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多少，確實是個問題。
趙青葵嚴肅地盯著那鍋螃蟹，半晌終於做出決斷。
「呃，一半吧。」
「仔細想想，三分之一也可以。」
想到司寧一個人在家未必吃得完，與其浪費不如留給她這愛蟹人士。
「……」
趙青霆無語地看了一眼小氣吧啦的妹子，決定自己做主。
「去葛奶奶家借個大一點的盤子。」
說來慚愧，他們家連個像樣點的大菜盤都沒有，平時趙青葵往外送菜都是用搪瓷缸子或自己吃飯的碗。
再次刷新了自家貧瘠程度，趙青葵無奈起身往葛奶奶家跑去。
花幾分鐘跑到葛奶奶家，彼時葛圓圓還在門口跟煤爐做鬥爭，葛奶奶在裡頭菜園摘菜。
趙青葵體貼地湊葛圓圓身邊：「放棄吧，這種粗活不適合你。」
葛圓圓聽了一直掩嘴笑：「你怎麼來了？」
「我來借個盆。」
「噢，快去吧。」
被煙燻成兔子的葛圓圓擦了擦腦門的汗朝她揮揮手。
趙青葵也不扭捏，跟葛奶奶打了聲招呼就直奔廚房找大盤子。
葛奶奶家的瓷碗還是不少的，畢竟當年葛奶奶是風靡一時的大師傅，雖說錢財不一定能留下，但這種不顯眼的財產還是很多。
包括趙青葵家裡的幾個瓷碗瓷盤也都是葛奶奶給的。
「奶奶，我借去用用晚點還回來。」
「直接拿去吧，家裡也用不著。」
葛奶奶不甚在意地揮揮手。
趙青葵便笑著拎盤子走人，到了葛圓圓身邊還不忘悄聲說：「我買了很多新布，今晚見啊。」
葛圓圓眼睛一亮，恨不得現在就跟趙青葵走才好。
這勞什子火爐實在是太讓人著惱了。
葛奶奶在裡頭看著孫女沖火爐生悶氣不由得搖頭笑了起來：「姑娘不會燒火做飯，將來嫁到婆家會被人笑話的。」
葛圓圓扁扁嘴，雖然很想說她不介意別人笑話，可再仔細想想，好像也做不到真的不介意。
只好認命地繼續生爐子。
當然，圓圓跟某人混久了，多少有些葵化。她雖然在老實地幹活，但嘴上仍是不服氣：「青葵姐肯定就無所謂，我要像她一樣就好了。」
她能想像得到，如果青葵姐嫁了，婆家的小姑大嫂嫌棄她不會做飯，青葵姐肯定二話不說甩幾張大錢到她們臉上叫囂：「老娘有錢吃館子，你管得著我。」
想著想著，葛圓圓忍不住笑了起來。
葛奶奶看了一眼也跟著笑：「青葵姐和你到底不同，你若能像她那般我也不拘著你學生火做飯了。」
而被婆孫倆定義為「不好惹的媳婦」的趙青葵拿著碗回到家，螃蟹剛好出鍋。
趙青霆已經把她的剩飯倒自己碗裡，偌大的搪瓷缸子洗乾淨裝了手拍黃瓜。
待趙青葵拿回盤子，他把螃蟹和手拍黃瓜各勻了一半出來。
「需要我和你一起送過去嗎？」
「不用很近的。哥你先吃我等會兒回來。」
趙青葵上樓扯了兩張油紙下來當蓋子，把兩份菜裝好，穩穩噹噹地放進小背簍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