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人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打開那處密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馮艷紅原本並不想去,被李伯山生拉硬拽地帶著孩子留在老宅,那道門打開的時候,馮艷紅被李伯山套上了一件軍大衣,拉著她一起到了地下。
那道門她看清楚了,是道石門,還是雕刻著精美圖案,饒是塵土附著,也遮不住它的樣子
這裡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居然連冰窖的大門,都做得這樣精緻。
門上的除了灰塵還帶著斑斑鏽跡,李忠從兜里找出了一把鑰匙,還真就打開了那把鎖。
石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寒意凜然,她就算裹著大衣,也還是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說這裡是個冰窖,她絕對相信!
石門的背後還被是厚重的棉被,稻草之類的東西是包裹著,顯然是用來密封用的。
父子兩人一人拿著一隻手電筒,李伯山牽著馮艷紅稍慢了一步進去,手電筒的燈光,在這樣暗無天日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明亮。
門前空蕩蕩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四張長凳,還有一道門,沒有上鎖,不過打開的時候,有些困難,父子兩人合力,才將這道門推開,發出了摩擦的聲響。
燈光掃過,這裡還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冰塊,或許是因為時代久遠,如今這冰塊已經看不到了縫隙,仿佛是一塊塊佇立的冰牆。
「二爺說過,李家遭難的時候是年前,看樣子這冰窖是剛剛被填滿的。」
李忠看著一排排的冰牆,心裡很是觸動。
偌大的京城中,官窖、民窖,大大小小的足有十幾處,但能在自己家是建造冰窖的,還真數不出來幾家。
是處冰窖是早先就有的,但李家接手這宅子的時候,還不能私自采冰,這冰窖就荒廢了是幾十年,後來用也用了十來年,緊接著李家遭難,這地方就又荒廢了幾十年。
李家當初第一次填埋冰窖的時候,就做了後手,入口修得極其隱秘,府上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後來遭難之前,提前做準備也沒費什麼事兒。
至於李家在遭難之前,又為什麼要費力去隱藏這麼一口冰窖,就值得他們深思了。
三人在冰窖里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發現,這裡除了冰塊,就是稻草。
李忠眉頭緊鎖,似是很失望,又帶著不甘。
李伯山手裡的手電筒在四周的牆壁上掃著,又帶著馮艷紅圍著牆壁四處轉了一遭,突然回頭鎖定了一處牆面,快步走過去,李忠也跟著他過去。
「這裡的牆體,不像是泥瓦匠能做出來的活兒,倒是像個外行人做的。」
李伯山的指尖划過不太平整的牆面,又看了看旁邊的牆面,對比出來了輪廓。
馮艷紅摸了摸已經涼透了的鼻尖兒,裹緊大衣,往後退了兩步,父子兩人讓開地方。
她站在不遠處,已經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了,但她知道兩人在對著牆面是敲敲打打。
不一會兒,李伯山用力『砰砰』敲了兩拳,有青磚碎裂的聲音,緊跟著爺倆就在牆上開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
緊接著一塊一塊的青磚,被取下來,裡面露出了更大的空間,黝黑的通道,深邃駭人。
馮艷紅明白,冰窖這種地方,主人家一般不會來,經常在這裡活動的,應該是傭人。
既然是傭人經常活動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放貴重的東西呢?
「真的會在這種地方放東西嗎?」
馮艷紅走近了些,探著頭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將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
李伯山沒有回答,其實他也不知道,李家從前是什麼樣子,他聽到的都很少,更不知道李家人做派如何。
他只是通過了一些細微的不尋常之處,找到了地方而已。
李忠的手電筒伸到了通道里「過去的生意人其實並不容易,想讓家族長久的生存,就必須有些絕招。」
「李家最信奉一條兒就是『狡兔有三窟;僅得其免死身。』」
「李家從前,明面上只傳嫡傳長,可旁支在離家時,也多去了別的地方做生意,有些甚至跟李家徹底斷了聯繫。」
「從前我也並不理解,後來才琢磨過來味兒。」
「當時可是皇權社會,在天子腳下哪有那麼容易過活?犯了用錢遮掩不住的罪,那就都是死罪,重罪,抄家滅族的罪。」
「將旁支分散開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兒。」
「至於狡兔三窟,呵呵~」李忠神秘一笑,繼續道:
「可就不單單是人了,畢竟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錢,若是沒了錢,想重頭來過,哪有那麼容易?」
「這房子裡修繕的時候,你也見識過了。大大小小的暗格,得有幾十處吧?」
「可那些東西,弄得再隱秘,不是也一樣讓被人抄沒了。」
「戲裡都怎麼唱的來著?挖地三尺,也得把東西找出來。挖地三尺找東西,都已經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了。」
「這宅子裡,能找到的東西,基本都在三尺之下,既然留了信兒,我相信,這裡面就一定還放著可以讓李家重頭再來的東西。」
李忠的話,讓馮艷紅十分震撼,她也做了這麼久的生意,但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沒想過萬一失敗了,該怎麼從頭再來。
但她也明白,做生意不可能有一帆風順的時候,趕上了好時候,做什麼都是賺錢的,趕在了不好的時候,或許一頭栽到溝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原來狡兔三窟,還有這種層面的意思,她似乎又有需要學習的東西了。
李忠說話的功夫,李伯山已經封通道的青磚,全部都清理乾淨,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邊。
馮艷紅對他這強迫症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每次回家,必然會把她的書房,收拾得整整齊齊,衣櫃裡的衣服,無論是掛著的還是疊著的,都會整理得一絲不苟,比家裡保姆收拾得還要整齊。
相比起來,她那點兒輕微潔癖真就不算什麼了。
剛開始她還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她總是找不到手邊的東西了,後來覺得反正也用不著她動手,收拾了就收拾了唄。
「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地方原本放置的東西,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情急之下才把東西放進去,粗略地封上了門。」
「二是,這門原本就是封著的,拆除之後,再度封門做得就沒那麼精細了。」
李伯山手裡握著一塊磚頭分析道,其實他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這些磚塊有反覆利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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