽身回去坐好。
新司機很健談,性格也很歡樂,「嗨,他家搬走可是挺好的,不止他家人牛P轟轟的煩人,他家司機也是那樣,開車橫膀子晃,我停車留下那麼寬的路,他還故意來碰我。」
「有其主必有其犬。」玉嬰隨口套了一下詞兒。
「嘻嘻,你這說得好玩。怪不得逍遙跟你在一起才有點笑模樣。小丫頭真逗。」司機無心的話,玉嬰可是聽進去了,可不是,陸逍遙最近笑了幾回呢,雖然笑得比哭還難看,可畢竟他笑了。
只是小旭家還在,玉嬰還是有點膈應。
司機把玉嬰放到胡同口就回去了,玉嬰眼尖,看到胡同里的馬車,知道爺爺奶奶來了,拔腿就跑。
現在院子是相通的,從外面回來都習慣從計家的大門走。玉嬰翹著腳伸進去夠銷子,身子一輕,被王楠給抱了起來。
「看我給你帶什麼了。」王楠手裡拿著一盒巧克力。正好裡面是林珊珊迎過來,見狀就笑了。
「我就知道你去小許家沒安好心,是替玉嬰搜刮好吃的去了。」
「他從羊城回來,帶的好東西能少嘛,這是進口的,聞著就香。玉嬰自己吃。」王楠推著玉嬰向里走,意示是讓她把巧克力收起來。
玉嬰可不是小氣人,小燕子眼巴巴看著呢,她過去就分了一半。
王楠笑笑沒說話,玉嬰是真可人兒疼,又聰明又會辦事。
怦一聲巨響,是從那邊廚房傳出來的,眾人一驚,都往那邊跑。
小四伴著濃煙從廚房衝出來,頭髮臉都是黑的。
「小四!受沒受傷啊!」
「四哥!」
孟巧蓮和玉嬰跑在最前面,把小四拉過來,仔細一看,就是薰黑了,還真沒什麼問題。
王楠屏息衝進廚房,見小烤箱在冒火苗,忙把電閘給拉下來,眾人才算鬆口氣。
「這可太危險了,你這是弄的什麼東西?」王楠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
「嘿嘿,烤點東西,炸了。」小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你可小心吧,這炸了眼睛可怎麼辦。」孟巧蓮接過秋月遞過來的毛巾,給小四橫七豎八擦幾下,越擦越難看。
「別費勁了,過來,我來!」計大年拉過水管子,對著小四一通噴,總算清洗乾淨了。
小燕子淘氣,也跳來跳去,把裙子都弄濕了。張嬸子和孟巧蓮去把薰黑的廚房收拾出來,院子裡又恢復了平靜。
「爺爺奶奶呢?」玉嬰見只有馬車,帶來的瓜果也擺了一地,不見人,奇怪的問。
「讓你二娘給接去了,說去吃頓飯,也是難得。」孟巧蓮笑道。
玉嬰聽著,總覺得有點不對。雖說去二兒子家吃頓飯是正常的,可從以往的關係來看,這怕是鴻門宴吧,二娘只怕又有什麼新想法了。
「我怎麼聽著門口有動靜?」王楠側耳聽過去。
敲門聲是從他家的大門傳來的。
這個院子打通後,主要是走兩側的門,一邊是計家的,一邊是原來老嚴家那個。因為院子裡的加工廠還有貨物,不能像原來那樣隨便走城門了。
王家的門久不用,來人敲門很新鮮。
王楠打開門,就有點傻眼,來人是王楠媽和王楠姐,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
林珊珊忙迎過去,「媽,姐,你們來了。」
「這不是給小燕子辦戶口來了,馬上要開學了,再不辦就晚了。」王楠媽說著向院子裡一掃,看到小燕子,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