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建國一家對趙青葵兄妹怒目而視,很有繼續衝上來干架的架勢。
但一旁的霍振剛卻假裝看不見,仍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趙建國閒扯著家常。
趙建國顧忌他的身份,按耐著性子和他尬聊。
眼看氛圍越來越平和,趙青葵猜測霍隊長打算息事寧人。
果然,他安撫了趙建國之後又望向兄妹倆。
「青霆你沒事吧?」
趙青霆淡淡看了民警大叔一眼沒有回答。
趙青葵在一旁看得干著急,這可是唯一反擊的機會,不抓住可就要被人輕輕放下了!
趙青霆賣慘也好,抹黑也罷,再不濟解釋解釋也行呀,這麼悶聲不吭的誰懂你的難處?
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啊哥哥!
趙青葵在心裡模擬了百八十種哭訴的方法,不過趙青霆是個冷麵的少年,在他的字典里只有「戰死」沒有「屈服」,讓他在眾人面前賣慘哭訴門都沒有。
所以這個倔強的少年雕像般矗立著絲毫沒有動彈。
一時間空氣靜默得很。
眼看大伯一家又翹起嘴角準備挖苦嘲諷。
趙青葵只好自己出馬,抽抽嗒嗒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好想媽媽,我好想爸爸嗚嗚,警察叔叔能不能把我們送回大西北,我不要住這裡了。」
如果說趙紅梅的哭是潑婦般刮躁辣眼睛的,那趙青葵的哭則是循序漸進的真情流露的。
畢竟鄰居們目睹了她被趙紅梅冤枉,又看到她因為趙青霆頭破血流而歇斯底里爆發,現在民警還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換做自己,自己也會哭!
眾人特別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有的人甚至開始嘀咕:「都說沒爹娘的孩子像野草,什麼大伯至親都是騙人的,果真如此!」
「可不是,真當一家人能下那麼狠的手麼。」
「看看青霆那頭,指不准落下什麼後遺症呢。」
「你可少說點,他們家動手打那兄妹倆也不是第一次了,得罪他們說不定連你一起打。」
眾人聲音不大卻一字不漏地傳進趙家人耳朵里。
劉大明一看這局勢趕緊力挽狂瀾:「別聽這丫頭瞎說,他們就慣用這種招數博同情。」
可惜劉大明的話並沒有引起鄰里們的共鳴,反而越發覺得這唯一的外人端的是可惡。
趙建國硬搶的兩幢大院子其中一幢就給劉大明住著,他安什麼心路人皆知。
要說這裡誰最沒資格住那大院子,就劉大明莫屬。
正當眾人義憤填膺準備幫那兄妹說話,一直鬆散沒表態的霍隊長終於表態了。
「咳,依我看什麼撒潑耍賴搶房契都是一場誤會,不過是堂兄妹幾個鬧著玩罷了。」
「小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咱們大人別瞎摻和了啊。」
霍振剛是白晝城西區民警大隊隊長,雖然平時和氣好說話,但身份擺在這兒人人都得敬三分。
他主動給台階下,趙建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訕訕地撇開眼睛不再看那晦氣的小白眼狼。
眼看把趙家人摁住了,霍振剛又把目光看向兄妹。
「青葵你也別哭了,趕緊扶你哥回去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