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間臥室里的白繡,眼睛睜著望著窗外的殘月,重重地嘆息了一口氣出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好啦,別想那麼多了,伯山那孩子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品性好這一條兒,你別說咱們農八隊了,就放眼全農場在後輩里也是數一數二的。」
「哎呀!這個我曉得,我剛才就是......」
「你不曉得,我剛剛兒出去的時候,兩個人.....就在家門口哎!」
「在家門口就摟摟抱抱的,要不是看清了是伯山,我肯定拿棒子打散架他!」
白繡依舊心中不平,憤然坐起了身「你說他到底是不是對艷紅真心的嘛?」
馮泰周也跟著坐了起來「哼!還好我剛才沒讓他進門。」
「啥子?他剛才來了哇?」白繡壓低了聲音,驚訝地看著馮泰周。
「來了你為啥子不讓他進門?」她剛才那會兒就應該把他叫進來好好問問!
馮泰周義正言辭道:「你不同意,我還敢把人放進來?再說那小子居然做出那麼不正經的事情,我不打他都算對得起他爸媽!」
「嘖!說得好像你是多正經的人一樣。睡覺!」白繡白了他一眼,躺下去蓋上了被子。
馮泰周忍著笑意,附身上前「其實我覺得伯山那孩子不錯,又不是個會朝三暮四地,就算不上大學,也未必就會委屈了艷紅。」
「你不也說過,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一帆風順的,只要兩個人能往一塊兒使勁兒,這日子總能過得起來不是?」
「你回頭再看看咱們,咱倆剛結婚的時候,有啥?苦是苦了點兒,但現在不也好了嗎?」
「艷紅不是也說了,時代在進步,現在跟咱們那個時候不一樣了。艷紅腦子又是個活泛的,伯山忠厚老實也勤快,只要兩個孩子樂意,往後的日子差不了。」
「哼!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你想的倒是遠。」白繡心裡清楚,他前面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勸說她做的鋪墊。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這兩個人過日子,得要往長遠里看,可她是真的沒想到,艷紅和伯山能處對象兒。
馮泰周依舊好脾氣的道:「好好好,不想那麼遠,那咱倆先看看近處好不好?」
「什麼近處?」
「咱明天開始,好好考察考察,看看伯山對咱艷紅是不是真心的。」
白繡猶豫了半響,輕聲應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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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馮泰周帶著馮艷軍先去餵豬,馮艷紅已經扎進了灶房做早飯,白繡挽起頭髮,披著件衣服剛洗漱過。
門被叩響的時候白繡剛把一盆子水倒進雞窩的槽子裡,提著盆子,到門前,從門縫裡看到是李伯山,猶豫了一瞬繃起了臉。
「白、白姨,我早上撈的魚,都還鮮活著的,給您送來一簍子。」
李伯山經過昨天的事兒,再看到白繡的時候是真有些發怵。
白繡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伯山手裡的魚簍子,沉甸甸的還滴著水。
實話說,跟這孩子繃著臉,她實在是有點兒繃不住。
「進來吧。」
李伯山跟著白繡進了院子,路過灶房的時候往裡瞅了一眼,馮艷紅正忙活著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李伯山擔心了一晚上,現在看到她,哪怕只是個側影,那顆心終於放回到了肚子裡。
老老實實地跟在白繡身後,把魚簍子裡的魚倒進了盆子裡,又幫白繡壓了井水。
白繡進屋拿了剪子,李伯山卻手足無措起來。
本來是想好了,只要能看她一眼就行,現在人是看到了,可他還不想走......
「你還有別的事兒嗎?」白繡搬了張小椅子,坐在了盆子邊。
「沒、沒有了。」
李伯山搓了搓手,這是要趕他走,白姨是不同意他跟艷紅的事情。
「那就留下來吃飯吧。」
一瞬地獄,一瞬天堂也不過如此了,上一秒李伯山還在想著,自己該怎麼留下來,下一秒就得到了允准,他怎麼可能是不高興。
露出了兩排白牙,蹲下去幫忙「白姨那我幫您收拾魚。」
這個時候再推辭他就是個傻子!
馮艷紅沖灶房出來,看到跟她老媽在一起,蹲著在屋檐下認真刮魚鱗的李伯山愣了愣。
疾步匆匆地進屋裡拿了東西,又順手拿了一張小椅子,放在了他身後。
兩人相視一笑不說話,卻很默契的樣子,全都映入了白繡的眼帘。
白繡不動聲色地說道:「等會兒把這兩條大的,撈些酸菜燉嘍,你做的飯夠不夠?伯山也在這裡吃。」
「夠的。」
她原本是把不准陸亭婉的飯量,就又多添了一碗麵,烙餅來著,想了又想艷軍中午要出去,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回來,就又多添了一些面。
現在看來,這一頓應該是夠吃了,不過艷軍恐怕又沒有能帶地吃食了。
只能吃完飯再和塊面,給他單獨烙張餅了。
「我姐最近的廚藝比老媽的還要好了呢,這酸菜魚太得勁了。」
馮艷軍一塊魚剛剛入口,就忍不住地誇讚起來。
「是很好吃,艷紅姐做的比我們軍區食堂的好吃多了,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陸亭婉兩隻眼睛看著那盆魚,眼裡都犯了亮光。
「好吃就多吃點兒,莫要客氣。」白繡笑呵呵地招呼陸亭婉多吃。
轉過頭對李伯山說道:「你也多吃些,莫要客氣。」
李伯山乖巧地點了點頭,倒是也沒客氣,他是在馮家吃過飯,可今天還是第一次吃艷紅做的飯,比他做的好吃多了。
幾個青菜還有一大盆的魚,被吃得一乾二淨,連湯汁都沒剩下,粥和發麵餅,也都被吃得一絲都不剩。
「艷紅你等會兒送陸姑娘的時候,順道去供銷社換些米麵回來,我去給你取糧票。」
馮艷軍主動接過了洗碗的活兒,馮艷紅就跟著白繡一起進了屋兒。
李伯山的眼神一直追著馮艷紅,馮泰周坐在原位仔細觀察著他,陸亭婉看到這種場景,立馬躲到一邊兒看兔子去了。
馮泰周單刀直入問道:「你白姨跟艷紅說,只要你能考上大學,她就同意你倆的事兒。你怎麼想?」
「艷紅昨天也勸我去接著考大學的,我已經答應艷紅了,今天就去問問看報今年的還來不來得及,要是來不及可能只能報考明年的了。」
「叔,我跟艷紅商量過了,往後我肯定會想辦法掙錢,絕對不會讓艷紅受一絲委屈的!」
李伯山鄭重其事的保證,渾身繃得筆直,認真極了。
「這話,叔記下了,但這日子還長,咱們得邊走邊看。」
其實要說比起鄭國慶、曹紅軍兩人,馮泰周還是更滿意李伯山的。
「叔是沒什麼意見,但叔的意見也不重要,明白嗎?艷紅媽媽是跟我吃過苦的,她最怕的就是女兒跟她受一樣的苦,這你得理解她。」
「我知道了叔。」李伯山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明白馮叔是什麼意思了。
想要娶艷紅,就必須得過白姨那一關,白姨最怕艷紅吃苦頭,所以他今年就算不能考大學,也要努力證明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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