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葵這才發現在躺椅旁邊，曬了一溜的回力運動鞋，仔細數數還有四五雙之多。
司寧把腳上這雙也放在它們旁邊，這才換了拖鞋往裡屋走。
走時還不忘跟趙青葵指了指躺椅處。
「你先在這裡玩。」
趙青葵聽了也沒拒絕，慢悠悠地晃到躺椅邊坐下，
縱使口袋裡揣著巨款，心裡仍舊因為招不到人而惆悵。
沒一會兒，司寧就換了一身輕鬆的沙灘褲T恤出來了。
他的腳上穿著棕黃色橡膠拖鞋，就是那種一面式，裂開用火鉗重新燙一燙立刻能粘好的土老帽塑料鞋。
明明是非常有年代感的東西，卻被他穿出了好看的感覺，也真是夠難得。
司寧看了她一會兒才問：「縫紉機回來了？」
「嗯。」趙青葵點頭。
司寧不由得更疑惑了，縫紉機回來了，按她的風格應該高興得上躥下跳才對，為什麼一副頹廢狀？
「唉，今天現實教會我做人。」趙青葵無力地趴在茶几上，活像條軟趴趴的菜蟲。
司寧有些出戲地彎了眉眼，好一會兒才輕咳一聲，把笑意斂去。
若被小丫頭發現了，可得再次炸毛。
「司寧，你覺得一個人貧窮與否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
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趙青葵，司寧茫然地搖搖頭。
趙青葵看到他搖頭，也一臉憤懣：「我以前也覺得一個人行不行主要看能力，而不是出身。可今天我又有了新的感悟，能力什麼的都在其後，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得看你有沒有錢，沒錢的八成是騙子！」
聽了趙青葵的話，司寧更覺得雲裡霧裡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今天我去招工了，儘管我開出了不亞於一級技工的工資，甚至給他們畫了很大的大餅，可是大家都覺得我瘋了。」
「他們不願意加入？」
「嗯。」趙青葵點頭，不僅不願意，還給了她一頓冷嘲熱諷，讓她非常不愉快。
現在都有些不想和他們玩了。
「你沒拿錢出來給他們看？」司寧仍舊是一點也不著急，略帶著玩笑地問。
趙青葵無語地瞥他一眼，「我又不是瘋子。」
雖然真的很迫切用人，但也不至於卑微到把錢掏到他們面前央求他們來上班的地步吧？
「因為這一片街區的人們對你的固有印象太深，要想改變人們的固有印象靠一兩句話可不行，他們沒有看到實際的是不會相信的。」
「你與其在這裡找人，不如在你的支持群體裡找找。」
「你的意思是？」趙青葵眼睛微微一亮，感覺看到了曙光。
「你可以考慮在朋友、顧客等群體裡透露招工意向，她們比道聽途說的人更了解你，也會更願意嘗試。」
趙青葵連連點頭，好一會兒又搖頭：「但我的朋友基本都在工廠，她們不可能為了這個小作坊辭掉工作的。」
「或許你可以參考糊火柴那樣的方式？不固定人群，只要有空就領一些回家做，沒空就不領，人們嘗到甜頭了，總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