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親戚來說這裡是打秋風的好地方，可對於葛奶奶而言或許是心靈的救贖。
假若戳穿了他們的真面目，葛奶奶一定會很傷心。
所以這些遠房親戚成了婆孫倆的禁忌話題。
葛圓圓直接跳過，把圖紙拿給了葛奶奶。
「奶奶，您教我做裙子吧。」
葛奶奶驚接過圖紙認真看，越看越覺得這幾張簡筆畫有意思。
「這是青葵丫頭畫的？」
「嗯。」葛圓圓點頭：「她還說了好多東西，好多地方我都沒聽懂。」
葛奶奶年輕時曾在洋教堂跟神父學過一段時間服裝設計，也見過一些西式圖紙，不過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要不是看到趙青葵這張圖紙，她都要記不起那段年少時光了。
葛奶奶看著圖紙仿佛回到那個時代，臉也不由得柔和起來：「你跟我仔細說說。」
葛圓圓順勢坐到葛奶奶身邊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她說袖子要弄成泡泡袖，這樣更立體。可是，泡泡袖是什麼？要在裡頭放東西嗎？」
「嗯，那是歐洲宮廷風格，看著複雜其實做著簡單。你縫的時候像捏餃子似的，先捏幾個褶皺再縫。」
葛奶奶說著順手接過的確良給圓圓示範。
看著葛奶奶隨手捏出的「泡泡袖」袖子」葛圓圓睜大了眼睛，仿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般雀躍。
「她還說要在腰的地方弄個皮筋，可以達到束腰的效果。」
「皮筋放在腰上倒是可以，但是裙子得分上下兩截腰封單獨做。不過皮筋也很難買。」
「小葵姐說還可以用繩子替代皮筋，做個鬆緊繩，肥胖都能穿。」
葛奶奶聽了會心一笑：「是個好主意，那丫頭還真是聰明。」
於是這一晚，葛奶奶細緻地向葛圓圓傳授了許多製作連衣裙的要領。
婆孫倆都是喜歡做衣服的，越聊興致越高昂，對趙青葵的讚嘆就愈發多。
趙青葵能想到這種款式不可謂不天馬行空，這得多有靈氣才能想得到啊。
趙青葵不知道婆孫倆為了她的設計稿秉燭夜談，她趕在澡堂關門前去洗了個戰鬥澡回來就美美地睡了。
在葛圓圓做衣服的這段時間，趙青葵也抓緊時間把家裡的白綿綢拿出來，又做了幾件男士背心。
辛虧這年頭大家都缺衣少食，對手藝沒什麼要求，否則她這現學現賣的繡工，真不見得有人買。
不過熟能生巧總是沒錯的，而且等她攢夠縫紉機的錢，不管質量還是生產速度很快就能提上去。
在趙青葵爭分奪秒縫製衣服，只盼大領導一走就能大幹一票的時候，某個人的家裡突然來了一位客人。
……
金街小九巷的某間大院子裡，一個青年懶洋洋地躺在走廊木躺椅上，他穿著棉麻短袖和藍色沙灘褲，那模樣就像去鄉下度假似的。
仲夏的熱風穿過他家的院子，略過他家的松柏後變得涼快了許多，涼風陣陣拂面而來，手邊的西瓜恰好吃完，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一個四十出頭的帥氣大叔進院子就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笑開了花。
「唷，這是哪裡來的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